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洺問目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的木盒,下意識向後藏藏,垂眸恭敬應是。
下屬的私事,梁青恪本不會過問,只是阿問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到底不一樣。
當然,他不打算持續這個話題太久,他從小鮮有情感,男女之間更是淡漠。當然,他想自己這輩子都會淡漠下去,這對他而言也並不是壞事。
梁青恪指節輕叩桌面,“自己處理好。”
陳洺問依舊應是。
忙完回房已至深夜,陳洺問不欲打開這盒子,可也不知怎麼處理,只能放在桌上。
半夜不知為什麼輾轉難眠,終於妥協起身來到桌前。
木盒裡的青團早已涼透,不復當時馥郁香氣,不及他手掌十分之一大的糰子嬌小玲瓏。
咬了一口,青團外皮韌得和巴西進口的橡膠一樣,他疑心可以直接當皮球踢,扔在地上可以跳出二里地。玫瑰豆沙有些甜,可也許對小姑娘來說並不甜。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成不浪費糧食的習慣,一共十八個,不到眨眼工夫就全下了肚。
以至於第二天下屬拎了早茶給他也一點沒動。
“老大,老大?今天這是不吃了?”見老大不動,下屬有些奇怪。
陳洺問擺手,糯米實在難消化,又是凌晨吃的。
他想,以後要是辦什麼棘手的事,事先多吃些青團那吃飯的時間就省下了。
下屬盯著手裡早茶,一個不注意差點撞上老大。
“老大,是有什麼事嗎?”
陳洺問搖頭,似有些懊惱。
他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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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大,
金屬下課鈴聲響起,今天最後一節邏輯學課程結束,何棠收拾了書本往外走。
“Thalia.”
港大課程她選了英授,所以取了英文名,在學校一直都是用的這個名字。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何棠便停下腳步。
“Thalia,今天我們去打排球,你去嗎?”一個圓臉粉白麵姑娘上來挽她。
何棠不好意思搖頭,說自己有急事,下次再約。
幾個姑娘癟癟嘴表達遺憾。
最遺憾卻是站在一側的男生,男生穿著白襯衣,戴眼鏡,氣質溫文爾雅。
見何棠轉身要走,趕忙喊住:“Thalia!”
何棠朝他投來疑惑目光:“蔣師兄,有什麼事嗎?”
“明天,有空嗎?”
這話她莫名覺得奇怪,不過還是抱歉道:“不好意思蔣師兄,這段日子可能都不大有空。”
倒不是別的事,只是何棠找了個在咖啡館的part time(兼職),薪水豐厚,想著攢些錢幫琪楨還債。
和幾人說話耽擱了點時間,她抬手一看腕錶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刻鐘,匆匆忙打了招呼就往外跑。
蔣師兄張嘴欲言,可女孩跑得太快,一陣風似的,一轉眼便沒了影。
咖啡館在組暨,離這裡還有不少路,怕要遲到,何棠心裡有些急。好容易找到的part time,要是第一天就遲到那老闆還不得炒了自己。
運氣大概也有點背,路上一連等了幾個紅燈,到組暨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時間。
想往裡走卻發現整條街道都拉起了警戒線,外面戒備著許多穿制服的警察,手上拿著槍,個個神色嚴肅駭人。
何棠迷茫了,便攔了旁邊一個同樣張望的時髦女郎,“你好,請問這裡是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才來就拉了線,聽說是警署來抓人的,好像是公署倉庫的事情。”事發突然,時髦女郎也不大清楚,見她一副乖學生模樣,不由多抱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