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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陸琪下達了命令,陳安然這幾天跟打了雞血一樣。
每天都在忙著籌劃自駕遊的事情,有幾次甚至忘記在我眼前裝窮。
我沒有戳穿他。
三日之後,就是我離開這個傷心地的日子。
當我辦理完銷戶程序之後,陳安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許阮,你今天去哪了,我去兼職的地方找你怎麼沒有看到你人影?”
“我身體不舒服。”
我隨意找了個藉口。
“那我帶你去買點藥吧。”
“不用……”
我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發現陳安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片刻後,鑰匙轉動的聲音傳來。
陳安然風塵僕僕的回來,身上還有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他又去找陸琪了。
我盯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裡莫名覺得好笑。
陳安然,你真的能看清楚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想什麼呢,沒事吧?”
“這是給你買的頭疼的藥,你先吃點,一會跟我去見幾個朋友吧。”
我坐在沙發上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聽他又提這些,我心裡已經毫無波瀾。
是又想到了什麼好的整蠱辦法讓陸琪開心嗎?
“你先去吧,我等會再去。”
我沒有直接拒絕,就算我直接拒絕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過去。
像這樣討他心上人歡心的事情,從來都是通知我。
“那好吧,你先在家裡休息一會。”
他長揚而去,我看著手裡的止痛藥,摸了摸發炎的牙齒。
或許從前,我是真的被這段感情給矇蔽了吧。
這場自己騙自己的感情也是時候結束了。
我收拾好房間裡的東西,剛躺在床上,陳安然的短信又發過來了:
“你還要多久啊,我朋友們都等急了,而且我之前採訪的那些資料落在家裡了,你順便幫我帶過來吧。”
我看著桌面上放著的文件,最後還是給他送了過去。
免得他回到家裡又開始對我擺臉色,甚至會不依不饒。
我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五日後的計劃。
剛到會所門口,我還沒來得及推開門,裡面連著麥克風的討論聲就吵到了我的耳朵。
“誒呀,然哥再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耍許阮的?”
“她就這麼蠢,一次都沒發現嗎?”
陳安然慵懶的靠在沙發裡,笑著回答:“就是這麼蠢啊,她到現在應該還以為我特別愛她呢。”
“那次我讓她冒雨騎了十公里的電動車給我送文件,其實那份文件我根本就不需要。”
“還有一次我說我難受,讓她照顧我三天三夜,但其實她一離開我就開始玩電腦遊戲。”
陳安然得意的笑聲如同從地獄裡跑出來的修羅。
我聽著這道聲音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些瞬間,我怎麼能忘記呢。
那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說在滑雪場裡迷了路,我在天寒地凍的環境裡整整找了他三個小時。
甚至差點掉入滑雪場未修繕的大坑裡摔死,最後還是工作人員發現了我匆忙將我扶起來。
那次冒雨,回來之後我發燒了三天,他卻一句心疼都沒說。
至於我照顧他,其實都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我不是衣不解帶。
現在他卻說,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我蠢。
他在把我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讓我粉身碎骨。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努力控制眼中的淚水,推開了會所的大門。
所有目光落在我身上,可他們看到我只是笑笑。
“阮阮,你可算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趕快坐下吧,應該還沒吃飯吧?”
他們和陳安然一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在c位上,我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陸琪,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