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兩三天後的半夜回宮,他換回了龍袍,又把徐來叫來。
彼時徐來一進書房,看見沈奉還有些浮腫的臉,眼神又落在他脖子上,稀奇道:“皇上這是被小花貓給撓了嗎,小花貓挺野啊。”
這兩天沈奉忙著趕路顧不上,眼下一摸才摸到脖子有兩道傷痕,難怪這兩天他時不時感覺毛焦火辣的,他還以為是他那該死的自尊心在作怪。
傷痕很明顯地斜在他頸側,一頭還挨著他喉結,毫無懸念是前兩晚差點被擰脖子時留下的。
當時要是他動作再慢一絲絲,別說擰脖子,可能喉結都得被生摳出來。
想到這裡就生氣。
沈奉道:“還小野貓?就他也配?”
周正也氣道:“分明是豺狼虎豹!”
徐來看著二人的狼狽樣,實在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豺狼虎豹竟敢在皇上面前囂張成這樣?”
沈奉道:“那個畜生,且讓他再囂張兩天。”
徐來心想,能讓這君臣二人如此吃癟,這得是遇到多大的勁敵。
沈奉又問:“朕不在的這幾日,百官有沒有鬧事?”
徐來道:“沒有鬧事,就是百官在商議,皇上如此痴迷煉丹術,無心國事,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倘若再執迷不悟,屆時又該立誰為新君。”
沈奉:“一群畜生。”
而他口裡的那個畜生此時正入住客棧,打水洗澡,一脫衣服,折柳和摘桃兩個就沉默了。
馮婞很莫名,隨著她倆的視線也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然後也沉默了。
只見她雪白的胸口上,直剌剌地現著一個無比醒目的青紫青紫的手掌印,就好像是畫上去的一般清晰。
摘桃十分憤怒:“那殺千刀的,敢傷少丨將軍至此,要是讓我逮到,定將他生剝活剮!”
馮婞道:“你打算怎麼逮到他?”
折柳道:“這不難,只要誰的手掌與這掌印契合,誰就是那殺手。”
摘桃震驚:“難道要讓人挨個來合少丨將軍胸前的掌印嗎?那豈不是人人都要摸一把?”
馮婞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摘桃:“哪裡不錯了!”
馮婞讓折柳去拿筆墨來,而後摘桃才明白,她是要將手掌印給拓下來。
馮婞邊拓的時候,折柳在旁有些擔心,道:“這掌印一時半會恐怕消散不了,再有兩天我們就進京了,到時候與皇上大婚當晚,被看見了怎麼辦?”
摘桃道:“就是,總不能讓他知道少丨將軍這裡被人拍過。”
馮婞道:“這簡單,那就不讓他看見便是了。”
摘桃認真地問:“怎麼才能不讓他看見?把他打瞎嗎?”
折柳語重心長道:“進了京就是別人的地盤,別總是這麼直接,收斂一點。”
馮婞贊同道:“折柳說得對,你得聽。我不脫衣服不就成了。”
摘桃道:“可新婚夜少丨將軍不是還要一舉得男嗎,不脫衣服怎麼辦他?”
馮婞覺得不可思議:“一定要脫衣服嗎,光脫褲子是犯法嗎?”
摘桃恍然:“這好像也行。”
折柳還是有些擔心:“可要是皇上不小心還是看見了呢?”
馮婞想了想,不大意道:“那就只能告訴他這是我的胎記了。”
折柳、摘桃:“……”
皇上有這麼好騙嗎?
摘桃道:“誰的胎記會是一個手掌印啊。”
馮婞道:“怎麼不會,上輩子投胎的時候被閻王一巴掌打來人間的,他要是不信,自己問閻王去。”
摘桃有些被洗腦了,道:“少丨將軍的話聽起來總是很有道理。”
少丨將軍的嘴跟騙人的鬼沒什麼區別,想在西北的時候多少兒郎被她誆得團團轉,還怕誆不了一個久居深宮、不諳世事的皇帝嗎?
思及此,折柳和摘桃不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