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秋瞳孔一縮,看清了盛夏手中拈著一張泛著冷光黑金會員卡,卡面上鑲嵌的暗紋在燈光下流轉出低調卻不容忽視的奢華。
盛夏微微側頭,目光淡淡地掃過盛晚秋手中的那張普通白金卡,語氣輕描淡寫:“哦?你說的是這個嗎?”
盛晚秋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微微發白。
她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眼底的震驚和尷尬卻無法掩飾。她怎麼也沒想到,盛夏竟然會擁有這家餐館的黑金卡——那是連她母親都未曾拿到的級別。
盛夏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卡片遞給一旁的服務生,聲音清冷而從容:“麻煩幫我結賬。”
服務生恭敬地接過卡片,微微鞠躬:“好的,小姐,請稍等。”
盛晚秋站在原地,手中的白金卡彷彿突然失去了分量。
她睜大眼睛打量盛夏很久,依舊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這種衣服送給她都不穿,怎麼看都不像擁有黑金卡的人。
再看看時景淮,雖然人生得俊秀,布衣也掩蓋不了他的風采,但她知道,時景淮的家境並不好,家裡還有一個酒鬼,囊中羞澀的時景淮也不可能拿出這張珍貴的黑金卡。
哼,這盛夏多半是為了在男朋友面前找回面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複製來的假卡。
這種人盛晚秋見得多了,打腫臉充胖子。景淮一定是被她騙了。今天,她盛晚秋一定要戳穿這種假仁假義,愛慕虛榮女人得真面目,讓景淮擦亮擦亮他的眼睛。
想到了這茬,盛晚秋忍不住冷笑了幾聲,聲音有點尖酸刻薄。“服務員,你可要看清楚了。這年頭騙子多,別有人拿了張假卡來冒充大款。弄錯了,到時候連你的工作也丟了。”
服務員本來準備給盛夏結賬,聽到了盛晚秋的話,心裡也產生了懷疑。盛夏這衣服這麼普通,怎麼看都不像有錢人。反觀這位盛小姐,妝容精緻,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衣服,拿著最新款的愛馬仕包包,怎麼看都是這位盛小姐的話更可信。
先前恭敬的態度隨之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帶著些許輕視。雖然仍鞠躬有禮,時景淮仍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不屑。
時景淮掏出自己的卡,想馬上結賬離開這裡。他接受不了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夏夏,不就是錢嗎?用得著這樣看低他的夏夏。
盛夏反而不急了,她拍了拍時景淮的手,示意他彆著急。轉過身雙手環抱,好以整暇地看著她們,語氣不緩不急道,“是嗎?那你們可要好好看看。”
這篤定的語氣也讓服務員產生了懷疑了,這莫非是低調出門的富豪千金?
她反覆看了幾次,實在是看不出所以然。
“對不起,小姐,請稍等,這件事我請經理過來。”服務員見過的黑金卡實在是少,她也害怕碰到作假的。
盛夏也不為難她,讓她去請經理過來了。
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原在有條不紊地檢查工作,看到黑金卡,馬上放掉手上的工作,跑著小步過來。
“您好,盛小姐。小店多有怠慢,請多擔待。”經理氣喘吁吁,看得出他對這件事非常重視。
盛夏微頷首,將卡遞給經理,示意結賬。
經理將卡退了回去,恭敬道,“不好意思,盛小姐,給您造成了困擾。為表本店歉意,您本次消費,本店給免了。”
盛夏又不缺這點錢,怎麼可能為了免單讓盛晚秋狗眼看人低。
“別了,下次讓你的員工把眼睛擦亮點,不是誰都有這麼好說話的。”
經理再三致歉,最後瞪了服務員一眼,“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去給盛小姐結賬。”
服務員小跑著去結賬。
一旁的盛晚秋看得牙癢癢,這普通的盛夏怎麼值得經理卑躬屈膝。
“你不再看看嗎?你看她像是擁有黑金卡的人嗎?
盛晚秋不相信,她大聲嚷了出來。
經理銳利的眼光掃了過去,冷冰冰問道,“盛小姐這是在質疑我的工作嗎?”
盛晚秋縮了回去。這家飯店背靠季家,盛京的首富,她怎麼敢在季家的店裡鬧事。
“不是不是,我是說您要不要再看清楚點,畢竟弄錯了以後大家都不好做。”
盛晚秋小聲賠笑道。
“不用再看了,本店發行的卡均有記錄,盛小姐的卡都對得上。”經理更加不敢說的是,自家太子爺更是吩咐了對黑金卡會員必須奉至上賓。畢竟黑金卡也僅僅是發行了三張。
盛晚秋閉嘴了,再多說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她拼命地說服自己,“這張卡肯定是盛夏從哪裡騙來的。以她的家世怎麼可能拿到這張卡。”
盛夏看著盛晚秋臉上陰晴不定,故意問道,“盛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盛晚秋氣結,沒想到自己會在景淮的小女友面前栽個跟頭。
不過她不會氣餒,盛夏的黑金卡可以借,但慈善晚宴,盛晚秋想看看這個平民如何栽跟頭。
“盛小姐,你不會忘了週五的慈善晚宴吧?”盛晚秋給盛夏讓出了一條路,笑得有些陰惻惻。
“到時候,你敢不敢來?”
“放心,到時候我們會準時到。”盛夏挽著時景淮的手,對著盛晚秋甜甜笑了笑。
盛晚秋恨不得扇她一巴掌,讓她笑,最好腫成個豬頭。
“那恭迎盛小姐和景淮的到來。”儘管心裡慪得要死,盛晚秋仍裝出了大度高貴的樣子,連稱呼都分成兩種,親疏分明。
時景淮聽得蹙眉。
“好說好說。”盛夏沒有管這個細節,藉著被時景淮擁抱時候,暗暗擰了時景淮一把,若無其事地離開。
時景淮吃痛,看著笑意盈盈的盛夏,不敢吱聲。
一出來,盛夏就用力甩開了時景淮的手。
時景淮幾次想抓住她的手,想解釋。無奈盛夏不肯聽,拼了命往前走。
氣死她了,都怪他,沒事招惹爛桃花,吃兩次飯都碰到她找茬,盛夏覺得自己超級不爽。
到了最後,時景淮沒法,一把拽住盛夏,用力摟住她。
“夏夏,對天發誓,我對她真沒什麼。”時景淮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恨不得回去揍盛晚秋一頓。好好吃個飯,她是腦子抽了非要為難夏夏,真沒見過這種神經病。
時景淮好言好語說了千百遍,盛夏的怒氣方才下了去。
時景淮更是一把吻住她,想將心裡的愛意用吻告訴她。
盛夏漸漸軟了下去,偎依在時景淮的懷裡,有氣無力道,“你以後不許再理她。”
時景淮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愛憐地吻了她一下。
“好,我盡力。”
反正以後要去盈科上班了,也不會和盛晚秋有工作上的交集。這個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每次和夏夏出門都會碰到他。
時景淮覺得盛晚秋像狗一樣,隨時嗅到他的消息。
得到了保證,盛夏終於破涕為笑。
二人最終問到了那個問題,盛世集團的慈善晚宴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