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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蘇曦步伐輕快地邁入廳內,蘇懷安緊隨身後,徑直走到蘇墨寒身前,兩人隨即躬身行禮問候。她便轉身站在葉雪嫵身側。

蘇墨寒溫和的臉色轉而變得冷峻,輕聲說道:“春桃,你且繼續道來”

春桃的內心經過一番掙扎,深知此刻無路可退,只能繼續一副正氣凜然說道。

“回老爺,我所說句句屬實,雖然小姐待我恩重如山,但是我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謊,陸小姐就是被小姐推下水的,如有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蘇兄,真相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這事你們打算怎麼補償我家翩然因落水造成的損失?”

陸城瞬間換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囂張地叫囂著。

“哦?那陸兄要如何的補償呢?且說到來。”

蘇墨寒轉動著母指上的玉扳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翩然因為這次落水造成身心俱損,現在翩然的手受到影響已不能彈琴,你們也知道翩然是顏琴師親口讚譽的天才,未來在這方面有很高的造詣,現在都毀了。

落水後更是夜夜陷入夢魘,每晚以淚洗面。日日食不知味,還有……”

“停,直接說需要什麼賠償,不要說這些無用的。”蘇墨寒抬手打斷他,忍無可忍地說了。

“咳咳,”陸城清了清嗓子,繼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徐徐道來。

“其實所求並不多,原本有意讓蘇瑾言求娶翩然,奈何翩然性情高潔,不願強求,故而作罷。現下,所求有二:其一,讓蘇曦自此刻起,此生永不碰琴,以慰翩然因此事再能彈琴之痛;其二,蘇兄以名下財產之半作為補償,以表歉意。”

蘇墨寒繼續轉著手中扳指沉默不語,然而空氣卻瀰漫著冰冷的氣息,宛如寒冬臘月。葉雪嫵更是緊緊攥著手中的手帕,彷彿這樣才能壓制心中的怒火。

蘇曦冷哼一聲,世間竟厚顏無恥之人,能把無恥之事說得如此高尚。

隨即目光轉向廳中端坐著的陸翩然:身形矮小圓潤,賊眉鼠眼,塌鼻厚唇,膚色暗黃,卻偏偏著一身粉嫩衣裳,令人不忍直視。而那雙眼睛自蘇瑾言踏入廳堂起,便近乎痴狂地緊盯著,彷彿要將人望穿。

如此之人,是如何說出性情高潔,不願結親。真虛偽,你願結,我還不同意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的醜,想得美。

蘇曦都不想多看此人一眼,便轉過頭看著蘇墨寒身旁的蘇瑾言——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貌若潘安,氣質如蘭,這哪是這些粗俗的胭脂水粉可以染指的,我一定要守衛他的幸福。

蘇曦越想越生氣,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道。

“陸伯伯,真是好大的口氣呀,居然還想著與我家結親,別說你們不答應,我還不願呢,我大哥豈是你們能染指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有想要我們蘇家一半的身家,真敢想,我勸你現在還是快快回去,躺在床上可能會實現了。況且還有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出聲,你是如何斷定她們說的就是實話呢!”

“陸兄,你這管教不嚴呀,長輩談話何有小輩插話之理,尚且年幼,便已顯露如此不懂禮數之態,將來恐怕更是難以約束。還望您能多加費心,嚴加管教,以免日後貽笑大方。”陸城面帶慍色,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城,你豈有資格對我家的曦兒評頭論足?更何況,我絲毫未覺曦兒所言有何不妥之處。她也是那日不慎落水之人,何以不能發表見解?”蘇墨寒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氣,字字鏗鏘有力。

“況且在我家並不是我說了算,只要言之有理,有能力就可以有話語權,既然曦兒來了,剩下的就由她來處理吧。”隨即蘇墨寒輕輕擺動雙手,表情略帶無奈說道。

蘇曦從身側站到中央,神情嚴肅,鄭重的說道。

“爹爹,孃親,此次落水的確有隱情,事實並不是如她們所說那般,那天我們本來是在池塘邊的亭中玩耍餵魚,但翩然覺得在那太無趣了,看到荷塘邊有一處可以更近地接觸到魚與荷花,便拉走我要過去,我說太危險了,不去,她卻不聽勸阻,執意要去,然而不一會她便因石塊溼滑,腳滑而落水,我便想著伸手拉她上來,誰料她反而將我拉下水中。”

“蘇曦,你這是在狡辯,扭轉事實。”

陸城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雙目圓睜。

“都看到了是你推我女兒落水,現在反而說是我女兒貪玩意外落水,你是為了救她而落水,如此謊言說得出來,簡直是無稽之談!小小黃兒竟然如此不誠實。”

陸翩然察覺到蘇墨寒已有發怒的徵兆,便輕掩面龐,似真似假地擠出幾滴淚珠,哀婉說道。

“蘇妹妹,當時確實是你推我下水的,我知道你並不是故意的。所以希望你原諒我爹爹現在不理智行為,他亦是因為愛女心切,才會這樣,回去我定然勸導一下爹爹,替你求情,減輕你的過錯。”

蘇曦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父女倆在這唱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忍不住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隨後淡淡說道。

“既然這樣,大家都不承認我的解釋,那如果我有辦法證明你們才是說謊的呢,是不是可以結束這場鬧劇。”

“怎麼證明,難道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人證出來嗎?不然你怎麼證明,你以為找人證是那麼容易的?所以丫頭還是不要亂說大話,容易遭雷劈。”

陸城眸中閃爍著嘲諷之光,語調裡滿是不屑。

“不用這麼很長時間,亦不需要很長時間,只需要目睹此事的人重新回答我幾個問題,怎麼樣,這並不難吧。”

蘇曦一臉淡然說著,心裡想著,哼,這不入流的伎倆還想和我鬥,各種宮鬥劇與偵探劇都看過,你這還想難倒我,等會就讓你們啪啪打臉,顏面盡失。

陸城看著蘇曦胸有成竹的模樣,一時竟有點猶豫不決,立刻看向對面的女兒,無聲詢問是否會被戳破謊言。

陸翩然思考片刻後點點頭,讓陸城答應她。然心中卻輕笑,暗想以蘇曦單純且愚蠢的腦子,怎麼可能解決現在的困局,等著做我的墊腳石吧!所以對於她這種自取其辱的行為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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