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桑曜恆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感覺。
心跳如擂，某種情愫開始更快滋長。
他本想問問桑榆婉這個吻是什麼意思。
可後面桑榆婉又暈了過去。
彼時走廊的窗戶打開，有微風吹來從桑曜恆的額頭上刮過。
像極了那個下午的吻。
桑曜恆抬起頭費力地搓了搓自己的額頭。
那段最為美好的回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就只剩下了噁心。
休息到了晚上，或許是想到第二天就能離開了，桑曜恆突然精神了許多。
有人傳話，黎淮序要見他。
桑曜恆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是他很清楚，在桑榆婉和黎淮序面前。
他沒有說拒絕的權利。
溫暖適宜的病房裡。
連病床上都鋪著柔軟的毛毯，因為是VIP病房，娛樂設備一應俱全。
桑曜恆進去的時候，黎淮序還在彈鋼琴。
鋼琴聲很熟悉，但是又彈得很彆扭。
聽得出來，彈奏技術很差。
是桑曜恆當年寫給桑榆婉的曲子。
看著黎淮序心情不錯面色紅潤的樣子，桑曜恆心頭微緊，忍不住問了句，“你不是凝血障礙，生命垂危嗎？”
黎淮序停下手上動作，笑得甜美又殘忍。
“那自然是為了抽你的血啊，你看，榆婉一見我要血，就恨不得把你抽乾。”
“她現在，到底還是更加寵愛我了呢。”
桑曜恆竭力想要平穩呼吸，可肺部卻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絞緊，哽咽的聲音在唇齒徘徊。
桑曜恆紅了眼眶，有些崩潰。
“我已經不想和我搶了，你為什麼還要想方設法弄死我。”
“黎淮序，我難道從前對你不夠好嗎？”
黎淮序眼裡的溫度一點點散去，“好又如何，桑榆婉給我的，你能給嗎？”
“你也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非要回來。”
說完，黎淮序突然用力蓋下鋼琴蓋子壓在自己的右手上。
一瞬間，鮮血四濺，慘叫聲淒厲無比。
桑曜恆見狀臉色一白，立馬就想跑。
才到門口，就和目光陰沉的桑榆婉對上。
只是看了眼屋子裡的情況，桑榆婉揚起手就給了桑曜恆一巴掌。
力氣大得桑曜恆腦袋裡都出現了耳鳴聲。
就算是這樣桑曜恆還在努力往外爬。
“桑曜恆。”桑榆婉查看完黎淮序的情況走來。
她眼尾泛紅，像是失望憤怒到了極點。
“你真的是，冥頑不靈。”
桑曜恆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但他還有一絲祈求。
“姐姐，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放過你？”桑榆婉冷笑，“那你為何不放過淮序呢。”
“我必須讓你付出代價，才能彌補他，是你自己非要這樣選。”
說完，桑榆婉揮揮手。
桑曜恆被按在地上，看著幾個提著棍子走來的保鏢，目眥欲裂。
桑曜恆很想說他手腕已經被挑斷了，如果砸碎它，他這輩子就廢了。
但是桑榆婉卻讓人堵住了他的嘴，接著眼眶猩紅，捏緊雙拳厲聲開口，“砸！”
一棍又一棍。
劇烈的疼痛感讓桑曜恆的世界都在旋轉，甚至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酷刑過後，他又被丟在了走廊。
這次背叛他的不只有孤獨，還有瀕死感。
桑曜恆氣息漸弱的時候，聽見那邊動靜很大。
說桑榆婉要給黎淮序辦理轉院。
桑曜恆嘴角無力地扯扯。
姐姐，若是還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和你見面。
眼前世界漸漸黑下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先生，是你預訂的假死服務嗎，如今服務之期已到，你撐住，我先送你去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