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晚，正是搞事情的大好時機。
萬家的兩人，一人從狗洞鑽出來，一人翻牆出來，在約定時間來到了半山腰的那座破廟。
傳銷四人組已經引來了足夠多色慾燻心的男人，他們排著長隊，拿著“嫖娼”的號碼牌。
當然，他們也是經過篩選的，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傳過李春花謠言的。
有的說摸過李春花，有的說睡過李春花，不管是口嗨還是真的，反正將人都弄了過來。
這是桑榆特意交待的。
傳銷四人組對外宣稱，他們從外面綁了個絕世美女回來，四兄弟已經玩夠了，現在想賺點錢，二十文錢就可以玩一次。
要價不高，許多人都能承受。
再加上四兄弟惡名在外，沒人懷疑他們話中的真實性。
一號選手進場，發現屋子裡黑漆漆的，連根蠟燭都沒點，依靠窗口透進來的淺淡光線，可以勉強辨別出一個架子上面一隻鳥的輪廓。
他感覺自己被騙了，正想轉身出去讓四兄弟退錢，隱藏在暗中的小寶突然跳了出來，一掌將人劈倒在地。
桑榆翹著二郎腿隱在黑暗裡，黢黑的肌膚和黑暗融為一體。
只有在她笑的時候，才會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讓人知道，原來那兒還有一個人。
她嗑開了瓜子，她吃一粒，綠毛鸚鵡吃一粒。
綠毛鸚鵡已經將話記牢了，吃一粒瓜子，問：“你摸過李春花？”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嘴硬道：“摸過！關你什麼事！”
大徒弟莊風上場，按照小寶教的，一拳頭下去，那人一聲慘叫還沒出口，就被人用褲子堵住了嘴。
外面的人聽來，悶悶的聲響，像是正在幹那事，誰也沒有懷疑。
綠毛鸚鵡又問：“哪隻手摸的？”
那人像是醒悟過來了什麼，弱弱地道：“沒有……”
“砰”，又是悶悶的一拳。
劇痛蔓延全身，男人縮在地上，身下傳來一股尿騷味。
桑榆嫌棄地用手在鼻端扇了扇。
這人不行啊，才兩拳就受不了了。
她又餵了一粒瓜子給小綠。
小綠問：“娶妻了嗎？”
那人都快哭了，求饒道：“別打了，我娶妻了，求你們放過我。”
小綠：“娶妻了還出來嫖，該打。”
又是一拳下去，那人痛得差點昏過去。
小綠：“你摸過李春花？”
男人崩潰，這句剛才不是問過了嗎？
他急忙解釋：“沒有，我真的沒有摸過她，只是喝了點酒和別人吹牛而已，我連李春花的面都沒見過！”
黑暗中，桑榆捏緊了拳頭，眼眸冰冷。
她終於開口，問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話：“為何要用李春花調笑取樂？”
男人痛得在地上翻滾，十分痛苦地道：“村子裡都在傳李春花人盡可夫，她名聲早就臭了，大家都在說，我也跟著說兩句，湊個熱鬧而已。”
桑榆冷笑一聲，一種又憤怒又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一個女人的名節，是拿給這些臭男人湊熱鬧用的？
“行了，動手吧！”
莊風收到指令，開始按照小寶教的，一點一點折磨起地上的男人。
男人痛苦得生不如死，莊風卻爽得沒邊。
原來聽別人想叫又叫不出來，這麼爽啊！
等到差不多了，桑榆終於喊了一聲“停”。
等男人稍微緩過勁兒來，莊風上前將他扶起來，湊在他耳邊幽幽地道：“怎麼樣？舒服嗎？”
男人哪裡敢說不舒服，只一個勁兒瘋狂點頭。
莊風道：“記住了，出去有人問你，你也要這麼回答。”
屎尿拉了一褲襠的男人被人從破廟後門送了出去，身上的錢財也被搜刮一空。
莊風剛打完人，整個人都很興奮，他笑嘻嘻地湊上前來，問：“老大，剛才我做得怎麼樣？”
桑榆懶懶地“嗯”了一聲：“做得不錯，我打八點八分”。
扣的那一點二分，是因為全程蹦來蹦去像只長臂猿，看起來有一點二。
莊風喜滋滋地問：“真的嗎？那我還想多練練手。”
桑榆：“準了。”
接著，第二個男人被帶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莊雨。
“老大，我也想練練手。”莊雨委屈巴巴。
桑榆：“別急，外面那麼多排隊的，你們一個一個來。”
同樣的流程又開始了，莊風折磨人的手段也愈發熟練，不一會兒，被折磨的2號大哥就吐露了真言。
“不是我說的，最早是劉老七說的，是他說用半塊餅就能摸N子，一塊餅就可以XXX。”
桑榆問一邊的莊風：“劉老七來了嗎？”
“來了，在外面排隊呢。”
桑榆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讓他插個隊。”
劉老七是第三個進來的，他猥瑣地笑著走進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人打倒在地。
