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婞回過頭來,見另外那群剩下的黑衣人也已經跑得沒影兒了,只剩下滿地打鬥的殘局。
開玩笑,沒想到楚西來的人居然這麼能打,這還用得著他們保護嗎?不跑難不成還留下來過夜?
折柳問道:“少丨將軍怎麼樣?”
馮婞揉了揉被打一掌的胸口,不大意道:“無礙,我躲得比他快,沒受幾分力,何況這裡肉厚,經打。”
折柳、摘桃:“……”
那裡再怎麼肉厚,也不能隨便打吧!
馮婞摘了蒙面巾,讓騎兵們收拾一下場面,她則回馬車上接著睡。
不過摘桃眼尖,在收傢伙時看見地上有東西,彎身撿起來拍拍灰一看,便叫住馮婞道:“少丨將軍,我撿到了這個!”
馮婞伸手接過來,竟是一枚玉佩。
折柳和摘桃兩顆腦袋都湊過來一看究竟。
折柳沉吟:“這是在跟那兩個黑衣人打鬥的地方見到的,莫非是他二人落下的?”
摘桃:“只要查清楚這玉佩的來歷,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今晚那兩個歹人!”
馮婞呲了一聲,道:“你見過哪個黑衣人出來幹壞事還揣著這麼白的一塊玉佩的?”
折柳道:“正是,以往我們幹壞事時身上所有物件都抹得乾乾淨淨,生怕落了東西在犯罪現場。”
摘桃贊同地點點頭。
馮婞掂了掂這白玉佩,“現在讓我們見到這玩意兒,這說明了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還不等折柳和摘桃回答,她又道:“這說明了那兩個黑衣人不夠嚴謹。”
說罷就轉身往馬車走去,還順手把白玉佩塞進了自己懷裡。
留下折柳和摘桃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摘桃撓撓頭,道:“難道不應該是那兩個黑衣人故意落下的嗎?”
折柳:“不知道,也別問。”
這廂,沈奉和周正一口氣跑出二十餘里地,再三確認身後無追兵追來,方才停下歇口氣。
沈奉坐在林子裡,一把扯下了蒙面巾,周正擔憂地問:“主子可有大礙?”
沈奉用舌頭頂了頂被打得發木的嘴角,嘴被打破了,吐了一口血水,生平沒這般捱打過,他此刻動了雷霆之怒,忍了半晌沒忍下這口氣,張嘴就爆了句粗口:“個狗日的。”
周正:“……”
當然沈奉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來日將會成為他自己口中的那狗。
周正勸慰道:“那人雖不弱,可他也受了主子一掌,沒討著好。”
說那人不弱已經是非常委婉的了,總要顧及一下主子的顏面。
但顯然沈奉並不領情,而是陰森森地盯著周正,道:“他打了朕兩拳,卻只受了朕一掌,你覺得一樣嗎?”
周正請罪道:“是屬下之過,沒能事先打探清楚那馮氏女身邊人的身手,請主子降罪!”
堂堂元帥之女,身邊有幾個能打的很正常,但沒想到會這麼能打。
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次是他們大意了。
沈奉心情壞到極點,把周正殺了都不足以洩憤。可他又幹不出自斷臂膀這麼自虐的事來。
周正又道:“不過雖沒能把馮氏女怎麼樣,但永安王的玉佩被落在了現場,目的是達到了。”
將來追究起來,馮氏女也只能將永安王視作仇敵。
周正繼續寬慰道:“至於馮氏女身邊的那三個打手,等他們抵京以後再細細探查,橫豎跑不了。他們今晚敢對主子動手,來日再將那三人揪出來狠狠整治也不遲。”
沈奉沉著臉道:“先回宮再說。”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的,不服氣再回去也是捱打,他的臉到現在還很疼!
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報復回來。
最終兩人不知哪裡去弄了兩匹馬來,快馬加鞭,連夜往京裡趕。
出來時成竹在胸、勢在必得,回去時卻灰頭土臉、鎩羽而歸;頗像是兩隻去別的地盤叫囂打架但卻被打得落荒而逃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