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跟著梁生殺出了一條血路,陳洺問這三個字早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可再次聽到阿彪這兩個字想到的不是曾經的屈辱,卻是那個雪糰子。
還有,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那個少女。
——————(回憶結束!)
手裡裝著傷藥的瓷罐在他體溫下已經不涼了,陳洺問望向副堂主眸光銳利:“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別再說這些不著調的話。”
難得見陳洺問這樣銳利的眼神,副堂主幾乎立馬滑跪。平常鬧歸鬧,關鍵時刻造次那就是找死,陳洺問可是二把手,是他的上司。
陳洺問不再多言,將手中瓷罐放入裡襯口袋,上了槍膛掩在袖中:“去堵人。”
副堂主往邊上讓路,看著陳洺問越走越遠的背影,他嘆口氣,半晌也沒任何動作。
“怎麼了嗎?”下屬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疑惑開口。
“沒怎麼。”副堂主笑笑,順手點了支菸。
一個不知道哪天就死的人,談感情是比Hermès還貴的奢侈品。
在咖啡廳做part time已經快半個月,何棠從開始的生疏到現在已經熟練不少。她最喜歡接待的是那些外國人,和其他無關,因為他們給小費大方。
“何棠。”經理伸手招呼她過去。
何棠趕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怎麼了經理?”
“樓上有位女明星包了整個露臺,今天要過來,Lily不巧請了假,人手不夠你先上去頂一下。”
聞言,何棠點頭,心裡有些雀躍,女明星給小費應該很大方的吧,這半個月遇到運氣好的時候小費比一天工資還多了幾倍。
女明星似乎來頭不小,不僅是清了場,領班也把他們聚起來強調了注意事項後才放他們離開。
“這女明星誰啊?”周圍同事開始興奮議論,畢竟他們平常也遇不上明星。
“我聽說是跟梁生的那位。”
說起梁生那還能是哪個女明星,“秦淑儀!”
“我超喜歡她演的那個《嗲女》!看來大佬都喜歡這種美豔風塵的長相,連梁生也不免俗。”
何棠在一旁靜靜站著,也有些訝異。居然是那位秦淑儀小姐,平常都是在報紙雜誌上看見的,今天要見到真人,心裡也有些奇異。
那位秦小姐原定4pm到來,可一直等到了7pm,天都黑了還是沒來。
大家家裡都是有營生的,等得不耐開始小聲抱怨。何棠垂眸盯著自己的員工制服,想著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家離得遠不知道安不安全。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銀色長款奔馳緩緩停在樓下,經理親自迎過去開門,恭維諂媚,“秦小姐辛苦。”
哪有什麼辛苦的,車有司機開,包有助理拿。
女人一襲博寶莉風衣,帶著墨鏡,紅唇美豔張揚,也不理會經理,徑直往裡走。CL高跟鞋噠噠作響,氣勢十足。
路過一排員工時腳步頓住,目光在一排人中逡巡,最終落在何棠身上:“你,給我掛衣服。”
語氣不算好,可他們本就是幹服務業的,有時面對一些態度不好的客人也要有服務上帝的覺悟,這風衣金貴,何棠小心翼翼接過,拿到休息室掛上,順帶熨燙。
剛燙好出休息室,就見經理端了甜品盤子給她,也不等她拒絕:“去給秦小姐送過去。”
“哦,好。”何棠被動又端了甜品去露臺。
一進露臺,員工井然有序忙碌著,身姿窈窕的女人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