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則御的話頭,他下午大概是跟人約了什麼事情,還和騎馬有關。
沈則御讓她一起去,顯然是要衡量一下秦挽辭的價值。
她若是表現好,說不定就能說服沈則御後日回王府赴宴。
秦挽辭沒有拒絕的理由。
許雲鐸過來解釋:“則御下午約了程家兄弟賽馬,談一些生意上的事,王妃不如先去客房換身衣裳吧。”
他說話間,抬手招呼一個嬤嬤過來,給秦挽辭引路。
客房就在一樓的花廳旁邊,寬敞的房間,擺著一張寬大柔軟的拔步床,靠著西牆一排全是櫃子。
嬤嬤一一打開,櫃子上層全是各種樣式的衣裳,下層則是形形色色的鞋子。
秦挽辭有些詫異,因為這些東西顯見都是女款。
沈則御這房子裡有女人常住?也不該住客房吧?
嬤嬤又彎腰從抽屜裡拿出許多沒拆封的脂粉,一一擺在梳妝檯上。
她笑意柔和:“這些是王爺和王妃訂婚之後,就按著王妃的尺寸準備好的,王爺的每一處別院都有安排,只是不知道王妃的喜好,所以略有不足。”
秦挽辭粗粗掃了一眼。
這還叫不足?
秦挽辭挑了一身淡紫色騎馬裝,紫色嫵媚,襯托的她整個人也柔媚許多。
嬤嬤又給她搭配了一件鶴氅:“馬場有風,晚些時候寒意重,王妃莫要著涼。”
她又拆了脂粉,幫秦挽辭補妝。
走之前,秦挽辭拿出一粒金瓜子給她。
從客房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沈則御從二樓下來。
他換了一身黑色勁裝,袖口紮起,利落簡潔,露出一雙青筋隆結的手。
沈則御生的高大,腰桿挺直如松,黑色更加襯托的他修長鋒利,頭上的金色發冠似點睛之筆,將他的囂張邪魅肆意勾勒。
秦挽辭的目光不加遮掩的打量他。
“王妃,看夠了嗎?”沈則御挑了挑唇角,不懷好意,“不夠的話,我們回房間裡慢慢看。”
秦挽辭笑著,一點不露怯。
“王爺生的好看,自然是百看不厭,若王爺醜的讓人看見就想吐,那臣妾恐怕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的。”
沈則御臉色一沉:“膚淺。”
秦挽辭:……
不然呢?你還想讓我透過軀殼去觀摩你殘暴扭曲的靈魂?
淺安已經備好了馬車。
秦挽辭又告訴沈則御:“我的兩個丫鬟還在大門口等著我。”
沈則御派人去告知碧桃和翠枝,讓她們不必再等了。
兩輛馬車停在德元街十二號大門口的燈架樹下。
沈則御先上了前頭那輛,秦挽辭本想去後面那輛車上,可許雲鐸快了她一步,車簾落下的一瞬,他還回頭衝秦挽辭眨了一下眼睛。
淺呼一口氣,秦挽辭朝前頭走去。
沈則御應該也沒想到掀簾進來的會是她,俊眉輕蹙,但是到底沒再開口奚落她。
秦挽辭很識趣的坐在了沈則御的斜對角。
車馬轔轔,薄風繞輪而過,很快便到了郊外的馬場。
他們剛下車,就有馬場的小廝迎上來,引著他們往裡走。
“這家馬場是宿州城最大的馬場,背後的東家,就是我們今天要見的程家。”
許雲鐸和秦挽辭一起走在沈則御身後,低聲跟她說著。
虎江程家,在河東乃至整個大梁,都是赫赫有名的,秦挽辭不止一次聽說過。
據說程家祖上便與西域通商,家族內更是十分擅長機關術和鍛造兵刃。
簡而言之,程家不僅有錢還有技術和武器。
大梁王朝內,凡是有心爭權的,沒有一個不想與程家交好。
而秦挽辭還想到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