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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我和溫述年同房的次數寥寥無幾。
我一直以為他天性涼薄,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直到偶然看到他將我的小姨壓在陽臺上失了控。
不等我去質問,就聽到小姨嬌喘著問他:“你明知道我和姜妗妗的關係,你為什麼選擇跟她結婚?”
溫述年滿眼卑微,用著祈求的口吻說:“你不能嫁我,我只能選擇以這種方式成為你的家人陪伴在你的身邊,不要拒絕我,行嗎?”
我不哭不鬧,轉頭遞交無國界醫生的申請。
既然他們這麼相愛,那我就成全他。
正好,我也該去找我真正的愛人了。
……
我剛填好無國界醫生的申請表,溫述年就從陽臺走了進來。
他已穿戴整齊,恢復到了以往清風霽月的高不可攀模樣。
若不是他耳尖還泛著紅,沒人會知道剛才在陽臺處發生了什麼樣的激戰。
他走進來,看到我安靜的坐在客廳裡,眼底閃過了錯愕和幾不可查的心虛,暗啞著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開燈?”
我要是開了燈,又怎麼看到那精彩瀲灩的畫面。
我無聲的抬眸看著他,眼前熟悉的臉龐逐漸變得陌生起來。
身邊人都說作為大學教授的他克己復禮,清風霽月,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公人選。
在此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我沒有想到,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會喜歡我的小姨,在我的家裡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小姨也走了進來。
看到我,她眼底閃過了詫異,隨即又換上了笑容,用著長輩的親切口吻說:“妗妗,你回來怎麼不說話啊?嚇我一跳。”
不等我說話,她又歡快道:“你買的天文望遠鏡可真清晰,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之前也想買一個,但是有點貴,我一直沒捨得呢,還好現在有機會來你家看看,也算是滿足了我童年的一個願望。”
她故作天真的說著,溫述年看她的眼裡卻透著明眼可見的幾分心疼。
小姨是外公外婆從孤兒院收養回來的,她從進入我家就改了姓。
外公外婆把她親生女兒看待。
我媽有的東西,她都會有。
包括零用錢。
我淡淡的看了眼她白皙脖頸處多出的幾點紅梅,沒有拆穿她拙劣的話。
“嗯,你喜歡的話,隨時都能過來看。”
我的話,讓溫述年很是滿意,他眼底染上了笑意,“對,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不用那麼拘謹。”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我,眼裡的笑意散去,清亮開口,“你去給小姿收拾一間房間出來。”
我們結婚三年,他從未跟著我喊一聲小姨。
剛結婚的那年,我還為此有些不滿,不斷追問他為什麼。
那時他臉色沉得格外難看,看我的眼裡染上了薄怒和不耐。
他的朋友怕我們吵起來,紛紛出來打圓場,嬉皮笑臉道:“述年和姜姿是同齡人,你讓他突然改口喊小姨,這不是為難他嘛,你得給他點時間適應適應。”
我信了他的話,沒再計較稱呼的事。
可現在想來,在他的心裡,或許早就把姜姿當成了愛人。
小姨這詞對他來說,是痛苦的象徵。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