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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營帳裡透出的光將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長。
姜挽寧看著眼前的人,恍惚想到了成親的那一日。
大紅紅帳掛滿了裴府,那些人便是這時衝進來的。
紅帳被他們踩在腳下,一張聖旨給裴家一百零八條人命定了生死。
哀嚎聲哭喊聲充斥著整個長廊,裴肇上前扯住她的胳膊,讓她跟他離開。
“跟我走,我定護你周全。”
他替著她擋下了那些刀光劍影,可她卻冷漠推開了他。
“通敵的密報是我送到皇上手中的,你覺得我會跟你走嗎?”
“為什麼?”
裴肇不懂,可他並未多問,只央求姜挽寧同他走。
“我知你定有你的道理,但現在我們不說這些,先離開這裡。”
他紅著眼,,那是姜挽寧從未見過的眼神。
憤怒、痛恨卻無比堅定。
他始終相信她。
可她卻拋下了他。
“跟你走浪跡天涯,一輩子逃亡嗎?”
“你一個罪人,憑什麼讓我跟你離開,阻擋我的前程?”
她將頭上的髮簪扔在了地上,踩著它大步出了裴府。
那髮簪是他同她的定情信物。
他恨她應該的。
“你為何不在姜家,卻在這裡?”
裴肇將她從記憶中拉回,語氣依舊冷漠。
“這同大人無關。”
“大人難不成是心疼奴了?”
她挑釁的一笑,掙扎的想要推開身前的人。
停留的片刻,胃裡早已翻江倒海,湧上來的全都是燒心的酸水。
可裴肇卻困著她不放,滾燙的熱度傳進了她的心尖。
心口處的疼越發明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她奮力的掙脫幾下,掙脫不開,眼中不禁揚起冷笑。
“裴大人這是要強人所難嗎,不過這兒有這兒的規矩,大人想要睡我,得排隊,等我伺候好了裡面的那位大人後,定會伺候您的。”
裴肇眼中似在冒火,手上的力氣更重了幾分,咬牙問道。
“你就這麼喜歡伺候人?”
“是,這裡的規矩便是將每一位爺伺候高興,裴大人,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過節,可您看在我現在這樣的身份上,都先放一放吧。”
“不過爺要是感興趣,也可以過來坐坐,看一看寧兒的本事,給您日後床事上增添一點樂趣。”
裴肇原本的怒氣化作一抹輕笑,眼神又陰又冷。
“何必那麼麻煩,你站在一旁便能給我增添樂趣。”
不等姜挽寧明白過來,人已被裴肇扛了起來扔進了馬車回了裴府。
這一夜,她站在簾帳外看著裴肇要了身下女人一遍又一遍。
聽著那熟悉的嗓音傳來的悶聲以及女人急不可耐的叫聲,都在她麻木的心口處刺了一刀又一刀。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這漫長的一夜才堪堪停止。
裴肇隨意套了一件外衫掀開了簾帳,身上佈滿了紅痕。
他將一份賣身契書拿給姜挽寧看,衝著她冷漠的道。
“日後你就留在柔柔身邊伺候她。”
沈林柔,沈將軍的獨女,裴肇的未婚妻。
曾經和姜挽寧同稱京城才女,一直對裴肇有意。
沈林柔半露著身子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從背後抱住了裴肇的腰,羞澀的一笑。
“說什麼呢?”
裴肇將她從身後拉到了身前,眼中滿是柔情的回道。
“沒什麼,敘舊而已。”
沈林柔聽著看向了姜挽寧,原本的笑意頓了一瞬。
“姜小姐臉怎麼傷了?”
她伸手打算上前,被身旁的人一把握住。
“別碰,髒。”
沈林柔故作嬌羞的吐了吐舌頭,在看向姜挽寧時,轉了話茬。
“阿肇就是這樣,昨晚沒擾了姜小姐的清夢吧,他總是要個不停,你不會介意吧?”
“她有什麼資格介意,你是裴府的夫人,她只是個下人,我先去上朝,回來帶你愛吃的翡翠糕。”
沈林柔聽著撒嬌的仰起了頭,裴肇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姜挽寧,隨即在她額角處親了一下。
沈林柔這才任起離開。
等到人一走,沈林柔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向姜挽寧時滿是厭惡。
“還要謝謝你當初害他棄他,否則我也不能如願啊。”
“過幾日我便要同他完婚了,姜挽寧你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我會盡快離開的。”姜挽寧面無表情的回道。
她轉身要走,沈林柔卻突然叫住了她。
“不是儘快,現在就走,我會送你離開。”
只是姜挽寧前腳剛坐上馬車,還未出城,後腳便被裴肇攔了下來。
永寧門前。
裴肇翻身下馬,一把將姜挽寧從馬車上扯了下來,怒氣衝衝的吼道。
“如若不是我正好碰見,你是不是又要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走了之!”
“姜挽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是裴家的奴才,你有什麼資格說走就走!”
不顧姜挽寧手腕處傳來的疼,一把將人扛起扔到了馬上。
下一刻翻身上馬,帶著她一路回到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