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生辰宴快要開始,商大夫人見兒子商明徽還沒來,讓保姆去蘭院叫人。
“大伯母,生辰快樂,您今個可真是光彩照人。”
商明緒西裝革履,談笑風生的登場。商大夫人高興道:“明緒來了。”
商明緒攔住要去叫人的保姆,大步走到商大夫人身邊,捏著她的肩膀低聲道:
“大哥突然有急事要處理,不能親自來跟您慶生,特意囑咐我來替他向您賠罪。”
商大夫人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滿意的小輩,聽到兒子來不了,才斂了斂笑意。
商明緒哄道:“大伯母,您今天是壽星,可不能生氣,改明個,大哥忙完了,我親自把大哥押到您面前,要打要罰還不是您隨意?”
商大夫人雖然不滿,但也知道管不住兒子的事,虛點了下商明緒的額頭:“你呀,跟你大哥一個鼻孔出氣,就知道哄我。”
商明緒見勸住了商大夫人,朝身後的楊承招了招手,接過楊承手中的兩個禮盒。
“大伯母,這是我跟大哥送您的生辰禮物,祝您身體健康,萬事順心。”
商大夫人含笑收下禮物,拉著商明緒的手道:“今晚來了好些個千金小姐,本來打算給你大哥相看,他不在,你頂上也行,有看上的大伯母給你介紹。”
商明緒頭疼,俊逸的臉上滿是拒絕:“大伯母,我身邊有人…”
“那個可不行。”商大夫人嚴肅的瞥了他一眼:“什麼人在什麼位置你心裡要掂量清楚。”
難聽的話商大夫人不想在小輩面前說,帶著商明緒朝宴會大廳走。
“我打發她去找於昕了,你今晚給我好好相看。”
商明緒無奈,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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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庭公館
當祝薇提出要聯繫二少,楊善自認跟在大少身邊見識過大場面,也不禁有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沙發上的男人持重內斂,無波的面龐永遠讓人捉摸不透。
沉默兩秒,商明徽抬了抬手指,示意楊善給祝薇手機。
祝薇的手機顯而易見沒帶在身上,楊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祝薇。
祝薇坐到沙發另一端,撥通商明緒的手機號。
“嘟嘟——”
房間內針落可聞。
另一端,商明緒懶得應付鶯鶯燕燕,躲在偏廳裡抽菸。
華麗燈光下是一張貴氣迷人的臉。
蘭院消息封的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前腳大哥離開,後腳就讓人關了商明威,
祝薇居然也在蘭院。
楊承拿著他的手機進來:“少爺,楊善的電話。”
“接。”商明緒徐徐吐出一個菸圈,瀰漫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
電話接通,卻不見對面說話,商明緒挑了挑眉,正要開口,聽到手機裡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商明緒。”
祝薇低頭看著通話頁面,聲音輕顫:“你猜我在哪?”
商明緒摘下嘴裡的煙:“在哪?”
祝薇把手機貼在唇邊,拖著悠長的腔調輕聲道:“少爺,我在商明徽這。”
商明緒眯起眼睛:“祝薇,你皮癢了?”
“我在華庭公館。”祝薇自顧自的說著,輕飄飄的語氣帶著瘋狂:“商明緒,我等你來給我收屍。”
說完這句話,祝薇掛斷電話,把手機隨意往沙發上一扔,目空一切的轉身進了裡間的臥室。
不會尋短見吧?
楊善看了眼他家少爺,少爺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黑沉。
電話那端,商明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那雙多情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他捏著手機靜默片刻,眼皮直跳,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好預感。
掐滅了還剩半截的煙,商明緒闊步離開宴會廳。
“去華庭公館。”
.
煙霧繚繞。
商明徽點燃了一根菸,沒抽,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他一向很剋制。
枯坐一會,起身去臥室。
楊善窺見少爺的動作,鬆了口氣,去安慰安慰祝薇,別出事才好。
商明徽進到臥室,看到安靜躺在床上的女孩,心裡繃著的弦猛地一鬆。
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輕鬆。
聽到腳步聲,祝薇手肘撐著床,抬頭瞥過去。
烏黑有光澤的長髮垂在她身後,她裹在黑色的被子裡,露出的肌膚雪白瑩潤,黑與白形成極致的美學碰撞。
小巧的臉頰白皙飽滿,眼眸清澈似一汪清泉,眼尾上挑,勾人不自知。
清純與魅惑在一個人身上完美呈現。
是商明徽。
祝薇收回視線,躺回去。
商明徽凸起的喉結滾動,說話聲音沙啞中帶著低沉的質感:“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身後的人緩緩退出去,祝薇動了動腦袋。
別多想?
怎麼,怕她想不開尋短見?
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再這麼窩囊了。
在被子裡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口。
一輛黑色轎車乘著夜色駛入華庭公館,楊善推開書房的門,朝裡面閉目養神的男人道:“少爺,二少來了。”
“嗯。”
商明徽出去的時候,商明緒正沿著樓梯上樓,他看到大哥,愣了下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他一向端莊的大哥,頸側和鎖骨下居然露著女人的抓痕,看痕跡,隱在浴袍下,只會更激烈。
“祝薇也在這?她人呢?”見沒人說話,商明緒又問。
商明徽掃了眼主臥:“她在裡面。”
兄弟倆目光交匯,商明緒收起臉上的表情,朝臥室去。
主臥是個很大的套間,商明緒環視一圈,沒在客廳和多功能區看到祝薇,薄唇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攥著拳頭朝臥室走。
站在床邊,盯著床上那道化成灰他都能認出的背影,商明緒下顎線緊繃,咬緊後槽牙。
他哥跟他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祝薇側身,看到是商明緒,心頭一下子湧起萬般情緒,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
走到床邊,紅著眼眶居高臨下的望著商明緒,“啪——”
毫不猶豫給了商明緒一個響亮的巴掌。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扇到臉上,商明緒舌尖抵了抵臉頰,偏著頭抬眼睨向祝薇,聲音極寒:“…你真是好樣的——”
“我是被強迫的。”
祝薇輕若羽毛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憤怒,繼而又用輕蔑的語氣挑起他更難以容忍的情緒。
“商明緒,你哥都敢綠你,你還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