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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晌午志強回來吃飯,冷鍋冷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志強氣得跟志剛吵,那志剛啥脾氣?家裡的老大,那可是半個爹!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給志強一頓打。

志強氣得乾瞪眼,餓著肚子又回地裡了,半晌餓得渾身沒勁,倒地頭睡大覺去了。

志剛去地裡送飯,看見志強睡覺,哥倆又打了一架。你沒看見志強那臉,咦——我的乖乖呀!親媽都認不出來啊!”

桑.親媽.枝擰了擰眉,看著唾沫橫飛的王翠花,默默地閉嘴。

算了,隨她說吧。

等她說開心了,她就解放了。

“志強抹著淚回家,進屋給慶來一頓熊。你說慶來往日多威風的一個人,大兒罵完二兒罵,二兒罵完兒媳婦罵。中午李寡婦娘仨過來沒吃上飯,又把他罵了一頓。

剛才小玉下班回來,沒進門就被志強打了兩巴掌,那嘴角都打淌血了!”

王翠花齜牙咧嘴吸冷氣,彷彿被打得嘴角流血的人是她。

她搖頭晃腦,越說越來勁:“嘖嘖嘖!你看看,這叫個啥事兒?以前一家人過得多好,現在可好,飯都吃不上一口熱乎的!”

桑枝聽得無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王翠花歪著頭打量她,一臉不爽:“桑枝,你怎麼不說話?”

桑枝有點懵:“我說什麼?”

王翠花一噎:“慶來過成這樣,你心裡什麼滋味?”

桑枝嘴角抽了抽:“累。”

“?”王翠花眨了眨眼睛,胖墩墩的臉上滿是不解。

桑枝左手搭在後脖頸,轉了轉腦袋:“我做了一天工,累得都快散架了。翠花嫂子,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回家歇著去了。”

不等王翠花答話,桑枝拂開她的手走了。

王翠花怔了一會兒,眼睛忽然瞪大:“做工?桑枝,你做什麼工?”

桑枝已經走出去好幾米,聞言加快腳步,跟被狗攆似的,趕緊溜了。

王翠花不甘寂寞,扯住邊上看熱鬧的韓大嫂:“哎,你說,桑枝半輩子家裡地裡,圍著男人孩子轉,她能做什麼工?她總不能進廠了吧?”

“不能吧?進廠得考試,桑枝她一個農村婦女,都四十歲了,哪個廠要她?”

王翠花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我想也是,可她說做了一天工,那能是什麼工?”

韓大嫂擺了擺手,不屑一顧:“你聽她吹!工作哪那麼好找?我孃家侄女年前回城,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呢!”

王翠花皺眉嘀咕:“桑枝老實,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我看她不像不吹牛。”

韓大嫂哼了一聲:“她以前老實,現在你看她哪還有半點老實樣子?你看慶來一家老小被她逼到什麼份上了?”

王翠花下意識反駁:“話不能這麼說,慶來那是自己作死,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跟李寡婦搞破鞋。

我跟桑枝幾十年的鄰居了,桑枝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一清二楚。只有慶來對不住桑枝的,桑枝沒有一星半點對不住慶來。”

韓大嫂嘴角斜勾,意味莫名地哼了一聲:“夫字比天高,慶來再怎麼不對,桑枝都不能在他落難時拍拍屁 股走人。

就桑枝這樣的,擱建國前就是不守婦道,打死都是活該。你看著吧,桑枝她落不了好下場!”

王翠花連連蹙眉,心裡騰的竄起一股子怒氣,瞪韓大嫂一眼,黑著臉走了。

韓大嫂正說到興頭上,王翠花不樂意聽,她找別人說去。

……

桑枝並不知道自己又成了輿論的中心。

她回家之後關好門,進入空間,先洗個澡,然後一身清爽地吃飯。

吃過飯散散步,往按摩椅中一躺,調到舒適的檔位,閉著眼睛放鬆。

恍恍惚惚間,聽見小寶的叫聲。

“太奶!太奶!您在不在?”

