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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鬆了口氣,重新抱起季準的照片,滿含期待地說“媽媽,那我們進去拍照吧,希望爸爸快點回來,以後我們就不用把他P上去了。”
攝影師滿臉嫌棄。
“這麼窮拍什麼寫真,最便宜的套餐還想要後期P圖,我真是倒黴,怎麼沒碰到隔壁那麼有錢的客人。”
欣欣被他一說,立馬把脖子縮起來,不敢抬頭。
失魂落魄的我沒有爭辯的心思,匆匆拍完照片,結賬時,卻突然收到季準的消息。
【老婆,我爭取到了減刑,已經刑滿釋放了,這兩天就能回家,你和欣欣現在住哪?】
手指頓在屏幕上,我不知如何回覆。
欣欣卻望著季準遠去的背影問:
“那個人好像爸爸,是不是爸爸真的快回來了?”
看著興奮不已的欣欣,我猶豫片刻還是配合地發去現在的住址。
一天傍晚,聽見門被咚咚敲響,我脫下圍裙去開門。
見到我,季準先是一愣,隨後不滿地皺起眉。
“你這幅邋里邋遢的打扮實在太不像樣了。”
他西裝革履,意氣風發,沒有半點剛出獄的模樣。
反觀我,面容憔悴,一身不成套的家居服洗得發白。
和照相館裡穿著得體的顏夢菲簡直天差地別。
怪不得他當時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裡的我。
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不知如何回答。
季準沒有在意我的沉默,走進屋內環顧四周,捏著鼻子挑剔。
“採光差,房間小,一股黴味。我離開前不是給過你一筆錢,你都花去哪了?”
我正要開口,季準擺了擺手。
“算了,你平時大手大腳慣了,今天我不想和你吵。”
他在客廳繞了一圈,始終沒看到欣欣的身影,於是朗聲道:
“欣欣,是爸爸回來了!”
欣欣這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怯懦又好奇地盯著季準。
“爸爸,我在這。”
季準卻被她小心翼翼的動作逗樂,一把抱起孩子。
“小調皮蛋,還跟我玩躲貓貓。”
他不知道,自從五年前他的離開導致公司破產倒閉,突然冒出來許多人上門討債。
我帶著欣欣躲躲藏藏,還是逃不過被人恐嚇,砸門潑油漆的下場。
不少房東怕惹事,不顧我的再三乞求,也要趕我們走。
從那以後,只要聽到敲門聲。
欣欣總會條件反射,害怕地鑽進桌子底下。
懂事的欣欣沒有反駁季準的話。
反而興奮地攬著他的脖子,帶他去房間展示自己的獎狀。
相連的血脈讓他們很快熟悉對方。
我壓下心中的難受。
轉身去廚房端菜,招呼父女倆出來吃飯。
今天我特意去市場買了只老母雞,準備了四菜一湯。
欣欣望著桌子高興拍手。
“哇,好豐盛的大餐。”
季準卻直接氣得拍桌子,質問我道:
“柳舒雅,你就給孩子吃這些沒營養的垃圾?”
我尷尬地僵在原地。
正不知所措,一個電話突然打來。
剛接通,不堪入耳的唾罵就朝我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