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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李嬤嬤摔在地上,整個人惘然,好半天都沒回神,直到王嬤嬤從一邊走過來,看到她跌坐在地上,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詢問怎麼回事。

李嬤嬤才回神,疼痛後知後覺蔓延,氣的胸口氣悶,怒罵孟染歌:“還不是那小蹄子,竟敢動手打我,我定要向王妃告她一狀,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活膩了!”

教了兩日,性子不收斂也就罷,反而越來越囂張跋扈,一個下人,到底哪裡來的底氣如此跋扈的。

想到孟染歌方才的眼神,李嬤嬤心想,這能是什麼良家女子,尋常人哪裡會有這種眼神。

聽完李嬤嬤的講述,王嬤嬤也驚愕不已,趕忙攙扶著李嬤嬤去上些藥,可見孟染歌下手有多重,李嬤嬤兩邊臉都腫了。

幽香苑。

過了午時,岐陽王妃用完了午膳,沈南迴也在一旁陪著,說了些話,惹的岐陽王妃笑意連連。

不巧的是,寂墨晚正好也在,沈南迴在一旁說什麼,她在一邊陰陽怪氣。

沈南迴瞧了眼她,沒有言語,倒是岐陽王妃皺了皺眉:“晚兒,你吃錯東西了,說話這麼嗆。”

寂墨晚嘟了嘟嘴,挽著岐陽王妃的胳膊撒嬌:“母親,我才沒有。”

寂墨晚看不順沈南迴這個表姊,就算是母親的外甥女,那又如何,她一瞧她就是沒安什麼好心。

在兄長那討不到好,就跑到母親這來了,一隔三差五地送什麼綢緞布料,好幾套名貴的頭面。

滿身銅臭味,再富裕,也不過是個商戶之女,商人低賤,她是怎麼好意思在母親這擺姿態的。

出身與兄長本就不相配,被兄長嫌棄到如此,臉皮厚比城牆。

沈南迴目光落在寂墨晚身上,唇角微彎:“看來墨晚表妹極不喜我啊,可惜了,我可是為表妹準備了兩套翡翠頭面呢。”

說著,可惜嘆了口氣,轉向旁邊的花前:“原本要送給四女郎的頭面,不必送過去了,免得我好心,都被當成不安好心的了。”

花前壓著眼底隱隱的笑意,義正言辭地應了喏。

寂墨晚瞪大眼:“!”

“什麼,還有我的?”

言語激動,反應過來,寂墨晚臉上閃過尷尬,咳了聲,撇過頭,一副不為金銀飾物低頭的傲勁:“我才不想要你的東西,別想著我能對你有好臉色。”

沈南迴是兩年前開始接觸經商這一方面,從布莊,胭脂水粉,金銀飾物這方面開始做起的。

一開始生意慘淡,並沒有什麼收入,反而是虧了不少,直到半年前,生意好轉,各個鋪子生意穩定了下來。

而在之前,沈南迴便也做起了糧食方面的生意,買農田,傭作農戶,生意穩定,也是一兩月,便送岐陽王妃各樣的珍品討她歡心。

送過幾回到寂墨晚的院子,全被遣了回來,之後沈南迴便沒有命人再送去過,寂墨晚覺得,不安好心的表姊是想收買拉攏她,讓她在兄長面前為她說好話,她才不會上她的當。

沈南迴配合著點頭:“表妹說的是,我記住了,日後不會讓人送。”

寂墨晚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哼了一聲,頭扭向一邊。

岐陽王妃有些頭疼,一個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外甥女,一個是養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二人經常不對付,也是令她頭疼不已,揉了揉眉心,勸不住也不勸了,只要晚兒不過火,她便由著她。

王嬤嬤攙扶著上了藥的李嬤嬤進來,略顯狼狽,臉還腫著,模樣落在屋內幾人眼裡,皆為詫異。

“這是怎的了?”

等二人行了禮,岐陽王妃才開口詢問。

李嬤嬤憤憤控訴孟染歌的所作所為,如何囂張辱罵她這個王府老人,甚至出手,聽完,岐陽王妃慍怒,一手拍在案几上:“豈有此理!”

“簡直不把王府的規矩放在眼裡,還毆打教儀嬤嬤,看來是不挨罰,真不把王府規矩當一回事了!”