桑枝又累又困,眼睛睜不動,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還是沒回答。

醒來已經是深夜,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按摩椅上睡著了。

桑枝起來上了個廁所,又喝了點水,回床上去。

走進臥室開了燈,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本相冊,是小寶新拍的她在大學校園的照片。

桑枝心裡暖洋洋的。

看吧,這才是知冷知熱的貼心小棉襖,怎麼疼都疼不夠。

趙家那幾塊叉燒,扔垃圾堆都怕汙染環境。

等她賺了錢,多給小寶買些這個時代特有的東西,讓小寶也開心開心。

清晨起床後,桑枝去竹園撿蛋。

幾天沒撿,竟然存了一百多個蛋。

菜園子裡有七八種蔬菜,長長兩壠玉米,一片南瓜,一片青皮香瓜,長勢喜人。

桑枝吃不完,又不能拿去鎮上賣,怕遇上趕集的熟人,容易穿幫。

她思來想去,決定多養些雞鴨鵝,可以消耗掉多餘的蔬菜和玉米。

等雞鴨鵝長大,她手裡也該攢了一部分錢,可以去遠一點沒人認識的地方賣掉。

吃過早飯,步行去鎮上。

十多里路走下來,桑枝覺得早飯好像白吃了,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打量著四下無人,進空間又吃了點東西,這才去裁縫店。

上午忙著縫製昨天客人定的衣服,從七點鐘半忙到十二點,衣服終於完工。

桑枝仔細檢查了一遍,各處細節都沒問題。

看到邊上裁下來的碎布頭,她靈機一動,用碎布頭縫了一個蝴蝶結髮圈。

紅底白點的料子,縫製成髮圈也是很活潑俏皮的,跟衣服同色系,很好搭配。

中午,程老漢喊桑枝吃午飯。

桑枝依然婉拒,藉口上廁所,去了院子角落的茅房。

然後進入空間,吃午飯。

午飯時間沒客人上門,桑枝吃完飯趴在桌子上打了個盹兒。

直到程老漢吃過飯回到店面,桑枝才打了個哈欠,轉轉脖子,繼續縫製衣服。

之前一次性裁剪了五種顏色的布料,都是最好賣的中號尺碼。

下午兩點半,來了一個膚色黝黑的男青年,約莫二十歲出頭。

“嬸子,我是來替我妹子拿衣服的。”男青年遞過去定金條子,“衣服好了沒?”

桑枝把疊好的衣服遞過去,笑呵呵道:“你來得可真巧,十分鐘前剛做好。你看看有沒有哪裡開線,線頭剪乾淨了沒。”

青年翻來覆去檢查兩遍,咧著嘴憨厚一笑:“嬸子手藝真好,衣裳我看了,哪兒哪兒都服帖。”

桑枝聽了這話,心裡十分熨帖,於是把碎花髮圈遞給他:“這是新客優惠,回頭多來照顧嬸子的生意。”

“哎,好嘞!”

青年付了尾款,收下發圈,把衣服折起來包好,騎上自行車走了。

桑枝數出一塊兩毛八分錢塞進口袋,剩下的連同一塊錢定金,全都遞給程老漢。

“叔,我留一塊二毛八,這是三塊九毛二分錢,你數數。”

程老漢眼皮子都沒掀,接過錢一把塞進口袋裡。

趙志剛在機械廠當學徒,一個月才二十二塊錢工資,一天七毛三分錢。

桑枝一天就掙一塊二毛八,對此她很是滿意。

今天不逢集,街上沒什麼人,一直到五點半都沒客人上門。

桑枝扶許老太解了手,打掃好衛生,就下班回家了。

路上去國營飯店花四毛錢打包了一盤豬頭肉,又花兩毛錢買了兩個燒餅。

把豬頭肉夾在燒餅裡,別說,還真怪好吃的。

趁著四下無人,她把一個燒餅放在空間的餐桌上,對小寶說:“小寶,太奶給你買了好吃的,在餐桌上,你看看能不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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