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在旁邊十分紳士鞠躬道歉。
“漂亮阿姨是我的錯，我不該拉著爸爸來的。”
姜如月看見東東這樣頓時心軟，也生不出什麼氣來。
“阿姨沒有怪你們。”
她拉著東東坐下，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顧嘉許。
顧嘉許就這樣站在那裡，只覺一股潮溼的感覺從腳踝漸漸升騰。
原本心中的歡喜頓時煙消雲散。
他早就該認清楚的自己，只不過是他們之間多餘的存在而已。
剛才一切都只是在演戲。
他伸手摸了一下還殘存著餘溫的唇瓣，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賀清辭見他這樣，勾唇冷笑一下，隨即故作擔憂。
“嘉許，你怎麼不坐下？難道還在生氣嗎？”
姜如月抱著東東，不悅瞥了他一眼。
“不用管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生氣的。”
顧嘉許就這樣望著姜如月，她抱著東東身邊坐著賀清辭，儼然就像一家三口。
“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抬腳就要離開，身後響起姜如月冷冷的質問。
“你整天待在家，哪有什麼重要的事，別在這裡裝了。”
聽見這話，顧嘉許腳步一頓，緩緩轉頭看向姜如月。
“難道你忘了？思雅醫院的郵件發過來了。”
姜如月動作一頓，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幫顧嘉許拿到醫院上班的機會。
她眸光晦暗幾分，語氣慍怒。
“那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顧嘉許直接被氣笑，也不想再跟姜如月多廢話，轉身直接離開辦公室。
他怎麼沒有好好說話，向來不好好說話的人都是姜如月。
在電梯口時，顧嘉許遇見了安妮。
安妮看見顧嘉許不免有些尷尬，又想起什麼上前解釋。
“先生，上次您給我的離婚證不小心掉了，要不再去打印一個？”
顧嘉許瞥了安妮一眼開口回答。
“你去問你們姜總。”
他丟下一句話就直接進了電梯。
於是安妮只能來到辦公室詢問姜如月。
“江總，上次您拜託我跟先生辦的事……”
她還沒有說完，姜如月就直接打斷。
“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安妮頓時有些著急，忙不迭上前繼續開口。
“可是那個證件掉了。”
姜如月眉頭微蹙，難道是學校發的捐款證？
她淡淡一揮手回答：“不重要，只要事情辦好了就行。”
安妮愣在原地，眨了下眼睛。
那可是離婚證，姜總就這麼不在意嗎？
她還想說什麼，賀清辭微笑著打斷。
“對了，最近怎麼都沒看到青青？”
姜如月整理著手中的文件，想起上次的事，隨意回答。
“他在家面壁思過。”
賀清辭並不知道那天顧嘉許要離開的事情，只知道姜如月和姜青青莫名其妙離場。
他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微笑著勸慰。
“他還年輕，有什麼好好說，畢竟他是你妹妹。”
姜如月伸手揉了揉眉心，賀清辭立馬起身帶著東東就要離開。
“你肯定是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多休息一下。”
他走出辦公室前，還把安妮叫了出去。
“你們姜總要休息一下。”
安妮只能跟著走出去，就聽到賀清辭的警告聲。
“你也跟著如月那麼多年了，有些事情他不想再次提起的。”
聞言，安妮瞬間明白，將她跟顧嘉許離婚的事情徹底埋在心裡，絕不在拿到姜如月面前說起。
而賀清辭緊盯著安妮片刻，拿出手機示意。
“不如我們加個聯繫方式，要是你們姜總有什麼事，也可以及時聯繫我。”
安妮想著姜如月對賀清辭一向看重，讓自己送過很多次東西。
要是以後有什麼事，的確可以找賀清辭來勸勸他。
於是安妮答應下來，留了聯繫方式。
賀清辭離開公司後，一眼就看見顧嘉許手中提著藥店的袋子。
他站在路邊打開過敏藥，就著礦泉水就喝了下去。
之後打車離開。
賀清辭走上前，從垃圾桶找出過敏藥的包裝，上網一查。
他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剛才他只是猜測顧嘉許過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自己動手了。
……
這邊，顧嘉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賀清辭盯上，正坐車去醫院。
他按照郵件指引，順利來到思雅醫院報到，結果被安排到了行政部。
坐在辦公室內，顧嘉許目光一沉，直接走出去撥通了姜如月電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如月清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沒什麼意思，你只說去醫院上班。”
聽聞姜如月這話，顧嘉許面色沉了下去。
他就說姜如月怎麼那麼輕易就答應自己，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做醫生，可就是不成全自己，甚至還用這樣的方式噁心自己。
“姜如月，你明明知道……”
顧嘉許低沉著聲音開口，可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有些話說出來就是傷人的，一旦說出，就沒有任何餘地可言了。
姜如月聽見顧嘉許這話，忽然冷笑一聲開口。
“我也是為你好，你不適合，我還有會要開。”
她說完這話就毫不留情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嘟嘟的聲音，顧嘉許一拳打在牆上，手指直接陣陣發麻，半天都緩不過來。
可他又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毫無抵抗之力。
縱使他憤怒和生氣。
既然已經來到了思雅醫院，那肯定有辦法調到前線。
顧嘉許抱著這樣的想法轉身進了行政部，老老實實坐在電腦前開始記錄器材消耗。
晚上顧嘉許回到家中就看見姜如月正和賀清辭在餐桌吃飯，東東坐在兩人中間，開心的感慨。
“要是漂亮阿姨是我媽媽就好了，那我們就是幸福快樂的一家人。”
這句話正好傳入顧嘉許耳中，他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一般。
他們是一家人，自己只是多餘的。
顧嘉許轉身打算離開，結果被姜如月發現，冷冷開口。
“你去哪？”
聽見這話，顧嘉許腳步一頓，並未回答姜如月的話。
他正準備往外走去時，就聽見姜如月冷到極致的一句話。
“你要是敢走，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