岐陽王妃命人去將孟染歌帶過來受罰,但派去的下人,找了孟染歌的住處,王府上下都沒找到人,最後是王府守後門的下人告知,孟染歌出了王府。

得知此消息,岐陽王妃又是氣的不輕:“看看你們兄長給我帶回來一個什麼樣的麻煩。”

岐陽王妃真覺得,這容貌豔麗的孟染歌,心思不安分就罷,果真是恩將仇報的,長子這是給她找了個麻煩回來,頭更疼了。

寂墨晚連忙安撫:“母親,您沒事吧,讓人出去找就是,可不要在外邊做了什麼事,讓外人看我們王府的笑話。”

先前寂墨晚還對這個被兄長帶回來的女子有幾分好感,而現在她厭惡的不行,比沈南迴還要討厭。

王府的人立即外出找人,找到人將人直接押回來責罰。

沈南迴則是詫異,想不到那日看到柔柔弱弱的人,行徑如此天差地別,前兩日還在花園彈琴,今日卻出手毆打嬤嬤,離經叛道,行事囂張。

岐陽王妃被氣的不輕要歇下了,沈南迴寂墨晚兩人一前一後地告辭,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到晚煙閣,沈南迴便吩咐月落:“將做好的桂花糕,送去臨風軒。”

月落一頓,想說什麼,到底沒有說出口,只能照做。

這幾日不知道女郎怎的回事,極喜愛往世子那送東西,不過世子變化也大,竟沒有將女郎送去的東西打翻讓人扔出來。

回到屋內,沈南迴看完了剩下的賬本,又多畫了些頭面的花樣,讓花前送去鋪子。

而月落送去的桂花糕,原封不動地拿了回來,緣由是寂珩聿不在府中,聞言,沈南迴只是頷了頷首,好似不在意。

只讓月落將糕點拿下去吃了。

人聲鼎沸,熙來攘往。

洛陽繁華,尤其是東街的品香樓,詩集雅會舉行了幾日,不少青年才俊聚集於此。

“你整日不是愛窩在府中,就是不出門,出門便是各地的鋪子跑,我好幾日見不著你,詩集雅會不是熱鬧嗎,正好來瞧瞧。”

宣蓁蓁興致勃勃地拉著午歇後的沈南迴直往品香樓而去,今日的她依然喜愛一襲菡萏色交領齊腰八破裙。

“好了,慢些,我這不是出來了嗎,不必如此急。”

沈南迴無奈,任由她拉著,二人的相貌不俗,人群裡一眼矚目便能注意到的存在,因沈南迴在洛陽的名聲,同樣是有才女名頭的,有不少人認出來,相齡的女郎過來攀談。

沈南迴如今額角上的傷已然癒合,有去疤藥膏的緣故,如今只有留下了淡淡的粉色,過些時日,便能完全淡去。

今日的她,著了一襲天水碧大袖衫襦,齊腰八破裙,梳著十字髻髮髻,緩緩而行,如風過花中的仙子,美不勝收。

身後是跟著的月落,以及臨時被拉出來的素素,因為花前忙著首飾鋪子的事,素素只能臨時補上。

出來前,吃了不少桂花糕,都把她給撐到了。

素素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打掃的雜役,有一天也能出府,雖然跟著惡毒女配,但耐不住她好奇的心。

在王府這幾日,聽了不少男女主的事,素素只覺得自己吃了個大瓜,尤其是她進府那天,正好就是女主被男主帶回來,女主願意做妾的事,讓她大跌眼鏡。

這跟她看的情節有些對不上啊,女主被帶回來,只是留在岐陽王妃身邊當了個侍女,兩人相識,是女主蒙面紗在外邊名聲大噪,和男主相識,兩人相愛後,因為身份什麼的不匹配,岐陽王妃反對什麼,有沈南迴這個惡毒女配從中作梗,女主傷心難過決絕離開,男主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當初帶回來那個姑娘。

後悔難過,開始追妻,素素無語,這什麼狗血套路一樣的劇情。

想到這,好奇瞄向四周各樣小吃流口水的眼神,忍不住看向眼前沈南迴的背影。

經過她這些時日的觀察,自家上司,除了溫柔漂亮,經常賞她們各種好吃的,也沒有原著裡描寫的這麼惡毒啊。

素素估計,可能是沒有到達惡毒女配正式黑化的那一步。

多好的一個人啊,如果沒有穿越女主這件事,這原本是本男頻權謀文,沈南迴是男主寂珩聿心裡的白月光,可命運不公,她死在了男主最愛她的那一年,從此之後,男主封心,一心搞事業。

