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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到家後,蕭母看到南晚燒得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樣子,瞬間火冒三丈,抬手就給了蕭野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打得蕭野腦袋一偏。“你個混小子!怎麼照顧的人?帶晚晚出去一趟,就把人弄成這樣!”

蕭野捂著被打的腦袋,也有些無奈:“我也沒想到會下雨啊,再說我一直護著她呢。”

“嗚……”門外的狼崽揚起腦袋嚎了聲,好像在說你看我信不信

但看著南晚難受的模樣,他也顧不上和母親頂嘴,趕緊跑去請村裡的村醫。

村醫很快就來了,他仔細地給南晚把了脈,又看了看舌苔,皺著眉說道:“這姑娘是受了風寒,再加上淋了雨,才發起高燒。不過沒啥大礙,我開幾副藥,吃了就能好。”

蕭母一聽,點了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問道:“那她這磕壞的腦袋,還能恢復不?”

村醫捋了捋鬍鬚,沉吟片刻說:“她腦袋裡還有些淤血,我開點改善血液循環的藥,喝著看看,能不能恢復,還得看她自身的造化。”

能治就行,不然仙女似得小姑娘可惜了。蕭母拿著郎中開好的藥方,趕忙去煎藥。藥煎好後,她端著藥碗,坐在床邊,耐心地哄著南晚喝藥。

“晚晚,來,把藥喝了,喝了病就好啦。”可南晚燒得迷迷糊糊,根本不配合,頭跟停不下來的陀螺,擺來擺去,就差抽上一鞭子,轉起來。這下子藥湯灑了不少。

蕭母無奈,看著在一旁傻站著的蕭野,眼睛一亮,這不是個好機會嗎,把藥碗遞給蕭野,沒好氣地說:“你來吧,我這手真酸啊!”

喂藥?這可真是蕭野幾輩子沒做過的事兒。但在母親的強勢威壓下,他極不情願地接過藥碗,一臉嫌棄地坐在床邊,隨手把藥碗湊到南晚嘴邊,漫不經心地說:“喂,喝藥。”

蕭母見狀,抬手狠狠拍了下蕭野的胳膊,怒其不爭道:“你就不能溫柔點?連扶都不扶一下,你想把藥直接灌她鼻子裡啊?”

蕭野撇撇嘴,小聲嘟囔:“嬌氣”但還是伸手把南晚拉起來。結果用力過猛,南晚的頭直往後仰。

蕭母嚇得一激靈,急忙伸手托住南晚的頭,又一腳踹向蕭野,罵道:“你用這麼大勁幹嘛?想把人家肩膀扯斷啊?好好喂,我教你,像我這樣把她抱在你懷裡。”

“什麼?抱在懷裡?!”蕭野瞪大了眼睛,滿臉抗拒。

“趕緊的,別磨磨蹭蹭浪費時間!”蕭母催促道。

蕭野無奈,只好僵著身子,像抱個燙手山芋似的把南晚抱在懷裡。

南晚燒得迷迷糊糊,腦袋在他懷裡晃來晃去,幾縷髮絲隨著動作滑落,輕輕掃過蕭野的下巴,那細微的觸感讓他渾身不自在,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抓撓,又癢又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目光落在南晚臉上。只見南晚的臉頰燒得通紅,平日白皙的皮膚此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長長的睫毛溼漉漉地粘在一起,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顫動,小巧的鼻子下,嘴唇乾裂起皮,原本紅潤的色澤變得蒼白,看起來柔弱又可憐。

蕭野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莫名有些心疼,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嘟囔:“你這小傻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不過靜下來的樣子怪可愛的。”

蕭母在一旁看著,急得直跺腳:“你倒是哄哄她呀!”

蕭野皺著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假裝溫柔地說:“來,吃藥。”那語氣,就像是在完成什麼艱鉅的任務。

南晚皺了皺眉,聞到了苦味,皺起了小鼻子,還是不太配合。蕭野不耐煩了,提高音量:“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可真不管了!”蕭母見了又要動手。

蕭野趕緊改口:“乖,就喝一口,喝了就給你買糖吃。” 就這樣連哄帶嚇,蕭野總算是把藥喂完了。他長舒一口氣,把南晚輕輕放回床上,揉著發酸的胳膊,感覺比干了一天農活還累。

藥是喝完了,但南晚對蕭野發起了新一輪的挑戰。

南晚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渾身發燙,腦袋昏昏沉沉,難受得厲害,嘴裡嘟囔著:“我想聽故事…… 困……”

蕭野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寫滿了嫌棄:“聽什麼故事啊,我又不是說書的,哪會講。”

蕭母在一旁看著,氣得狠狠瞪了蕭野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 “你要是不哄好晚晚,看我怎麼收拾你”。

蕭野被母親這一眼瞪得有些發虛,無奈之下,只能妥協。他清了清嗓子,搜腸刮肚地想著農村裡能講的故事,憋了半天,終於開口:“那…… 那我給你講個咱村老槐樹的事兒吧。” 南晚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從前啊,咱村頭那棵老槐樹,那可神了去了。據說啊,有一天晚上,村裡的二傻子路過那棵樹,大半夜的,就瞧見老槐樹底下坐著個白鬍子老頭。

二傻子膽子大,就湊過去問,‘老頭,你咋坐這兒啊?’ 那白鬍子老頭也不說話,就指了指樹。二傻子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好傢伙,樹上掛著個大葫蘆,那葫蘆比二傻子的腦袋還大。二傻子眼睛放光啊,心想這肯定是個寶貝,伸手就去摘。

結果剛碰到葫蘆,那白鬍子老頭突然就變成了一隻大狐狸,尾巴一甩,把二傻子抽得在地上直打滾。二傻子嚇得屁滾尿流,爬起來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狐狸成精啦’。這一喊,把全村人都吵醒了。大夥拿著傢伙事兒就衝出來,結果到了老槐樹那兒,啥都沒瞧見,就看見二傻子癱在地上,褲子都尿溼了。”

蕭野講到這兒,南晚癟了癟嘴:“沒意思……”

蕭野一聽,眉毛一挑,語氣有些衝:“不好聽就趕緊睡覺,我費半天勁給你講,還挑三揀四的。”

話音剛落,蕭母眼疾手快,“啪” 地一巴掌抽在蕭野的背上:“你這孩子咋說話呢?晚晚想聽故事,你就好好講,哪來這麼多牢騷!”

蕭野被母親這一巴掌打得身子一歪,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坐直身子,撓了撓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想了一個:“行吧,那我再給你講一個。從前吶,咱村有個叫劉大膽的,這人吶,天不怕地不怕,就愛到處瞎逛。

有一回,他聽說村外的破廟裡鬧鬼,別人都嚇得繞道走,他倒好,一聽這事兒,眼睛都亮了,非要去瞧瞧。到了晚上,月黑風高的,劉大膽就一個人摸進了破廟。這破廟黑漆漆的,陰森森的,風吹過,窗戶‘嘎吱嘎吱’直響,跟鬼哭似的。

劉大膽心裡其實也有點發怵,可他那股子倔強勁兒上來了,硬是不肯打退堂鼓。他剛走進大殿,就瞧見供桌上擺著一個金光閃閃的佛像。劉大膽眼睛放光,心想這肯定值不少錢,伸手就去拿…….

就這樣折騰了一晚上,蕭野和蕭母都疲憊不堪。第二天一大早,南晚還在昏睡,蕭野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嘆了口氣,真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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