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蕪坐在椅子上，接過江元遞來的拜師茶，抿了一口道。
“江元，我叫莫蕪，從今以後你就叫莫別，是我的第二個徒弟了。”
“是，師父！”
江元雖然疑惑為什麼是第二個徒弟，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輩願意收自己了，自己有希望為爹孃報仇了！
“好了，起來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山子瑜，算是你的師叔。”
莫蕪沒想著佔山子瑜的便宜，雖然看起來山子瑜的年齡比自己大一些，但自己修為比他高，很何況山子瑜算起來不過是給自己看家護院的，真按規矩來還得叫莫別一聲少爺或者公子呢。
莫別起身，向著山子瑜拱手道：“見過師叔！”
山子瑜倒是不在乎那些，也沒有莫蕪那麼惡趣味，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白色紋玉，遞給莫別。
“這算是師叔給你的見面禮。”
莫別見狀，看向莫蕪，他不知道要不要收下。
看見莫蕪點頭，莫別心中欣喜，雙手接過山子瑜手裡的白色紋玉，連連道謝。
“這位是你的大師姐。”
莫蕪指了指一旁正在吃糕點的莫昕昕。
雖然莫別的年齡比莫昕昕大，但是事實是莫昕昕先叫自己師父，莫別後叫自己師父，於情於理莫別都該叫莫昕昕一聲師姐。
只是莫蕪看著莫別給還沒到說明白話的年齡的小丫頭行禮，心中不免得有些想笑。
呆呆丫頭看了看莫別，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將手中的糕點遞給了莫別一塊。
莫別欣喜，這次他倒是沒詢問莫別了，接過糕點就放在了嘴裡，然後拱手，嘟嘟囔囔的道：
“多謝大師姐的見面禮！”
莫昕昕見狀，“咯咯”笑的很開心。
……
【你莫名其妙成了江湖上的一個傳說，被江湖上的人稱作莫先生。】
【聽雨樓以極高的江湖威望，為江湖人在各地建立了安全區，因此，所有人都不希望聽雨樓輸在和朝廷的博弈中。】
【你成為傳奇的原因之一是從朝廷手中救下了山子瑜，之二是江湖上傳言你已入第八境，神仙之境。】
【天下又亂，新皇的叔叔秦王起兵，說是現在的皇帝毒殺先皇和太子，繼位不正，要進京勤王。】
【不過山子瑜告訴你，實際原因是前幾年秦王的實力還沒沒有突破第六境，如今突破了第六境，因此才敢爭這皇位。】
【戰爭僵持十三年之久，雙方都有三名第六境的強者，高層戰力處於均衡】
【在這期間，新皇曾親自到竹林請你出山，但是被你拒絕了。】
【戰亂已持續十三年，天下民不聊生，就連江南地區都多少受到了戰火的波及，好在蘇州城依舊安穩，你的竹林也無事發生。】
【各地開始起兵，想要在這場戰爭中分一杯羹。】
【江州被西荒域的蠻夷佔領，江州城以及境內大多數縣城盡數被屠，其中包括了青城縣。】
【你讓山子瑜派人探查，得來的消息是青城縣和莫家村血流成河。】
【你想起了柳小秧，拿著那柄桃木梳子，三天沒有走出竹屋。】
【莫別已經二十歲，十六歲的莫昕昕也愈發像他孃親。】
【莫別總是懇求你能放他出去，他想報仇，不過你給他的死命令是隻有突破第五境才能離開竹屋。】
【山子瑜如今以你為尊。】
【莫昕昕如今十六歲，有山子瑜在，你不擔心她的後世。】
【你還有十年壽命。】
“莫先生。”
山子瑜向莫蕪拱手，身旁的少年少女一臉的不忿。
山子瑜一揮手，兩人終於可以說話了。
“師父！我已經突破第五境了！我要下山！”
莫別連忙跪在了莫蕪面前，磕頭道。
莫蕪點了點頭。
沒有表情。
只是心中有些不捨。
畢竟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小子，現在要去外面喊打喊殺，莫蕪還是不忍心的。
“去吧。”
莫蕪緩緩開口。
聽言，莫別猛地抬頭，看著莫蕪蒼老的面龐沒有一絲表情，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湧了上來。
“師父……”
“好了，為師不是答應你了嗎你，只要你突破第五境，就同意你下山去。”
莫蕪笑了。
皺紋堆在一起，招招手，示意莫別到自己身邊來。
莫別起身，靠近了莫蕪。
雖然自己已經叫嚷了一年要下山，但是突然到這麼一天的時候，莫別卻不知道用什麼情緒來面對師父。
所以他才打算偷偷離開，只是沒想到莫昕昕竟然偷偷跟著自己，然後兩人又被山師叔給“綁”了回來。
“莫別，你這般下山為師並不阻擋，只是你記住，若是不可為，就回來。”
莫蕪將雙手搭在莫別肩膀上，輕聲勸告。
莫別重重的點了點頭，“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奪眶而出。
對莫蕪來說，莫別就像自己的孩子，可是在莫別眼中，莫蕪又怎麼不是如同父親一樣的存在呢？
莫蕪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向著院落外面走去。
看著莫蕪離開的身影，莫昕昕咬了咬嘴唇，然後開口：“師父，我也要下山！”
“不準！”
莫蕪沒有回頭，給莫昕昕下了禁令。
【莫別離開了，當天夜裡，你看到莫昕昕偷偷摸出了屋子。】
“山師叔，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師父，你就放我走吧~”
少女拉著山子瑜的衣袖，像平常闖了禍撒嬌一樣，哀求著山子瑜。
山子瑜嘆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莫昕昕。
十六歲的第六境。
自己如今已五十歲，在莫蕪十幾年指導下不過從第六境前期突破至第六境後期，有生之年還不一定突破第七境。
山子瑜每次看到莫昕昕，只有羨慕和嫉妒。
太妖孽了，若是再等十年再離開，豈不是出世便無敵。
“這是你師父給你的。”
山子瑜拿出一封信和一柄劍。
信是莫蕪寫的，劍是莫蕪從系統那裡換來的那把，莫昕昕從開始練武就想要。
莫昕昕疑惑，不再撒嬌，而是接過了劍和信。
她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轟！”
雷聲作響，雨點打的竹林“嘩嘩”作響。
山子瑜撐起兩把傘，一把給自己，另一把給莫昕昕。
莫昕昕哭成了淚人。
她跪下，向著竹屋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雨夜中。
【莫昕昕走了，就算你告訴了你和她的真正關係，她還是離開了。】
莫蕪站在窗前，大雨滂沱，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