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也知道劉芳給女兒安排相親的用意,又有徐易在場,倒不好說什麼?
鍾離盈聳了聳肩:“不是嗎?我跟你說過很多回了,上個週末,我還特意在大院外面說了一遍,但你就是捨不得放棄,不是你看上了嗎?”
“不過,我現在結婚了,以後你不必費這個心思了,從此以後我是軍嫂,敢破壞軍人婚姻家庭穩定,是犯法的。”
劉芳心中怨恨,卻只是露出一抹委屈的笑容:“兒女大了,這事也由不得我們長輩的說話了,飯菜好了,先吃飯吧!”
她招呼了兩姐妹一道,去廚房端菜。
林俊玉忽然道:“你們結婚了,那彩禮呢?媽說了你的彩禮必須給我,快給我拿來。”
鍾離盈不屑地笑了笑:“你姓林,我姓鍾,為什麼我的彩禮要給你?沒有!”
林紅斌聞言微微變色,但不敢明著說,只是呵呵笑著解釋道:“阿俊別胡說,什麼給你不給你的,不過,阿盈,男方不給彩禮,那是對女方的不尊重。”
“不會呀,易哥很尊重我的,你看我手上戴的是什麼?”
鍾離盈得意洋洋地扯起了衣袖,如雪皓腕上一抹金色極為耀眼,配上紫黑色真皮錶帶,看著就知道是高檔貨。
“易哥給我買的,她說了三轉一響都齊全,手錶在我手腕上,另外三樣放在部隊家屬區的院子裡,等我隨軍去部隊就能看到了。”
這時,劉芳帶著兩個繼女把飯菜端了上來。
雖然徐易與鍾離盈來得突然,林家毫無準備,但劉芳還是有點成算的。
年初的臘肉切了一塊,切得薄薄的,再配上蘿蔔絲蒸熟,便是滿滿的一大盤;兩個雞蛋炒韭菜,便是兩個葷菜,再配上油渣炒白菜,酸辣土豆絲,紫菜蝦皮湯,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四菜一湯,有葷有素,算得是豐盛了。
就是主食有點寒磣,這年頭大米金貴,一般家庭都是紅薯玉米飯,林家突然來了嬌客,大米飯也來不及了,她後來又削了幾個紅薯加入,幾乎只見紅薯不見米。
劉芳一邊招呼著眾人上桌吃飯,一邊笑眯眯地問道:“你們翁婿們在說著什麼?說得這麼熱鬧?”
林俊玉惱怒地大聲說道:“媽,這爛——這臭丫頭說結婚沒彩禮,彩禮都讓她收著了。”
話音剛落,鍾離盈眯著眼睛陰森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是我嫁人,彩禮由我收著有啥不對?你想要彩禮,以後你嫁人的時候自己收就好了。”
“胡說什麼?你弟是男孩子,怎麼會收彩禮?”
“怎麼不行?上門就可以收彩禮了!換句話說,入贅就可以了。”
林紅斌與劉芳都黑了臉,不滿地斥道:“胡說什麼呢,我們林家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上門?”
“是不是林家的也說不定呢!”
鍾離盈低聲嘀咕著,卻偏偏讓兩夫婦聽得清清楚楚,兩人不禁臉色更難看了。
鍾離盈可不管這個,連忙招呼徐易吃飯,一邊笑道:“快吃,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我在這待了十幾年都沒機會吃我媽做的飯菜,你今天一來都吃著了。”
“是嗎?那我還真的要好好嚐嚐!”
徐易果真大方地夾了一塊臘肉,還順便給鍾離盈對林紅斌與劉芳點了點頭:“阿叔好口福,嬸子做飯好吃。”
兩夫婦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難以維持了,這個女兒心生怨恨,說話夾槍帶棍的,在未婚夫面前都沒想裝飾一下,想必他早知道母女不和,他們想從小夫妻身上借力,簡直難以登天。
林紅斌給了妻子一個警告的眼色,又殷勤地勸菜,還從櫃子裡取出了兩瓶酒。
在他有意的勸酒下,徐易喝了不少,鍾離盈雖然只喝了幾口,臉上也升起了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不多時,她便軟綿綿地趴在桌子旁,一邊醉醺醺地叫道:“好酒,再來一杯,我們幹了!”
“這傻孩子,不會喝酒非得要喝,我扶她進去休息一會。”
劉芳說著扶起了鍾離盈,鍾離盈也沒有掙扎,乖乖地由她扶著起了身。
林家雖然不大,也是三房一廳,鍾離盈搬走後,林紅斌夫婦住在主臥,對面的次臥則是林俊玉的房間,最裡面小房間則是林家兩姐妹的。
鬼使神差的,劉芳回頭看了看徐易對面一臉羞澀的林雪月,便把本該送到兩姐妹房間的鐘離盈扶到了自己的主臥。
鍾離盈醉醺醺的, 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任由劉芳把她扔在房間的椅子上。
“阿盈,阿盈?”
兩聲溫柔的輕喚並沒有叫醒鍾離盈,反而讓她似不耐煩的皺了皺鼻子。
劉芳又輕輕拍了她一巴掌,鍾離盈還沒有反應,她又重重在給了鍾離盈一巴掌。
鍾離盈差點要跳起來,但想到空間準備的炸彈,還是死活壓下了心頭的憤怒。
劉芳看到鍾離盈臉上清晰的巴掌印,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看房門,半晌才放心下來。
冷笑幾聲,她忽然伸手把鍾離盈手腕上的海鷗手錶扯下來,一邊低聲嘀咕道:“賤蹄子,就像你死鬼爹孃一樣可惡,當初就該把你扔在鄉下臭水溝裡……”
鍾離盈心中的一肚子火被她話中的信息震住了,死鬼爹孃?啥意思?難道她不是原主親媽?
可是,原主這張小白花的臉,和她非常相像,不管誰看了,都會相信她們是母女。
除非原主親媽和她是兩姐妹,還是非常像的姐妹或雙胞胎。
當她回過神來,劉芳已經關上房門出去了。
鍾離盈頓時跳了起來,擔心他們突然出現,還從裡面把房門反鎖了,才回頭打量劉芳的房間。
房間不大,一個大床與紅木大衣櫃差不多把房間的空間佔去了一大半,中間還有一張桌子,上面的玻璃下壓滿了一家五口的照片,當然,這些照片是沒有鍾離盈的存在的。
她眯著眼睛檢查了一番,上前試著拉開衣櫃,用力一拉,一動不動,抽屜,也抽不出來,連衣櫃上的兩個木頭箱子也全上了鎖。
難怪這麼放心讓她待在房間裡呢,原來平時都是上好鎖的。
不過,估計她也沒想到,鍾離盈根本沒想偷什麼,而是打算放東西。
幾個櫃子實在沒空可鑽,鍾離盈的目光投向衣櫃底下的若十公分的空隙,換個扁點的盒子便可以做到。
她重新弄了一個不到十公平高的扁平木盒,把早準備好的東西塞了衣櫃最裡面,又在外面用東西擋了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