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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這事,姜姿就說要回家了。
溫述年還想送她回家,就見她無奈的擺了擺手,“妗妗回來了,你該好好陪她才是,我就不用你送了,先走了。”
她跟我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溫述年神色緊繃了起來,沉聲道:“我去陽臺吹吹風。”
說著,他大步走向了陽臺。
每次姜姿來我們家,離開時他都會以吹風為藉口去陽臺一段時間。
以前我總以為他是工作壓力太大,才喜歡以這種方式釋放壓力。
但現在看來,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目送她離開。
看著他站在陽臺處孤寂的背影,我心底也劃過了悲涼。
何曾幾時,也有人這麼看我。
我眼眶發燙,快速蓄滿了淚水,模糊視線。
溫述年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了疑惑和些許擔憂,“你怎麼了?”
我抬手擦去了淚花,悶悶道:“突然想起昨天看的悲情電影了,沒什麼。”
他點了點頭,不再過問,轉身去了浴室洗漱。
而我放下手裡的平板,也回了房間洗漱。
等到半夜,我突然覺得小腹傳來一陣絞痛。
我艱難的翻身坐了起來,才發現身邊的位置早已涼透。
察覺到褲子的溼潤,我沒心思去多想,匆匆跑進了衛生間。
我經期不準,每次來月事,都疼得打滾。
總是要靠藥緩解疼痛。
而這次,我剛收拾好從衛生間出來。
就看到滿頭大汗的溫述年出現在了眼前。
“你怎麼…”
“跟我去醫院!”不等我說完,他如猛獸般大喊了起來,充血的眼眸裡透著焦急和擔憂。
不等我問清楚,就被他以拖拽的姿勢拉了出去。
我腳下的拖鞋沒穿穩,跑了幾步就脫離了腳心。
暴力的拉扯讓我無法掙脫。
我蒼白著臉,小腹跟著傳來的陣陣帶著痙攣的痛感。
我不知所措,想掙脫卻掙脫不了。
直到來到醫院,我才知道是小姨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導致大出血,需要人輸血。
她和我媽一樣,都是熊貓血。
而我也遺傳到了我媽的基因。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溫述年就把我拽到了醫生面前,急促道:“醫生,輸她的血,她也是熊貓血…”
“溫述年,我剛來月事了,恐怕不能…”
我正要跟他說,我的身體情況不適合輸血。
就見他轉頭對我怒斥道:“小姿當了你媽的血包二十年,你憑什麼不可以!”
他眼底的憤恨是那麼的明顯。
刺得我雙眼生疼。
但他說的沒錯,外婆收養小姨,是因為她也是熊貓血,可以隨時給體質不好的媽輸血。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反駁時,他又暴力的把我往前一拽,對醫生說:“抽她的,只要能救小姿,抽多少都可以!”
這次,我沒再反駁,任由護士攙扶著我走進輸血室。
抽完血,我眼前突然天旋地轉,雙腿不受控的發軟,跌倒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小腹的絞痛也陣陣襲來,讓我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
好在護士及時發現,把我攙扶到了床上,讓我好好休息。
等我暈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攙著牆一步步向姜姿的病房走去。
我想看看她傷勢怎麼樣了。
然而,我剛走到她的病房門口,就看到了裡邊相依偎的兩人。
穿著病號服的姜姿淚眼摩挲,依偎在他的懷裡哽咽著:“阿年,昨天晚上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胡說什麼呢,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把你治好,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會追隨你而去,絕不獨活。”
溫述年心疼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眼底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