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你帥臉的份上,早一巴掌抽過去了。
顏控的雲舒窈,戀戀不捨的從他臉上移開目光。
她想多看一會,但害怕他察覺,認為自己貪圖他的美色,在小本本上記上她的一筆。
美色和命哪個重要,當然是命了。
雲舒窈解釋過後,耳邊沒再聽到心聲。
試探著彎下腰,抓起裡面的被子,遠離床邊。
還好,要是再來剛才那麼一齣,她真的想對他動手了。
雲舒窈抱著被子,一臉愁容。
房間裡只有四個圓凳子,屁股大點,拼在一起根本無法睡人。
床,她是不能睡了。
地上太涼。
要不去隔壁睡吧,反正府中沒有幾個人,明天早上早點回來。
雲舒窈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抱著被子去隔壁。
等她一走,屋內出現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床邊,壓低聲音。
“主子,皇上突發惡疾,但並無性命之憂。”
“寧貴妃急召五皇子回宮,盤算皇上駕崩之後,控制宮人,找出傳位聖旨,企圖篡改,立五皇子為新皇,但被三皇子搶先一步。”
“皇上已醒,只說一句‘是該立新太子了’,便揮退宮人,留李德有在身旁伺候。”
黑衣人不知他們的主子能聽到,夜夜稟報。
他們在等,等待他們主子醒來的那一日。
黑衣人起身,目光不敢有半點逾越,垂眸盯著自己的鞋面。
“主子,您一定要好起來。”
下一瞬,黑衣人從房內消失。
宋呈安聽著暗衛的稟報,壓下去的恨意翻湧而起。
三年,昔日疼愛他的父皇,得知他變成木僵的那一刻,為他痛哭過。
懸賞黃金萬兩,許諾王位,只為醫治好他。
三個月,僅僅只有三個月。
他的父皇變了。
不再去看他,甚至不允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他。
皇家薄情,宋呈安以為親情和愛情不一樣。
他們血濃於水。
他錯了,無論是愛情,友情,還是親情,在皇宮之中,是最不該相信的。
宋呈安恨!恨辱罵他的人,恨他的父皇。
那場冬獵的元兇,正是宋歸帆。
他的暗衛查出幕後黑手,將追查的人引到宋歸帆身上。
可他的父皇卻只是把人罵了一頓。
他說:朕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從那之後,再也未踏進東宮半步。
宋呈安覺得很可笑,可笑他無數次在心裡期盼,期盼他的父王能去看看他。
東宮發生的一切,他知曉,卻不阻攔。
穩住他的太子之位,也不過是為了安撫遠在邊關的舅舅。
宋呈安如今只有一個念頭。
殺!
全都得死!
————
一覺睡到自然醒,雲舒窈坐起身,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太陽早已高高掛起。
幸好不用去請安,要不然準受責罵。
雲舒窈抱著被子打開門,發現隔壁門邊站著冬雪,冬序不知是沒醒,還是來過又走了。
“夫人,您怎麼……”
怎麼會從隔壁房間出來,昨夜沒有洞房花燭?
雲舒窈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本夫人睡覺不老實,喜歡亂踹,怕傷了殿下,你應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昨晚吃了兩盤素菜,一碗菜湯,肚子早就餓了。
冬雪抱著被子,恭敬道:“奴婢明白。”
“嗯,你不用在這伺候洗漱,去端些飯食來,還有殿下那一份。”
“是。”
雲舒窈見她往床邊去,連忙叫住:“把被子抱出去曬曬,日後不要靠近床邊。”
冬雪應道:“是。”
‘她為什麼不讓侍女靠近?’
雲舒窈心道:還不是怕你發瘋,真讓人靠近,我的耳朵要受一番摧殘。
‘把我當成了她的夫君,不允許任何女子靠近,哼,做夢,只要你不靠近我,日後我會留你一條命。’
雲舒窈:喲喲喲,我還得感恩戴德唄。
‘這個女人是傻子,昨夜和今日來看,似乎並不傻,難道暗衛稟報了假消息。’
暗衛?
雲舒窈忽然想起來,書中有提過宋呈安當太子時,培養了一批暗衛。
不止他,皇子都有屬於自己的暗衛。
宋呈安的暗衛們不離不棄,後來他甦醒,帶著暗衛,差點把皇宮的人殺絕。
且他在宮中當太子多年,各宮安插了不少探子。
雲舒窈將帕子扔到盆裡,離床邊半米遠停下,望著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龐。
宋歸帆還會繼續來找他的麻煩。
如果能聯繫上他的暗衛,雲舒窈有信心,定能護著兩人周全。
不過……暗衛會拼死保護他的生命安全,恐怕不會搭理她。
‘她在看著我?為什麼要看我?再看把眼睛挖掉!’
雲舒窈立即從思緒中回神,默默轉身。
算了,不和他計較。
‘她走了,果然,嫌棄我是個癱子。’
雲舒窈:???不是你不讓我看得嗎?看了還要挖掉我的眼睛。
‘好,好的很,等我能動了,我要殺光所有人!’
雲舒窈扶著額頭,她感覺傷口又開始疼了。
攻略這個陰晴不定的廢太子,她真的能完成任務?
“咕嚕嚕……”
雲舒窈側目望去,便聽到他的心聲。
‘餓,好餓,為什麼我不能說話,我想吃飯,很餓。’
‘我想吃飯,為什麼要給我吃餿掉的湯食。’
‘母妃,我好想您,您什麼時候來帶兒臣走。’
‘母妃,您帶我走吧,兒臣好累,兒臣……真的好累。’
委屈巴巴的語氣,聽得人心頭髮酸。
突然語氣一轉,像一把刀子,深深刺入肉裡。
‘殺了!讓你們嚐嚐長期吃不飽,餓肚子的滋味,我要親手把你們剁碎,剁碎,剁碎,全部剁碎……’
雲舒窈靜靜聽著,思索究竟該怎麼攻略他。
不多時,冬雪拎著食盒敲門:“夫人。”
“進。”
宋呈安:‘她會餵我吃飯嗎?李大慶那狗東西,餵飯竟然敢打我,還故意把湯水往我鼻子裡灌,她會不會也這樣。’
‘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欺負我,我是不是可以……不,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會嫌棄我是個癱子,辱罵我。’
‘我當太子時,從未苛待過身邊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我變成了癱子,你們都要欺負我,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