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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時候,喬晚吟覺得喬錦明是被表象矇蔽而已,只要她多跟他表達幾次,父親就會明白的。

可每一次的背後,都是遭受更大的傷害。

她才慢慢明白,哪裡是他不懂鑑茶,是發自內心不愛自己罷了。

畢竟喬錦明對他那個‘繼位太子’喬星澤,還有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天上星’喬星冉,是疼愛有加的。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

這麼多年來,喬晚吟早就已經習慣。

喬晚吟將手裡的菸蒂掐滅在菸灰缸,又重新抖出一根,點燃。

饒有興味的看著眼前一家子戲精的表演。

喜歡錶演嘛,那就讓他們演好了。

接下來她有的是時間,讓他們演個夠。

喬錦明此刻宛如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你看看你,哪還有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樣子,更別提是世家千金,渾身上下一身流氓氣,一頭紅毛抽菸喝酒一樣不落。”

“還去會所酒吧那種地方上班,你真是丟我們喬家的臉。”

不明所以的人聽到他的話,誰不說一句他是為孩子殫精竭慮考慮的樣子呢。

哼!

真是有意思極了。

喬晚吟長指夾著香菸,不緊不慢的吞雲吐霧,“上樑不正下樑歪,喬先生在我母親剛懷孕就出軌,我能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她哈哈哈的笑出聲,彷彿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此話一齣,那一家四口臉上都無光,掛不住。

臉色一個比一個黑。

曾經喬晚吟甚至懷疑過,自己母親是不得已而為之才嫁給喬錦明的,為此她還特意做過親子鑑定。

可結果沒按照她預想的來。

喬錦明氣憤的站起來,“你說話再不經大腦看我不打你……”

“阿明……”

雲清禾起身,拉住他。

喬星冉畢竟是被嬌寵慣的,根本忍不了一點,“姐姐,我媽媽是爸爸的初戀,哥哥比我們大三歲,那時候她獨自生下哥哥撫養,在我看來感情的後來者,不被愛者才是第三者。”

聽聽!

你們聽聽!

這是人說的話嗎?

還是國語嗎?

怎麼聽起來那麼好笑呢!

小娘養的就是小娘養的,從根上就不正,把‘三’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喬晚吟指尖一抖,將菸灰抖落在菸灰缸裡,漫不經心的輕懶調兒,

“那我祝你以後也找個像你爸爸一樣偉大的老公。”

“你……”

喬晚吟拎起襯衫起身,“如果叫我回來只是質問我做什麼工作,大可不必,你不夠資格。”

“你站住!”

喬晚吟逆光而站,唇上還咬著香菸,要掉不掉的樣子,看起來渾得不成樣子。

喬錦明一副氣極的樣子,“下個禮拜你妹妹星冉生日,舉辦生日宴,我不管你著不著家,那天你必須給我回來。”

真踏馬諷刺!

喬星冉下個禮拜的生日,他記得清清楚楚,還要大肆舉辦生日宴。

而今天是喬晚吟22歲的生日。

兩個人同歲,只差一個星期而已。

作為生物學上的父親,他卻完全記不得。

就跟當年出生的時候一樣。

真有趣啊!

喬晚吟眸色晦暗不明,盯著一家四口看了幾秒,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晚晚大小姐。”

走到外院,聽見這個聲音,喬晚吟停下腳步。

是家裡的傭人芬媽,手裡提著東西。

“晚晚大小姐這些年受苦了。”芬媽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芬媽,您身體還好嗎?都過去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

“誒,好!這是我給你做的你最愛的抹茶蛋黃酥,還有給你拿了一個冰袋,你趕緊把額頭上的傷冰敷……”

眼見芬媽又要流眼淚,喬晚吟接過東西,道完謝就離開了。

上車西柚看見她額頭上的包,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回事?他們還敢對你動手?好大的臉啊?”

