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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拿著紅本本,夏若南眼眶微溼。

符靈:“這又不是你的第一套房子,怎麼這麼激動?”

夏若南:“怎麼不是呢?古代那宅子只是個落腳點,這裡才是我的家啊!”

她抱著紅本本親了親,買了些菜回新家做上第一頓飯,再把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該添的添,該扔的扔。

城中村出租房裡的東西,也一點一點的搬了過來,但還是沒退租,而是把那裡當成一個臨時倉庫。

處理好這些之後,夏若南看了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提著二十斤的酒桶就去了古代。

直接提著酒桶去酒肆不方便,夏若南讓護院趙甲買了兩個小酒罈子,把酒分裝進去之後,她才帶著酒罈子去找吳家娘子。

吳家娘子正等著她呢!

見了她就笑道:“上回的長生果,還有貨嗎?”

夏若南給了她兩包花生米,她按照夏若南教給她的法子炸了一下,意外的很受歡迎,比胡豆賣的還好。

夏若南笑道:“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價錢好商量。”

老闆娘吃吃的笑,道:“價錢高點兒也無所謂,但你得答應我,只能供給我這一家。”

西市的酒肆很多,還有胡姬酒肆,達官貴人們更願意去那裡。

老闆娘是個精明人,她想壟斷貨源。

夏若南笑著說:“可以。你再看看這個,上回我跟你說的好酒。”

她一打開酒罈子上的封泥,老闆娘還沒開口,一直不怎麼吭聲的老吳忽然猛吸一下鼻子,大叫道:“好香!”隨即就從櫃檯後面跳到了二人桌邊。

老闆娘被嚇了一跳,罵道:“你要死啊!”

老吳卻不理會,捧著酒罈子陶醉的吸氣。

老闆娘連忙對夏若南解釋:“他祖上三代都是釀酒的,要是遇到好酒,三天都走不動道。”繼而又奇怪,問老吳,“我聞著和咱家的酒不同,香味確實更濃郁,可你還沒喝,怎麼就知道是好酒呢?”

老吳嘆道:“你跟著我賣了幾十年的酒,卻連這點道理還不懂,唉!酒要好,自然是先嗅其香,再觀其色,而後才是嘗其味。”

他一邊說一邊倒了一碗,這下老闆娘也驚呆了,道:“好清的酒!這果然是酒?”

老吳已經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隨著辣味從舌尖蔓延到喉嚨再到胃裡,他整個人都如泥塑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當家的,你沒事吧?”老闆娘用手在老吳面前晃了晃,他還是沒反應。

夏若南也嚇一跳,不會吧?酒量這麼差?這還是個釀酒的呢!

老吳忽然大笑三聲,道:“好酒啊!”

酒肆裡其他的客人早就聞到了這與眾不同的酒香,又見尋常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老吳在誇好酒,便上前來說道:“老吳,又釀出好酒來?給我打一角。”

老吳卻不耐煩的揮手:“這酒不賣!”

老闆娘連忙按下快要生氣的客人,笑道:“您別急啊,這是咱家新品,等我們當家的先試過之後,過兩天就上市。”

她一手拉著老吳,一手拉著夏若南,叫夥計把酒罈子搬到後面來,三人在內室商議。

“夏公子,這酒怎麼賣,您開個價吧!不過,還是跟長生果一樣,只能供給咱家。”

“老闆娘既然這麼說,那我就開價了,這酒一兩銀子一斗。”

“市面上的清酒,三百文到五百文一斗,就是上貢的清酒也不超過八百文。夏公子這酒,莫非比皇帝喝的酒還好?”

夏若南笑著指了指老吳,道:“看看你們當家的就知道了,他是真正懂酒的人。老闆娘,我開這個價,已經是看在咱倆有過交情的份兒上了。”

老吳已經抱著罈子不肯撒手了,老闆娘啐了一口,罵道:“渾蟲!這酒,比你老婆孩子都親!”

罵歸罵,老闆娘還是答應了夏若南,先買了十鬥試試。

十鬥也就一兩金子,符靈覺得價格低了,說:“還是賣胡椒划算。”

夏若南正色道:“胡椒這種差價是很難得的,算異類,不要拿這種偏差當尋常。”

一旦習以為常了這種暴利,人就會不滿足於現狀,慾望一旦膨脹,就很難收回來了。

符靈:“你可以繼續賣胡椒啊!”

夏若南:“胡椒當然會繼續賣,但市場就這麼大,如果過度飽和了,胡椒也就不值錢了。”

說話的功夫,她回了趟現代買了十六斤花生米又傳送回來,給老闆娘送過去。

過了幾天,她去給孫掌櫃的送貨,孫掌櫃特意留住她,問:“吳家酒肆的長生果,也是夏公子送的貨?”

“是啊,怎麼了?”

孫掌櫃道:“哎呀,夏公子,我們都是老主顧了,你怎麼就沒先想著我呢?”

夏若南一愣,繼而想起孫掌櫃這邊賣乾貨,花生米也屬於乾貨的一種。

她忙抱歉的說道:“真是對不住,我光想著長生果是個不錯的下酒菜了……”

孫掌櫃道:“你不知道這裡的事。”

他慢慢跟夏若南解釋,夏若南才明白過來。

原來西市裡賣什麼東西是有規定的,比如孫記椒筍行,就只能賣乾貨蔬菜等,不能賣新鮮水果,因為新鮮水果和蜜餞是果子行賣的。

而吳家酒肆只能賣酒和下酒菜,不能賣生食。

雖然生的花生米也能吃,但市署規定了,如果在酒肆裡,就只能做熟了才能賣。

這就導致了有些人想在家吃炸花生米,買不到生的,從酒肆裡買到炸好了的,回到家已經不那麼酥脆了,十分影響口感。

夏若南摸了摸鼻子,嘀咕道:“其實長生果不只可以油炸,還能做成五香的、椒鹽的、怪味的……”

孫掌櫃幽幽的看著她,她嘿嘿笑道:“可我已經跟吳家娘子簽了協議,只供貨給她家。”

孫掌櫃忙道:“這個沒事,咱們可以三家坐下來好好商議一番。”

夏若南無奈的跟著孫掌櫃來到吳家酒肆,沒等孫掌櫃開口,吳家娘子就越過他徑直走到夏若南跟前,笑著說:“上次那個白酒,再來兩百鬥!”

“你要這麼多?”

老闆娘告訴她:“上回你走之後,我們當家的晚上喝了三兩酒,一下子睡到第二天傍晚,人事不知差點兒把我嚇死。”

當時要是老吳再不醒過來,老闆娘就要去報官了。

好在老吳醒了過來,醒過來就開始賣酒,但是限量供應,頭回來的客人,一人不超過二兩。

可愈是這樣,這酒愈是賣的好!而且流傳特別快,就連胡姬酒肆的老闆都來問她家買酒了,所以那十鬥早就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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