但因為穿越女主的到來,改變了所有的劇情,白月光變成惡毒女配,被厭惡,因嫉妒愛而不得,變的面目全非,最後落個被男主殺死,曝屍荒野喂野獸的下場。

素素心裡瑟瑟,多看了幾眼,還是轉開了目光。

沈南迴完全不知身後素素所想,笑著和相齡女郎交談,一行人便同行進了品香樓。

大魏民風開放,並不拘束女子拋頭露面,街頭攤販有不少是女兒家,多的是嫁為人婦的。

只是不巧,剛進了品香樓,便碰見了一同與常家女郎來湊熱鬧的寂墨晚,二人目光對上。

後者哼了一聲,撇開了目光,攜著常家女郎進了雅間。

宣蓁蓁看了眼寂墨晚的身影:“泠泠,你這表妹對你總是沒有好臉色,你也能忍的下去。”

她都看不下去了,泠泠在王府的情況,幾位郎君待她是好的,岐陽王妃更是不用說,將泠泠當成親生女兒來寵著,偏偏就有寂墨晚這個硬茬子。

沈南迴不以為意:“無妨,性子傲了些,都是表姊妹,總不能處成仇人。”

寂墨晚雖處處看她不順,偶爾陰陽怪氣挖苦幾句,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沈南迴便沒怎麼將她少女心性的脾性當回事。

既是表姊妹的關係,姊妹相爭為仇這種事,沈南迴是做不出來的。

說著話間,與相齡的女郎各自分開,兩人進了雅間,宣蓁蓁面上劃過一分無奈:“你就縱著她。”

隔壁雅間,進了內,常連珠斟了杯茶遞給板著臉色的寂墨晚:“晚晚,你不喜你那個表姊嗎?”

沈南迴在洛陽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才貌雙全,洛陽不少貴女豔羨,她與岐陽王世子青梅竹馬,亦是表兄妹,近水樓臺先得月。

怎的這樣的妙人到了晚晚這,就不討喜了。

寂墨晚接過了茶,小呷了一口,輕哼一聲:“不喜,她比我好看。”

常連珠嘴角抽了下:“就因如此?”

寂墨晚傲然著臉:“比我有才華,比我有財。”

這下常連珠無言以對了,默默喝茶,識趣地閉上嘴。

寂墨晚垂下眼簾,她才不會說,不喜沈南迴的緣由,是她沒臉沒皮地糾纏著兄長,阿兄都不喜她了,還添上去,簡直是有損顏面,有損身為女兒家的矜持。

女兒郎不該如此低聲下氣,還是因為一個郎君,縱使這個郎君是她兄長。

兩日前,寂珩聿在品香樓作了首詩作,引起不少青年才俊的轟動,現在的品香樓,人滿為患,多的都是青年才俊,以及待在雅間慕名而來的各世家女郎。

宣蓁蓁來之前,早讓下人預訂好了品香樓的雅間,不然這時候,寸步難行,得待在大廳中人擠人的地步。

品香樓的小二將茶點奉上,月落素素以及宣蓁蓁的侍女一同站在一處,聽著兩位主子的談話聲。

“泠泠,世子前些日在品香樓作了首詩,各才子學生紛紛抄錄,不如你今個也作首詩,將世子比下去。”

宣蓁蓁眨著眼,滿目希冀,巴巴望著,沈南迴不免好笑:“有何好比的,你若是想,你竟可也作首詩,將表兄比下去。”

“咱才女的名頭必須保住,可不能就這麼輸了。”

宣蓁蓁較真著,她兩言相勸,沈南迴拗不過她,月落備了筆墨紙硯,在宣蓁蓁滿含期待下,執起狼毫筆。

深思片刻,沈南迴問了宣蓁蓁想以什麼類型為題而作詩,後者凝思了下,說出了以月季花為題,正好趕上了六月月季花開的季節。

月季花素有花中皇后之稱,美豔絕倫,炫彩奪目,正好也是宣蓁蓁喜愛的花。

沈南迴頷首,果真以她提的月季花為題,雖說要作詩,和寂珩聿的愛國情懷的詩作而言,以花為題的詩作,就顯的不夠看,沒有可比性。

也是宣蓁蓁央求下之下才作詩。

“綠刺含霧……”

沈南迴提筆,方寫下一行,門外驟然傳來嘈雜歡騰聲,打斷了屋內寧靜祥和的氛圍。

“外邊發生了何事?”

沈南迴停下作詩,柳眉微顰,月落聞聲,已經先一步打開門看向外邊,隨著門開,聲音愈發的擾人。

與宣蓁蓁對視一眼,未等月落進來,兩人便起身走向門外。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而是因為一蒙面女子,不到半個時辰,作出了三首絕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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