“不礙事,死不了。”

西柚拿著冰袋給喬晚吟冰敷額頭上鼓起的包,也跟她大概說了一下剛剛屋裡的戰況。

“我呸!真是不要臉,那你到時候這個生日宴還來嗎?”

“來啊,人家戲臺子都搭好了,免費看戲還能吃吃喝喝乾嘛不來。”

喬晚吟吃著手裡的抹茶蛋黃酥,順帶餵給西柚,完全一副無所謂的狀態。

看她的樣子,西柚都替她難受得緊。

冰敷了十來分鐘,額頭的包看起來沒那麼腫脹,兩個人開車去了花店,喬晚吟選了一束花。

兩個人隨即開車去墓地。

“這小刺蝟是誰啊?”

一路上只要有廣告牌的地方,全部都赫然寫著。

【小刺蝟生日快樂!Y&Y】

一條廣告,貼滿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電子廣告屏。

西柚跟著導航,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不知道,大概得有三四年了吧,反正沒記錯的話,每年這條廣告都會出現一次。”

“很多人都在猜,但至今也不知道這小刺蝟是誰,管他呢反正不礙著咱什麼事兒。”

剛剛來的路上,喬晚吟就注意到了,只是沒太在意。

可發現大街小巷都有。

讓她有些熟悉的是那個落款。

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西柚送完喬晚吟,她執意說自己想跟媽媽有話說,想多待待,就先讓她回去了。

西柚想著晚上給她準備生日宴需要佈置的事情,也就沒一會就離開了。

喬晚吟在墓園待了好久,才離開。

“爺爺,這個五彩棉花糖還能做嗎?”

“可以啊,你要啊,我來給你做。”

喬晚吟買好棉花糖,又進入隔壁的一家酸辣粉店,點了一碗酸辣粉。

這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最常乾的事情。

尤其是每一年的生日這天。

媽媽不在,她就把這碗酸辣粉當作是媽媽做的長壽麵。

買隔壁張爺爺家的棉花糖是因為,不僅是五彩斑斕的,還是甜甜的。

那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努力活著,以後的日子總有一天,都會是彩色且甜甜的。

喬晚吟的媽媽是蘇城人,其實從小跟在她身邊,飲食都很清淡,不喜辣的。

可自從七歲媽媽走了以後,後媽一家進入,一切都變了。

那時候父親是看不見人的,後媽跟家裡的其他兩個孩子,對她都是不待見的。

從吃酸辣粉開始,那種辣的感覺,每次都讓她嗆得眼淚直流,邊哭邊吃。

而她也可以趁機,放肆的哭一哭。

所以那時候,每當她憋不住想哭的時候,都會來吃上一碗。

如今,她早已習慣吃辣,可再次吃,還是有些迷了眼。

或許是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弄得?”

不知道什麼時候,洛雲野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男人看見她額頭的傷,心裡像被人猛地揪了一下,生疼。

喬晚吟有些著急忙慌的,扯著桌上的紙巾,擦掉模糊的眼瞼。

才看清眼前的人。

堪稱女媧畢設的臉,輪廓分明,冷白皮的皮膚白淨又細膩,眉目如畫,眼眸深邃幽長。

此刻的眼底,貌似,還有幾分焦急和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錯了。

這種神色小時候摔跤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可能太久遠了,有些記不清了。

“洛七爺你也來吃酸辣粉?”

“我問你額頭上的傷怎麼回事?”

喬晚吟吃一口酸辣粉,垂眸,“不小心撞的,不礙事,我抗造得很。”

洛雲野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可樂,小心翼翼的貼著她的額頭,滾動輕敷,“很疼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不忍責備。

他看出她並沒有說實話。

可也沒有打算繼續追問。

既然她不想說,那必定不會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何必再度惹她傷心難過。

喬晚吟接過他手裡的冰可樂罐,“我自己來就行。”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洛雲野只覺得心像被針扎一下又一下。

難受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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