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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冷欽宴落荒而逃。
但也沒忘記將鎖鏈重新鎖住。
雲錦茱一直任由他動作,直到病房裡只剩下她一人,她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明明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可淚水還是浸了滿臉。
暗淡的夜裡,她長吁了聲,想笑,可嘴角卻怎麼都翹不上去。
就這麼失眠了一整夜,等到天明,冷欽宴又裝模作樣地帶著早點趕來。
彷彿前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陪著雲錦茱吃完早飯後,照例帶她去檢查。
既然話已經挑開,醫生也就不再遮掩,指著B超上的卵泡笑意盈盈,“冷先生,卵泡數量和質量都快達標。”
冷欽宴看著單子滿意地點點頭,剛要說些什麼,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的一瞬間,冷清沅的哭聲就連綿不絕,“哥,你快回來呀,我的腿好疼…”
他立即緊張起來,聲音裡全是顫抖,“沅沅,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他直接衝了出去,留下醫生與雲錦茱面面相覷。
醫生是真丈二摸不著頭腦,雲錦茱卻快壓不住內心的狂喜。
鎖鏈沒來得及繫上,這是她逃跑的大好機會。
她剋制著起身,和醫生道了別後出門,然後越走越快。
自由似乎就在眼前,她情不自禁地按住胸口。
就在即將拐過樓梯口時,橫斜裡突然衝出一個人來。
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撞飛,她伏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
直到頭頂籠罩下一道陰影。
冷清沅端坐在輪椅上,將雙手交疊在胸前,臉色陰沉又猙獰。
她的眼神更冷,像簇了冰,“你幹嘛要回來?”
雲錦茱愣了一下,剛想要開口,四肢已經被人按住,直接拖到冷清沅面前。
緊接著,巴掌連續不斷地甩下。
冷清沅瘋狂地下著狠手,“你肯定是回來破壞我和哥哥的。”
耳光打的臉火辣辣的疼,雲錦茱本能地掙扎。
但得了冷清沅授意的保鏢們,沒一個人肯放手。
漸漸地,臉上的疼痛蔓延到耳後,她大腦跟著轟鳴,連帶著周圍都跟著嗡嗡直響。
模糊的視線裡,只有冷清沅狠厲的雙眼,陰森如來自地獄的惡鬼。
就在這時,過道的門被猛地推開。
“沅沅,住手!”
焦急又無奈的嗓音響起,很快,雲錦茱便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勉強抬頭,只見冷欽宴滿臉緊張,眸子深處還流露出一絲心疼,嗓音更是顫抖得不像話,“小錦,你有沒有事?”
冷清沅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圈倏地紅透,“哥哥,你居然為了她兇我。你明明說過,會補償我一輩子的。”
她歇斯里底地嘶吼著,不斷用手敲打自己的雙腿。
也不知敲到什麼地方,她忽然臉色一白,捂著大腿的某一處慘叫道:“哥哥,我好疼啊,真的好疼。”
與此同時,雲錦茱的後背一空。
冷欽宴已轉移到冷清沅的身邊,毫不遲疑地把她橫抱而起,匆匆向醫生辦公室衝去。
雲錦茱靜靜伏在地上,淡淡看著冷欽宴離去的背影。
冷欽宴經過她身邊時,甚至腳步都沒停下一秒。
她強忍著劇痛,手扶著牆壁艱難起身,想要繼續逃離,可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不甘,可直到最後,也只是無力地再次癱軟下來,任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