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可他們終究沒有放過我。
等我再次真正醒來，入眼的是慘白的燈光和冰冷的儀器。
我被綁在金屬床上，動彈不得。
我側著頭看到兩人，“你們在幹什麼？ 放開我……”
蘇婉和江鐸站在床邊，他們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生命體徵穩定，開始記錄數據。”
江鐸將冰冷的針頭直接刺入我的皮膚。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正被無情地抽出，身體越來越虛弱。
蘇婉站在一旁，無情地記錄著我的各項指標。
抽血結束後，江鐸又開始在我的身上連接各種儀器，準備電擊刺激。
“不要……不要……”
我哭喊著，試圖喚醒蘇婉心中的一絲良知。
可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冷冰冰地說：“顧時安，你乖乖配合，我不會讓你有事。”
不等她說完，江鐸已經按下電擊鍵。
“啊——”
我痛苦地嘶吼著，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一陣劇烈的電流穿過我的身體，麻痺了我的神經，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
蘇婉依舊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電壓加大。”
江鐸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讓我不寒而慄。
更強大的電流，已經讓我大小便失禁，我癱在床上，髒汙已經流遍明亮的實驗室。
一種無盡的屈辱湧上心頭，我眼眶通紅，這一刻，我在想，我為什麼不直接死去？！
我努力側過頭，看向那個我曾經深愛的女人。
我曾經愛她如命，她卻視我如草芥。
我就這麼賤，要被她一傷再傷嗎？
我嘶啞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江鐸笑了，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殺了你？顧時安，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的每一次痛苦，你的每一次掙扎，都是我們寶貴的數據！”
我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
“江鐸，你卑鄙小人！”
“我？卑鄙？”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可，現在我才是科研天才……現在我才是婉婉的未婚夫！”
“而你，只是躺在實驗室上面任我魚肉的實驗品！”
“你哭著！也要為我做階梯！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每說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刺進我的心臟。
我曾經引以為傲的科研成果，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今都成了他炫耀的資本。
“你閉嘴！”我低啞地怒吼道。
“怎麼，惱羞成怒了？”江鐸輕蔑地笑了笑，“可惜啊，你現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憑你，也配跟我鬥？！”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開始渙散。
隱約間，我看到江鐸和蘇婉在實驗室裡為實驗結果開懷大笑。
這場景與很久以前的我們重疊。
那時候我們實驗室條件簡陋，每天擠在幾平米不到的悶熱環境裡。
我研發著不同的藥劑，蘇婉則站在一旁為我測算數據。
她只著雪白大褂，每每我抬頭望去，都是那麼聖潔美好。
我們為每一次的成功鼓掌雀躍，我無數次幻想，能與她恩愛白頭，
她如果想做“居里夫人”，那我就是她的丈夫，相伴左右，互相扶持。
可那些美好的回憶，現在都變成了我的折磨。
越是盼望著她能看我一眼，越是痛苦不堪。
在煉獄裡懷揣著對愛的渴望…….無疑是更深的煉獄。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