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事情生變,季族長當天便開了宗祠,將沂淵記到了季清晚名下。
只待賀家同步上了族譜,季沂淵便是季清晚正兒八經的嫡子了。
秋水居。
綠竹瞧著季沂淵一臉嚴肅的樣子,打趣道:“小姐,你從哪裡拐來的孩子?怎麼瞧著跟個小老頭似的。”
季沂淵臉色瞬間紅了起來。
“不,不是拐來的。”
他是自願的。
哪怕有危險他也想要回報夫人,哪怕他其實並沒有聽懂夫人說的話,也不知道什麼叫世子,但他願意為夫人身先士卒。
季沂淵的情緒太過直白,幾個大人看得心驚,不免又有些心疼。
綠竹“以下犯上”揉了把季沂淵的臉:“沂淵少爺,你放心,以後綠竹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秋水居一派和諧,然而松鶴院此刻卻暴跳如雷。
“欺人太甚!當真是欺人太甚。”賀老夫人一把掀了桌子。
一旁的李嬤嬤上前勸道:“老夫人,不過就是個掛名的嫡子,日後尋個錯處打發了便是。”
“這爵位最後總歸還是咱朗哥兒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朗兒少爺過繼的事情,萬萬不可出了岔子。”
賀老夫人不是個糊塗的,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清晚這丫頭,如此反常怕不是起了疑心,越想越不放心,她叮囑道:“你去告訴雪松巷那邊,這幾天安份些!”
另外得想個法子轉移開清晚的注意力。
晚上,剛用完善松鶴院就傳來消息,老夫人病了,讓季清晚去侍奉。
綠竹撇嘴:“呸!晚上用膳時老夫人還生龍活虎的,怎地這會功夫就病了?分明是想折騰夫人。”
季清晚面色如常,老夫人一連吃了這麼多虧,不折騰才怪。
呵,也就這兩天了。
雞飛狗跳,很快到了過繼這天。
“小姐,您穿這身可真好看。”綠竹一邊替季清晚打扮一邊忍不住誇讚道。
季清晚看著鏡中一身藍湖色衣衫的自己,眼神不由有些恍惚。
上輩子,因為賀家,她年紀輕輕卻操勞得形容枯槁。
當真是不值得。
閉了閉眼,季清晚親手給自己上了胭脂。
浴血當重生。
賀氏祠堂。
賀老夫人一身華服,她懷裡坐著繃著一張臉的賀行朗。
“派人去催催夫人,莫要誤了時辰。”
她話音剛落,季清晚就牽著同樣一身湖藍色衣衫的季沂淵。
瞧著倒真像一對親母子。
賀老夫人眼神一暗,對著賀氏族長道:“人都到齊了,族長,開始吧。”
開宗祠,敬告祖宗,入族譜。
眼見著事情要成了,卻在最後一步出了岔子。
“等等!”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賀老夫人神色一僵。
眾人扭頭,就看見葉回軒一身官服,直奔祠堂。
賀氏族長臉皮一跳,生怕葉回軒不知輕重闖了進來,趕緊帶人迎了過去:“不知少尹大人今日所為何事?”
葉回軒看著賀族長這緊張的模樣,忍不住嗤笑,他再混不吝,也不至於連人家祠堂都闖。
更何況若不是看在季侯爺的份上,這姓賀的地方,他都懶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