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氣壓低沉。
許雲鐸站起來,溫和目光投注到秦挽辭頭頂:“王妃,嚴重嗎?可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秦挽辭搖了搖頭:“無妨,不礙事的。”
她不想掃了沈則御的興,更不想輕易放過程笛。
程笛是老河東王妃中意的王妃人選,秦挽辭“橫刀奪愛”,她能理解程笛對她有敵意,但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傷害。
許雲鐸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便去馬場吧,坐了半天,也活動活動筋骨。”
今天本就約好了賽馬,程家兄妹沒意見。
程笛一雙美目流轉,聲音嬌滴滴地:“王爺,說好了,我若是賽馬贏了,你要輸我一對彩雲坊的赤金嵌寶鐲。”
這兩年,宿州城的大家小姐訂婚,夫婿都會送上一對赤金嵌寶鐲,算是聘禮中很重要的一件。
秦挽辭就有一對,是婚前沈家送的。
她嫌笨重俗氣,沒戴過,不如金條來的划算。
“本王不和女人比賽。”沈則御斷然拒絕。
贏了,丟人;輸了,更丟人。他沈則御就不會幹這種丟人的事兒。
他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不過王妃略知皮毛,你倒是可以跟她討教一二,相信她會不吝賜教的。”
沈則御這是在明晃晃的維護秦挽辭。
之前上茶的時候,程笛故意拔高自己,把秦挽辭貶入泥中,現在沈則御拿同樣的話還給她。
秦挽辭眨了眨眼睛。
從剛才的談生意到現在,她敏銳的嗅到了沈則御對程家的不滿。
程家不僅想在沈則御這裡求財,還想求權,將女兒送到沈則御的府上,保更長久的權勢富貴。
沈則御顯然不願滿足他們。
他雄踞一方,野心昭昭,怎麼可能會被小小程家拿捏?
他今天帶秦挽辭過來,就是想利用她打壓程笛,給程家一個警告,不要得寸進尺。
想明白這一點,秦挽辭暗暗鬆了一口氣。
四個男人各自去挑選馬匹,秦挽辭和程笛站在看臺上等候。
秋風涼而不寒,纏繞程笛鬢邊一縷碎髮,她朝著秦挽辭靠近,踏碎看臺上乾枯落葉。
“王妃,你莫要生氣,我今日當真並非有意針對你。我知道秦家祖上在宿州,但是這幾年並不怎麼見秦家小姐出門交際。”
“我怕你剛從京城回來,不適應這裡,才好心想幫你,不想竟讓王妃誤會了。”程笛道。
秦挽辭表情淡淡:“程小姐有心了。”
程笛:“等會兒我會手下留情些,必不會讓王妃輸的太慘。”
秦挽辭:“多謝程小姐。”
男人們跟快各自上馬,在場上馳騁。
沈則御不愧是在戰場上拼殺過的猛將,他騎術絕佳,輕鬆將另外幾人甩在了身後,幾乎是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在他抵達終點之前,程笛一路小跑著奔上去。
“王爺,您真是神勇無雙,就算是大梁的常勝將軍,也不敵您萬分之一的風采。”
沈則御:“還用你說。”
程笛:……
正常男人聽到女人的誇獎恭維,不應該笑逐顏開的嗎?
沈則御翻身下馬,牽著韁繩朝秦挽辭走過來。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秦挽辭望著他:“我還需要弓箭。”
“弓箭?”
沈則御挑眉,唇角有興味流轉。
秦挽辭卻看向程笛:“程小姐,單單賽馬多無趣,聽說你最近練習騎射,不如我們今天就比騎射如何?”
程笛本在氣惱,聞言驟然心花怒放:“好啊,只是騎射到底有些風險,若有什麼傷了碰了,王妃可不要計較。”
秦挽辭微微一笑:“這話正是我想對程小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