這次是桑榆親自出的手，動作穩準狠，一腳下去，差點讓男人鳥毀人亡。
莊家兄弟在一旁瞧得真切，只覺自己某處也跟著劇痛起來。
此時的他們無比慶幸，幸好他們聰明，提前認了李春花當師祖，要不然以他們那天的色膽包天，遲早要被李春花給廢了。
折磨夠了，桑榆輕聲道：“扔出去吧，記得讓他閉嘴！”
莊雨立刻去辦，莊風心虛地拍馬道：“老大，那些人都是自找的，他們根本就不瞭解你，卻還要造你的謠，以後我們聽到一次，不用老大出手，我們就能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桑榆無所謂地道：“名聲在外，有好有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去吧，下一個。”
一晚上，流水線似的處置了三十多個人。
眼看時間不早，桑榆打了個呵欠，對幾人道：“今晚辛苦了，一共收入七百多文，現在分錢。”
莊家兄弟四人惶恐地擺手：“老大，我們不需要，您留著就好。”
桑榆大義凜然地道：“誒，跟著姐混，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們一個碗刷。不可推辭，這是命令！”
於是，她按照四人的KPI，分了二百多文出去。
四人捧著手裡的銅板，都有些不可置信。
畢竟無論在哪裡拜師學藝，都是要給師傅許多孝敬的，而他們沒想到，老大還能給他們分錢。
驚詫過後，四人心中第一次湧現出一種叫“感動”的情緒。
輪到小寶時，桑榆直接數了一百個銅板給他。
小寶搖頭：“姐，我用不著錢，不用分給我。”
桑榆不贊同地蹙眉：“姐分的這是錢嗎？這是勝利的果實！是成功的喜悅！必須拿著！”
分完錢，幾人高高興興地下山。
這時，許久沒響過的系統又傳來一道機械聲：
【限時任務已完成，宿主獲得男主麾下將領極大好感】
【獎勵：聲音甜度+1】
聽到這個聲音，即使早就對狗系統不抱希望，她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傻逼！”
甜軟的嗓音，粗俗的話語，初一聽到，桑榆自己都嚇了一跳。
而離得最近卻沒聽清她說了什麼的莊老四殷勤地湊了過來，問：“老大，您在叫我嗎？”
桑榆瞥了他一樣，淡淡地點了點頭：“嗯，我在誇你。”
他受寵若驚、驚慌失措地道：“謝謝老大！”
桑榆無語望天，她突然有點佩服男主了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人，男主到底是怎麼把他們培養成聲名赫赫的將軍的？
突然想到什麼，她猛地頓住了腳步。
不會吧，她培養的人不會最後都給男主做了嫁衣吧？
一想到這個結果，桑榆心頭突然湧起巨大的憤怒。
這感覺就像：八十歲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擔水，頂著大太陽去村頭澆菜苗，最後發現澆的是別人家的地！
不行，她要堅決從源頭杜絕這種可能的發生！
她轉頭對那四人道：“你們四個跪下，姐求你們點兒事！”
四人雖不明就裡，但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現在你們每個人，說出一個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人或者物品。”
莊風：“我娘。”
莊雨：“我娘。”
莊雷：“我爹。”（娘已死）
莊電：“我……我兄弟。”（爹孃已死）
其餘三人轉頭，感動地看向他。
在眾人炙熱的目光下，莊電默默垂首，補充：“我小兄弟。”
眾人：“……”
桑榆：“好，現在就以你們說出的人或者……東西發誓，你們永不背叛師門。”
“我以我娘/爹/小兄弟起誓，今生絕不背叛師門，如違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桑榆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還是不大放心，又讓他們張嘴，一人往他們嘴裡塞了一顆什麼。
幾人面色大變，有些不敢嚥下去。
這不會是毒藥吧？
桑榆軟軟的嗓音帶著笑：“十全大補丹，今天辛苦了，獎勵你們的。”
四人鬆了一口氣，慌忙嚥下。
在岔路口與幾人分別後，小寶趕緊湊過來：“姐，十全大補丹還有嗎？能不能給我一顆。”
桑榆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我勸你別想。”
小寶“哦”了一聲，不敢問為什麼，但表情明顯有些失落。
卻聽她接著道：“畢竟小綠剛拉完，暫時沒法產生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