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淳和許雲鐸幾乎是同時抵達終點,程瀟稍稍落後。
他們過來的時候,沈則御已經吩咐人去準備弓箭,並讓人在馬場一端設置箭靶。
程淳擰眉勸阻:“笛兒,騎射太危險,若是墜馬,輕則受傷,重則送命的。”
程笛不聽:“大哥,王妃都不怕,我怕什麼?”
程淳看了一眼秦挽辭。
她端著一張當家主母的臉,雖然穿著騎馬裝,但實在不像擅長騎射的樣子。
沈則御:“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程淳有些尷尬,只得囑咐程笛:“一定小心。”
沈則御覷著秦挽辭,唇角一勾:“記住本王的話。”
秦挽辭牢記著,他讓她別丟了他的臉。
秦挽辭一把拉過他的韁繩,翻身上馬。
在一聲哨響之後,兩人兩馬如離弦之箭,迅疾奔騰。
兩人幾乎是齊頭並進,在靠近箭靶的時候,程笛稍稍放緩了一些速度,搭弓射箭。
“嗖!”
“小心!”許雲鐸驚叫出聲。
沈則御俊眉輕攏。
秦挽辭聽聲辨位,泥鰍一樣靈活的在馬背上側倒,一支羽箭擦過她的臂彎上方,射中箭靶第七環。
“好!”
程瀟在遠處歡呼。
程淳一直擰著的眉微微舒展。
沈則御袍袖下的手攥緊。
秦挽辭方才若是沒躲,那一箭必定直穿她的後心。
程笛這個蠢貨,沒有自知之明,還想在他面前妄動他的人,簡直就是把他的面子按在地上踩。
在沈則御的認知裡,只要在他手下拿錢辦事的,都是他的人,欺辱他的人,就是踐踏他的顏面。
秦挽辭連本帶利收了他將近兩百萬兩,這些錢,夠十個許雲鐸一輩子的俸祿!
秦挽辭經過箭靶最近處,卻並沒有射箭,她忽然一緊韁繩,提快了自己的速度。
程笛又射了一箭九環。
她回過頭去的時候,秦挽辭已經領先了她小半圈。
到了第二圈,秦挽辭再次靠近箭靶,程笛又一次拉弓射箭。
饒是誰都看的出來,她是有意藉著射靶的名頭射秦挽辭。
秦挽辭仍舊一箭未射,她已經跟程笛拉開了整整半圈的距離。
她們之間就保持著這樣的距離,跑到了最後一圈。
期間程笛又射了秦挽辭三次,其中有兩次脫靶,一次射中了五環。
程瀟在邊上忍不住撇嘴:“都快結束了,王妃一箭都沒射,既然不會,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許雲鐸:“還未結束,三公子言之尚早。”
程瀟卻似看到了結局,滿臉不屑。
他們話音剛落,就在最後一圈,程笛要靠近箭靶的時候,領先半圈的秦挽辭突然鬆開韁繩,跳起來立在馬上。
程瀟張大了嘴巴:“她瘋了?”
好像他料定秦挽辭下一秒就會被甩下馬背。
許雲鐸也忍不住悄悄捏了把汗。
沈則御神色端正,竟隱隱有些期待。
只見秦挽辭一把抓了三支羽箭,搭上弓弦,明明是在顛簸的馬背上,可她的手又快又穩,沒有絲毫晃動。
在三支箭射出之後,她看都沒看,又從背後抽出三支射出。
六支羽箭一前一後,穿破半個馬場,正中箭靶第十環!
場外眾人一片驚歎,就連程淳都忍不住要喝彩。
秦挽辭抽出箭筒中最後四支箭,瞄準剛好走到箭靶前的程笛。
“不要!”
在程淳大喊出來的同時,秦挽辭的羽箭脫手而出。
“嗖!”
四支羽箭整齊劃一,直奔程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