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一早便將重傷的裴瑾年抬到了宮門前。
人已經清醒,宮裡的御醫已經為他診治上過藥了。
只是人還不能動。
裴瑾年不明所以得看向秦金枝,皺著眉頭說道:“你又要做什麼?”
飛燕叫人搬來一張軟椅,又讓人擺上糕點。
秦金枝悠哉悠哉的躺在軟椅上閉著眼睛說道:“還能做什麼,等你爹來贖你啊。”
裴瑾年眉頭皺的更緊,“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有為什麼我在這?”
秦金枝像是有些疑惑的看著飛燕,“你沒告訴他?”
飛燕撓撓頭,“昨日事情太多,把他給忘了。”
裴瑾年簡直無語,昨天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服侍他的太監只是叫了太醫為他診治,給他餵了藥讓他休息便離開了。
他想問清楚為什麼他會在宮中,可是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身上的傷讓他不能動彈,他便想等天亮在搞清楚怎麼回事。
結果天一亮就被人抬到了宮門前。
這時,一個侍衛帶著一個女子從宮門外走了進來。
一看到秦金枝便小跑著過來,“卑職參見郡主。”
秦金枝挑挑眉,“李進?這麼早就當值。”
李進笑嘻嘻的說道:“若不是當值的早,還怕耽誤了郡主的事兒,有人手持您的玉牌,說您傳令讓她入宮,卑職這不就把人帶來了。”
身後的女子看著像在度假的秦金枝臉一抽,“郡主,您這是拿宮門口當您家門口呢?”
秦金枝抬頭看向那女子,咧嘴一笑,“差不多,我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麼。”
那女子將掛在身後的藥箱扯過來說道:“喏,我吃飯的傢伙都在這了,不過你真搞到了百年的火靈芝!”
秦金枝挑挑眉,“那是自然。”
那女子十分興奮的說道:“快讓我瞧瞧!沒想到我還真能見到這種奇藥!”
秦金枝雙手一攤,“沒在我這。”
那女子當即一臉無語,“你耍我?”
這時,大量的官員開始進宮上朝。
一個神色匆匆的身影尤為顯眼。
秦金枝臉上笑容燦爛,“喏,送火靈芝的人來了。”
裴瑾年聽到秦金枝的話正一頭霧水,順著她得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裴鴻。
“裴侍郎早。”
秦金枝並沒有站起來,依然坐在軟椅上笑呵呵的看著他。
裴鴻見到她那張臉就止不住的鬧心。
昨天晚上從裴清的書房離開後,他的母親,妻子,輪番對他轟炸。
吵的他一晚上都不得安息。
自己的兒子還被扣在宮中不知傷勢如何,都怪這該死的秦金枝!
裴瑾年一見到父親腦子瞬間一道白光閃過。
火靈芝?火靈芝!
不會是他們裴家的至寶火靈芝吧?
裴鴻臭著一張臉,手中還拿著一個錦盒,十分不情願的走上前。
“郡主,這是你要的東西,還請放小兒歸家。”
裴瑾年大驚,真的是他裴家的火靈芝!
“父親!不可!”
說著便要掙扎著站了起來。
身後的傷又被扯出血跡。
那女子看了一眼便嘖了一聲,在秦金枝身邊小聲的說道:“你還是那麼陰損。”
那男子傷的不重,別看外面皮開肉綻,但是內裡可是一點傷都沒有。
如今這個樣子不過是因為肉皮扯的疼而已。
不過他的傷沒有三個月應該是好不了了。
不是因為別的,他的傷口上被下了藥,沒什麼副作用,還能止疼,就是讓傷口好的慢,乍一看十分瘮人。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但是她知道秦金枝有。
裴侍郎這才看到趴在一旁竟然是裴瑾年。
“瑾年!”
說著就要上去查看裴瑾年的傷勢。
一旁的李進當即將人攔下。
裴鴻一臉怒容的看著秦金枝,“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秦金枝則是對著身旁的女子說道:“你要的火靈芝。”
那女子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扯過裴鴻手中的錦盒。
一打開,火靈芝特有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女子的眼睛更亮了幾分,將火靈芝拿過來放在太陽下仔細觀看,隨後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她語氣驚喜的說道:“郡主,這可是三百年的火靈芝,極品啊!”
裴鴻心中一驚,秦金枝的身邊竟然真有人認識火靈芝。
一想到昨天他還想拿假的來糊弄秦金枝。
這要是被發現,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呢。
還好聽了父親的話!
裴瑾年被一旁的宮人扶起,臉色慘白的說道:“父親,為何將我裴家的火靈芝給她!”
飛燕看著裴瑾年也有些鬧心,要不是因為他,郡主也不會去找崔小姐,不去找崔小姐就不會去白雀寺,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傷,都賴裴瑾年。
她的宗旨就是郡主都是對的,從不指責郡主,專門指責別人。
飛燕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因為你大逆不道衝撞我們郡主,這火靈芝是給我們郡主賠禮壓驚的,什麼世家大族,一顆靈芝都如此捨不得,還不如叫摳門世家了。”
十分一個小惡奴的樣子,不過卻十分合秦金枝的心意。
裴鴻聽後簡直氣的腦門充血,什麼叫區區一顆靈芝,那可是三百年的火靈芝,無價之寶!
東西到手,秦金枝也不糾纏,“怕裴侍郎思子心切,我一早就把裴瑾年帶來等著你了,既然賠禮也送到了,速速歸家去吧,飛燕,我們走。”
說著,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秦金枝今日穿了正常的宮裝。
頭髮被盤起,步搖在她頭上有頻率的擺動。
粉色的衣衫波光粼粼,襯的她人比花嬌。
隨風飄蕩的裙襬像是步步生蓮。
裴瑾年看著那美麗的背影卻只覺得迷茫。
他竟然看不透秦金枝。
剛才站起身的動作太大,傷口又撕裂。
一陣劇痛,裴瑾年暈了過去。
飛燕聽後驚呼聲回頭看到裴瑾年倒下的背影,十分解氣的捶了捶小拳頭。
抱著火靈芝的女子完全不關心一旁的動靜。
她整個欣喜若狂,一邊用手摸錦盒,一邊還拿臉在錦盒上來回蹭!
秦金枝看著恨不得要將錦盒盤包漿的女子有些嫌棄的說道:“柳依依,你這樣真的很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