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搖頭:“倒是我忘記了,三歲是可以開蒙的年紀了。”
她理所當然道:“聽說沂淵那孩子正在季氏的蒙館啟蒙,清晚,我看不如把朗兒也一併送去?兩人還有個照應。”
從送季沂淵去季氏啟蒙,季清晚就明白這事瞞不住賀老夫人,只是她沒有想到賀老夫人居然可以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季清晚提醒道:“母親,這事怕是不妥。您忘記了上次族學老師的事情了嗎?”
賀老夫人臉色有些難堪。
她語氣不善:“那淵兒怎麼能去?清晚你這也太偏心了吧。”
季清晚有過瞬間的無語,季沂淵是她名正言順的嫡子,她偏心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更何況,季清晚提醒道:“母親,淵兒姓季。”
賀老夫人臉色瞬間黑了。
什麼姓季不姓季,不過就是清晚一句話的事。
清晚擺明了就是不樂意。
既然朗兒進不去,那小子也別想去讀書了。
賀老夫人忽然變得一臉慈祥:“清晚,說來我也是淵兒的祖母,這些日子因為朗兒的事情倒是忽略了他。”
“這孩子這般聰慧,讓我不由想起了瑾州,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讓淵兒來松鶴院陪陪我吧。”
季清晚:“……”
這是見自己不接招,開始打孩子的主意了嗎?
季清晚正想拒絕,賀老夫人直接起身:“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母親就知道清晚最是孝順不過了。”
“我家瑾州能娶到你,當真是三生有幸。”
說完,便讓人去帶季沂淵了。
“孝”字壓身,這不同意也無法了。
季清晚給綠蘿使了個眼色,這才送賀老夫人出門。
松鶴院。
季沂淵一進門,賀老夫人便讓李嬤嬤送了一大堆東西東西,吃的、穿的、用的,無不奢華。
就連這京中三歲孩童最愛玩得玩具都讓下人去現買了不少。
甚至就連賀行朗的玩具都被送了過去。
而賀行朗面前,只有一本新出爐的《三字經》。
賀行朗看著季沂淵面前的一堆東西,再看看自己面前僅有的一本書,瞬間不幹了。
他咚咚咚跑到季沂淵身邊,伸手一推,宣示主權:“祖母,我的!”
臉都氣紅了。
季沂淵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喔。”
賀行朗看著依舊在玩自己玩具的季沂淵,伸手就要搶。
賀老夫人眼疾手快,把賀行朗給拉住了:“朗兒,不許胡鬧!”
賀行朗原本就委屈,此時再也憋不住,張嘴就嚎:“祖母!偏心,我不要你了……嗚嗚嗚……”
邊說就要往外面跑。
賀老夫人頭都是疼得。
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個小祖宗。
他對著李嬤嬤道:“把小少爺帶下去。”
“不!我不要。”
賀行朗護著自己的玩具,同時不忘巴拉季沂淵面前的玩具。
賀老夫人正勸著,這時季沂淵主動放下手裡的東西:“我不要,都給你。”
賀行朗瞬眼淚一收,笑著撲了過去。
賀老夫人臉直接黑了。
這孩子當真是被寵壞了。
她發了狠:“將小少爺帶下去。”
李嬤嬤不敢違背,帶著幾個人壓著賀行朗就下去了。
震耳欲聾的哭聲迴盪在整個松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