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可是記著,當初求娶季清晚時,這季氏的人是何等高傲的。
季清晚神色為難:“他們說,說要咱賀氏族學改姓季。”
“呸!無恥!”賀老夫人當即臉色大變。
這不是要他們賀家改換宗祠嗎?!
“喲呵,賀氏你還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啊?!”
賀老夫人話音剛落,七八個季氏族老氣勢沖沖就闖了進來。
賀老夫人下意識道:“你們怎麼來了?”
“今兒個我們要是不來,我們季氏族學是不是要改姓賀了?”
一名脾氣火爆的族老張嘴就罵。
賀老夫人縮了縮脖子,腦袋轉得飛快。
這事可不能賴自己身上,不然賀家以後在季氏族人面前可就抬不起頭來了。
她一指季清晚:“哎喲,這事誤會大了,嗨,都怪我,當初清晚見賀氏族學凋零……起了這個念頭,我沒攔住。”
她目光痛惜:“清晚,你怎地就如此糊塗呀!”
季清晚當真是要被賀老夫人這模樣這氣笑了,今兒個若不是她提早和季氏族老們通過氣,衝著這個罪名自己怕不是得被族譜除名了。
季清晚深吸一口氣:“此事是清晚考慮不周,請各位族老責罰。”
賀老夫人悄悄鬆了口氣。
然而季族長卻另外提了一個話題。
“聽說你要過繼子嗣承襲我們季家的爵位。”
“是。”
賀老夫人瞬間警惕起來。
季族長道:“既是承襲我們季家的爵位,這子嗣我也替你備好了。”
“沂淵,來見過你母親。”
他話音剛落,一孩童從末尾走出來,拱手道:“沂淵見過母親……”
“等等!”
賀老夫人咬牙切齒:“這孩子我們不認!”
季族長目光沉沉:“我季氏的爵位,賀氏,你憑何插手?”
賀老夫人氣得直捂胸口,無恥!
當真是無恥。
“季清晚一外嫁女,過繼孃家的子嗣,這說出去怕不是天大的笑話。”
季清晚雙拳緊握。
季族長面色不變:“笑話?那不如我們一起去京兆府評評理,這孃家婆母攛掇兒媳挖族學老師又是個什麼說法?!”
賀老夫人這回當真是感受到什麼叫起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將目光轉向季清晚:“清晚,你說說,這孩子你要不要認?”
季清晚面色為難:“一切聽憑婆母做主。”
皮球再次踢了回去。
這眼見著快要到手的爵位就這麼飛了,賀老夫人當真是不甘心。
只是若這挖牆腳的事情當真鬧了出去,季清晚一外嫁女,到頭來連累的還是賀家。
怕是日後無人敢到賀氏族學教書了。
賀老夫人閉了閉眼,咬牙道:“過繼這孩子可以,我們賀氏也必須過繼一個。”
至於誰繼承爵位,還不是清晚一句話的事情。
哼,繼承不了爵位的嫡子又有什麼用?!倒不如順勢讓季家承認了朗兒嫡子的身份,省得到時候襲爵出了什麼岔子。
賀老夫人的心思,季族長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季族長是對季清晚的決定是頗有微詞的,若不是惦記著季老侯爺的救命之恩壓根不想管這事,如今……
倒真是替季清晚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