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腿張開。”
他冰冷的聲音在邁巴赫車廂裡炸開。沈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粗暴地按在真皮座椅上。黑色裙襬被掀到腰間,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將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塞進她大腿綁帶。
“待會兒,我說什麼,你做什麼,明白嗎?”厲川重新給沈棠收拾整齊,坐直了身子。
“是。”沈棠乖得像被馴服後的貓咪。
邁巴赫駛入西區時,沈棠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陷進了掌心,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紅底高跟鞋,鞋尖正不受控地輕顫。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靜止,咬住舌尖,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勉強止住戰慄。
窗外哥特式建築的尖頂在雨中泛著冷光,像無數指向天空的匕首。錦城西區的毒,連呼吸都能要命。
車子停在「紅絲絨」會所大門口,猩紅燈光從鏤空鐵門裡滲出來,像某種不懷好意的窺視。
門童咧開嘴,露出一顆金牙——“厲先生大駕光臨。賀老闆等您多時了。”
會所內部比想象中陰冷。
沈棠跟在厲川身後,謹小慎微觀察周遭的一切,黑金裙襬掃過暗紅地毯。走廊兩側站著清一色的黑西裝保鏢,他們盯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塊誤入狼群的鮮肉。
最深處的包廂門緩緩開啟,一個和厲川差不多年齡的男人就坐在裡頭。
“厲先生終於捨得露面了。”賀鳴遠從圓桌後起身,銀灰西裝泛著冷光。他的金絲眼鏡後,灰藍瞳孔像結冰的湖面,目光繞過厲川,落到了沈棠身上,“這麼客氣?還給我帶了禮物?小點心挺漂亮的……怎麼?求和?”
沈棠的脊椎竄上一陣寒意。她轉而看向厲川,那張表情恐怖的臉上,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賀老闆,你這人挺沒意思的。”厲川隨意落座,長腿交疊。
嘶——
賀鳴遠故意倒吸一口寒氣,翡翠扳指在指上轉動,“劈頭蓋臉這麼說我?我怎麼得罪厲總了?”
厲川冷哼,“別裝傻,我的人,準備什麼時候放?”
“你的人?哦……”賀鳴遠頓了頓,“你什麼時候放了我的人,我就什麼時候放了你的人。”
“那恐怕不行,你的人,我已經餵狗了。”
賀鳴遠沒說話,但看得出他牙關緊閉。
“來我東區,偷我賬本,剁碎了餵狗,不過分吧。”厲川補充道,像是在故意挑釁。
“監控顯示是他醉酒誤入東區倉庫。”賀鳴遠咬牙切齒,卻只是指尖輕敲桌面,“厲先生是要打破五年來的和平協議?”
空氣瞬間凝固。沈棠看見對方的保鏢們,手都按在了槍柄上。而這頭,只有他和厲川。
“這麼緊張幹什麼?不如玩個遊戲吧?”厲川冷哼,突然伸手摸了摸沈棠的後頸,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討論晚飯吃什麼,“要是你贏了,這小東西就歸你。要是你輸了,你就得放人。”
沈棠渾身一僵,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抬頭看向厲川,卻只見到他深不見底的黑眼睛裡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照我說的做。”厲川貼在她耳邊低聲說,“讓我看看你今晚的運氣怎麼樣。”
“槍拿出來。”
沈棠的指尖剛碰到大腿綁帶裡的槍就抖得厲害。金屬擦過絲襪的細微聲響讓她後頸發麻,掌心沁出的冷汗幾乎握不住槍柄。
他握著她的手,把槍口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沈棠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扳機扣下的聲音。
咔嗒!
是空槍。僥倖不死。
沈棠抖了抖,大腦全然陷入一片空白。
正對面,賀鳴遠的翡翠扳指突然停在指節處。他盯著沈棠和厲川,喉結滾動。
“這小東西是第一次拿槍。”厲川輕笑,“但你看,她學得很快。”
厲川緩緩湊近,陰影籠罩住沈棠顫抖的身影。他俯身,薄唇幾乎貼上她耳廓,
“現在,輪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