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層,生活區。
這裡空氣似乎都是清新的,不時還能看到一些綠色的植物。
當然,何北看著身邊的阿七和林詩風,表情古怪極了。
當國字臉提出分隊的時候,何北並不意外,但分隊的情況一出來,何北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何北,阿七,林詩風去一層探索,其餘四人去核心中樞。
生活區應當是六個區域中最安全的一個區域,故然因為尋找比較耗時,需要分配三個人。
但也沒必要把隊伍中所有的遠程輸出都分到這一隊吧?
當然,縱火狂加水鬼的配置也足夠橫趟實驗體怪潮,但何北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在他看來,最合理的配置是,兩個賭徒和老賴來相對安全的生活區探索,如果國字臉不放心的話,把一個賭徒替換成僱傭兵或是酒鬼也是合理的。
最主要的是,幾乎沒啥戰鬥力的老賴跟去戰鬥有啥用?
但儘管覺得蹊蹺,何北當時還是沒吭聲。
儘管這個分隊有些反常,但何北還是默不作聲。
畢竟這是最好的,他與林詩風能合情合理的獨處的機會了。
他實在是對於賭場的事件太過於疑惑了,而目前唯一能給他解答的就是林詩風了。
至於等到遊戲結束…鬼知道林詩風能不能活過這場遊戲?
雖然目前看來局面依舊還算樂觀,但何北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
何北和林詩風不反對,剩下的人中唯一不滿的就是蔣毅了。
可高中生一個人反對又有什麼用呢?
“看起來這邊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分開探索吧。”
安菲爾德實驗室每一層都很大,而生活區就更大了,尤其是何北他們需要一間一間宿舍去探索。
何北和林詩風自然不置可否,三人便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宿舍自然會配備門鎖,不過大多的房門都是大開著。
災難之下,大部分人都會直接奪門而逃,誰會浪費十幾秒去鎖個門呢?
當然,也有著房間上著鎖,或許是災難發生時主人並不在屋內。
何北隨意的進了個房間,房間不大,顯得有些凌亂,他大致找了一番,一無所獲。
大約十分鐘後,想著阿七應該走的比較遠了,何北開始往回走,來到了林詩風的方向。
而巧合的是,沒走多遠,他就在走廊上看到了林詩風。
他似乎也在等著自己。
“我的好舍友啊,你沒有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看到他的瞬間,何北笑了。
可在笑容之下,他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凌厲。
誘騙自己來到賭場,先一步的逃離,何北不相信對方會真的不知情。
如果這一切是個局,林詩風就是誘導何北上鉤的那個誘餌。
所以,當何北看到林詩風也來到此地之時才會那麼驚訝。
而看著曾經好友那冰涼而鄙夷的目光,林詩風唯有苦笑。
“北子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騙了。”
“我也是被人騙去賭場的,他們做局我欠了點錢,他們跟我說,你不是有個運氣很好的舍友嗎?”
“他們讓我把你帶去給他們見識見識,就不用我還錢了。”
在對方說話的時候,何北一直看著林詩風的表情。
作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舍友,他很熟悉林詩風,也清楚他撒謊時的表情。
可從觀察的反饋來看,似乎他沒有說謊。
“那你為什麼先一步跑掉了呢?”何北沒有說相信與否,只是平靜的反問。
“我沒有跑!”
林詩風的表情有些急切:“我當時想上去拉你的,但有人從後面堵住了我的嘴,把我拖走了。”
“後來我就暈了,醒來我就在這了。”
如果真如他所說,他不僅不知情,還是被殃及池魚的無辜之人。
可,真的如此嗎?
“我們邊找邊說吧。”
何北推開最近的那扇門,剛一進門就皺起了眉頭。
“何北你說,我們匹配到賭徒是巧合?還是說這一切都是給咱倆設的局?”
林詩風還跟在後頭喋喋不休,抬頭一看何北愣在原地,有些疑惑:“怎麼了?”
“不對,有些奇怪啊。”
何北走到了書桌前,書桌上有一個被打翻了的杯子。
何北細緻的觀察了一下書桌角的磕痕,看了一眼水杯內的水,又俯下身來摸了摸被打溼了的地毯。
“你是說杯子被打翻了?嗨,可能是主人撤離時過於匆忙打翻的吧。”
林詩風上前瞧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時間不對。”
何北搖了搖頭:“撤離時間據現在至少有十二個小時。如果是那時候打翻的,地毯現在不會如此之溼潤。”
這個疑點讓何北進入了勘察的模式,很快就發現了新的線索。
書桌離床有一定的距離,如果是直直走出屋子的話,這杯水是怎麼打翻的呢?
他仔細的開始觀察地毯,企圖從地毯上的痕跡發現什麼端倪。
仔細看的話,地毯上靠近書桌的那一側能明顯的壓痕,尤其是打溼之後,有了明顯的足跡。
但這足跡的分佈很怪,腳尖不是正對門口的方向,而是側對著。
側著走?
不,這種姿勢的話,更像是…
何北順著腳尖的方向看向了地毯的另一側。
那裡也有淡淡的壓痕…
所以說,是兩個人,並排著搬運重物?
正是因為側身搬運,看不到後面的書桌,所以才不慎打翻了桌面的水杯。
從地毯的腳印和水痕來看,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大概率在一個小時之內。
可是,是誰?
實驗室裡還有其他的倖存者嗎?
【而你們,就是仍在安菲爾德實驗室裡的最後的倖存者…】
回想起遊戲的背景介紹,何北否決了這一設想。
可如果不是其他倖存者的話,會是誰呢?
而且,他們搬運的是什麼,又為何而搬運呢?
順著地毯的痕跡,何北來到了床邊,翻身觀看著。
這床上的痕跡…
就當何北俯身低頭查看的時候,屋子裡的另一個身影也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
而他手上旋轉著的…
是一張鎏金的紙牌,而上面的點數…
赫然是一張——
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