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的鬨笑像無數根鋼針扎進江達太陽穴,他手背青筋暴起,猛地掄圓胳膊,將水瓶砸向聲源方向。
“都他媽閉嘴!”
學生們像被驚飛的麻雀,四散躲開。
回過神後,人群都被激怒。
“江達你他媽有病啊?!”
“輸不起別玩!”
“這就破防了?真丟人!”
陸夜安抬腿截住彈飛過來的瓶蓋,運動褲下繃緊的肌肉稍稍用力,三兩下就將瓶蓋碾平,像踩死一隻螞蟻。
“你他媽算哪門子老師?”江達的怒火轉向了陸夜安,“居然幫著江隨欺負人!”
陸夜安掀起眼皮,金屬哨垂在他寬闊胸膛晃出一抹冷光:“網球場的監控開著,需要調取你主動挑釁的全過程嗎?”
“你……你們這是校園霸凌!”江達指著陸夜安臭罵:“姓陸的,老子他媽要投訴你!”
陸夜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投訴電話在公告欄第三行,請自便。”
“不過在那之前——”他骨節分明的手勾起球拍,輕輕抵住江達咽喉:“你得先履行賭約。”
江隨笑著甩了甩那條開襠褲:“你要舔乾淨我的鞋再穿,還是穿著舔呢?”
她懶洋洋的抬起腳尖,那白皙乾淨的鞋面上有個明顯的灰印。
江達想衝她揮拳,看到旁邊陸夜安的身影晃過,手腕又開始作痛,決定先嚥下這口氣:“急什麼,我先去上個廁所!”
觀眾席一片噓聲。
“上廁所,我看你是想跑吧!”
“真丟人啊,藉口也不找好點的!”
“是啊,先舔了鞋再去!”
江達理都不理,轉身就跑。
影像社長條件反射按下快門,鏡頭定格在他倉皇逃竄時甩飛的護腕。
陸夜安長腿橫跨一步,精準勾住江達腳踝。
江達瞬間失去平衡,狼狽的倒向地面,啪的一聲——嘴唇恰好親在江隨鞋面。
鬨笑瞬間爆發。
“呦,五體投地的舔鞋啊!”
“不錯不錯,眼神再虔誠一點!”
“來,看鏡頭比個耶!”
此起彼伏的手機鏡頭都對準了江達,清晰的記錄下他此刻的醜態。
池夕的長焦鏡頭也第一次轉向他,取景框裡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操你媽,姓陸的你有病啊!”江達惱羞成怒的咆哮,起身後不斷往外吐著口水,其中一口故意淬在了陸夜安鞋面。
陸夜安瞬間蹙起眉心,一包消毒溼巾突然甩來。
陸夜安抬手接住,望見江隨朝他挑眉:“不用謝我。”
江達看見兩人這互動,忽然想起校園網上那些流言。
“媽的!姓陸的你果然是個死gay!”江達大笑起來:“這麼護著江隨,你莫非想讓他給你當老公?!”
全場忽然一寂。
江隨眼神玩味。
敢這麼惹陸夜安,真是取死有道啊……
在全場的注視中,陸夜安眼神漠然:“首先,我性取向為女。”
“其次——”他長臂一伸,揪著江達後領將人提起來,像拎一隻貓崽:“你現在該去換褲子。”
“幹什麼!放開我!”江達奮力掙扎,但陸夜安的手宛如鐵鉗,紋絲不動。
更衣室鐵門被陸夜安踹得震天響。
有人想湊過去看熱鬧,礙於陸夜安的威壓最終放棄。
只有江隨一點不怕,雙手插兜晃到了更衣室的窗戶邊。
屋裡,江達像個垃圾袋似的,被陸夜安猛地丟在更衣室的地板上。
江隨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則傳聞——據說沒有人能在陸夜安手上撐過兩小時。
江隨估計以江達的意志力和身板,最多三十秒。
她一邊看熱鬧,一邊饒有興致的計時。
江達還不知自己的處境,叫囂:“姓陸的,你他媽憑什麼這麼對我!你知道……”
陸夜安的鞋尖突然插進他腋下,四十五碼的鞋底碾著他肋骨往地板裡按。
“啊——”
江達的咒罵全都化成痛呼。
他像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蛤蟆一樣,四肢抽搐。
“放……放開我……”
江達牙關打顫,眼前突然一黑——陸夜安把開襠褲甩在了他臉上。
“現在換。”語氣不容置疑。
“我……我知道了!我換!”江達猩紅著眼應下。
陸夜安這才高抬貴腳,鬆開他肋骨。
江達如溺水之人重獲新生,大口喘著粗氣。
江隨一看計時——江達才撐15秒。
“操場四百米一圈,三圈一共一千二。”陸夜安慢悠悠瞟了他一眼:“但凡少跑一米,我就打落你一顆牙。”
江達被那股凜冽的氣勢驚的一抖,狂點腦袋:“知…知道了……”
“換吧,我只給你三十秒。”陸夜安腕錶秒針擦著錶盤,發出催命般的滴答聲。
江達套褲子的手抖得像癲癇發作。
當他終於把開襠褲提到腰間時,陸夜安的倒數正好結束。
他砰的一聲拉開更衣室大門。
聽到動靜,觀眾席上所有人翹首以盼,等著江達以開襠褲的姿態亮相。
池夕把長焦鏡頭拉近,準備捕捉江達每個微表情。
江達死死咬著牙關,顫抖著邁出了更衣室。
襠部撕裂的布條在春風裡飄蕩,他那條鮮紅的內褲跟太陽一樣扎眼,簡直不忍直視。
整個網球場安靜了一瞬。
隨後,看臺爆發出掀翻雲層的鬨笑,手機鏡頭密密麻麻的對準江達。
“哎呀,好時髦的造型啊!”
“這穿搭引領新風尚啊!”
“已拍照,回去做成表情包。”
“江大少,需要我給你P個維密翅膀嗎?”
江達雙目猩紅,忽然扭頭看向江隨,啞著嗓音嘶吼:“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勸你省點力氣。”江隨倚著立柱撕棒棒糖的包裝紙,糖球嘎嘣一聲在她嘴裡碎成星光:“等會還要跑操場,轉著圈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