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孟瑤幫瀋河向法院提出了離婚訴訟。
她找了一大批媒體記者,把安茗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重婚罪”和“前政客兒媳”的頭銜讓安茗公司的市值短短幾天就蒸發了幾個億,她也因此脫不開身再去糾纏瀋河。
再見面,是在法庭上。
孟瑤請來的團隊很有本事,向法院提供了完整的安茗在哺乳期包養情人、婚內出軌以及轉移財產的證據。
法院將安茗的大半身家判給了瀋河,只是因為她沒有和秦羽以夫妻名義同居生活,並不能判定她的重婚罪。
安茗的母親本就因為孫子夭折而失魂落魄,在聽到自己的女兒要給那個不上臺面的瀋河那麼大一筆錢的時候,她幾乎要衝上去撕了瀋河,但被孟瑤帶來的保鏢攔住了。
安茗沒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母親,也不在乎之前費盡心思轉移的財產,她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睛死死盯住瀋河,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庭審結束後,雙方都沒有對判決有任何的不滿,孟瑤帶著瀋河利落地離開。
“瀋河,瀋河。”
安茗迫切地想要跟上去,可惜卻被娛記的長槍短炮攔住。
“瀋河!”
安茗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到瀋河了,她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可惜瀋河沒有給她哪怕一個眼神。
她想拉住瀋河,她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他講,她覺得他們不該這樣草率的結束。
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孟瑤開車帶著瀋河揚長而去。
“滾開!”她不顧形象地對著那些記者謾罵怒吼,“滾開。”
半天,終於是讓她成功地開車離開了法院。
她太瞭解瀋河了,瞭解到她不用猜,就知道瀋河一定是去看茵茵了。
自從瀋河點破她對茵茵的冷漠之後,她就找人查了埋葬茵茵的地方。
但她一直也沒有去,她一心撲在瀋河身上。
瀋河幾乎是一週來一次墓園,但都不讓人陪著。
“今天也不讓我去嗎?”孟瑤眨著眼睛問,一副很想去的樣子。
“以後有的是時間,我還沒有跟茵茵好好介紹你呢。”
“好吧,誰讓我最擅長等待呢。”
像是知道瀋河從之前的陰霾中脫身,今天的天氣是很久沒有過的明媚。
他給茵茵帶了一束粉色的野玫瑰。
從前茵茵在的時候,就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所以瀋河從來不給茵茵買白色的花。
“茵茵,昨天過得好不好?爸爸給你燒的幾個玩偶還喜歡嗎?”
瀋河放下那束粉色的野玫瑰,蹲下身,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如果不喜歡,一定要告訴爸爸。還有,你最近怎麼都不來爸爸夢裡了?”
“爸爸很想你。”瀋河的思念是和淚水一起流出來的,“爸爸每天見你的時間只有夢裡短暫的一瞬,醒來你就不在了。你還總是亂跑,總是不來,你這樣,爸爸如果忘記了你的樣子怎麼辦?”
“你在那邊,有沒有人教你說話、教你走路啊?爸爸覺得應該是有的,上一次在夢裡見你,你給我背了一首古詩,是爸爸沒有教過的。”
瀋河每次都會泣不成聲,他只要看到那張稚嫩的臉,就會想到茵茵死的那一天,想到他的女兒還沒有感受到什麼愛,就冷冰冰地離開了人間。
“爸爸和你之前那個爸爸媽媽分開了,她對茵茵太不好了,爸爸不要她做茵茵的媽媽了。我給你找了一個溫柔又很會愛人的新媽媽。”
“而且新媽媽又懷孕了,肚子裡有一個小寶寶。你是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呢?”瀋河顫抖地輕輕摸了摸灰白照片上茵茵的臉,對她說:“或者,如果你還願意相信爸爸,也可以回到新媽媽肚子裡。爸爸保證,這次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一點傷害。就是不知道,你還願意給爸爸一個機會嗎?”
他的額頭貼上墓碑:“茵茵,爸爸希望你能再給爸爸一個機會。爸爸真的,很想你。”
那是獨屬於父女間安寧的時光。
卻被打斷了。
“瀋河。”
安茗衣衫凌亂地站到他身後,跪了下來。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