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靈性…命定之骰。
但老實說,何北並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心底有著深深的擔憂。
如果殺戮遊戲裡的職業真的和現實有關,那麼這一切就並不是個意外。
回憶起自己被騙至賭場,那兩個假警察的出現,和最後果決送自己歸西的一發子彈。
這一切,似乎都是別人的安排。
他們知道殺戮空間,知道職業,知道…自己的特殊。
所以他們為自己選擇了最合適的職業,並且親手把自己送來了此處。
那麼…目的是什麼呢?
儘管這種像傀儡般被操控的感覺讓何北覺得糟透了,但他也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的時候。
現在最重要的是:通關遊戲,逃出此地,活下去。
需要兩個老玩家帶隊的八人遊戲,可不是什麼自己有個唯一天賦就能膨脹的地方。
沒看那兩個老玩家還在老老實實的組隊瞭解情況呢。
“那麼,你呢?”
劉衛國的目光投向了何北。
“大學生,職業…也是賭徒。”
這話一齣,全場人的目光都有些難看。
拋去老人,一共就六個人,已經有四個弱勢的職業了。
如果新人都是這樣的職業…那兩個老玩家真的有必要帶著他們這幾個拖油瓶嗎?
只有劉衛國好像毫不在意,只是盯著何北和林詩風若有所思。
“你們認識?”
何北點點頭,模稜兩可的說道。
“一個場子死的。”
同樣是大學生,同樣是賭徒,太容易聯想了。
何況,根本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別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把他倆想成盟友,畢竟他們又不知道兩人此刻還有著不可調和的嫌隙。
“呵呵。”
劉衛國笑笑,沒有深究,只是看向了最後一個人,那個有些瘋癲的瘦弱青年韓偉。
“縱火狂。”
他這次沒鬧么蛾子,只是簡潔的說了三個字,快的甚至有些聽不太清。
劉衛國的眉頭緊了又松。
“終於有一個好消息了。”
“縱火狂,前期最強勢的輸出職業。”
他看向剩下的五個人,笑笑:“不客氣的說,很有可能你們五個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他似乎忘了剛才的嫌隙,真心實意的高興著。
唯有何北依舊有些揪心,新人裡明面上唯一強力的職業,落在了最不靠譜的一個人身上。
一個不穩定的炸彈…真的會是好消息嗎?
但換個角度想,任何一個能被殺戮空間匹配縱火狂這個職業的,都很難是一個不瘋癲的人。
縱火、狂,呵。
而劉衛國還在一邊樂呵呵的介紹著縱火狂這個職業。
“這是一個利用火焰的角色,他有著無懼火焰的特質,同時在火焰中能提高移速和恢復速度。”
“縱火狂看似被環境限制,但他的初始道具:燃燒瓶,又能多次製造火焰。”
“最後,縱火狂還擁有獨特的能夠在火焰中跳躍的強力技能。”
“一個兼具強力輸出和靈活性的職業,堪稱完美。”
聽到這,何北也理解為何國字臉說他們五個都打不過一個縱火狂了。
五人中一共只有賭徒和酗酒者兩個輸出,賭徒的飛牌雖是遠程,但CD久,不穩定,完全被能靈活跳躍的縱火狂所剋制。
至於酒鬼…只能說一切近戰在縱火狂面前都是渣渣。
想到這,何北久感覺到一陣牙疼,怎麼會有這麼不平衡的職業設計!
哦,我也有唯一天賦啊,那沒事了。
現在六個新人的職業都介紹完了,何北把目光投向了國字臉。
你們不準備介紹一下嗎?
“大哥,那你的職業是什麼啊?”
好在一旁的齊香眨著眼,語氣軟糯地先一步問了出來。
“放心,我不會隱瞞的。”
“何況在剛才你們應該也能看出我倆的職業了。”
劉衛國笑著:“我這位兄弟,職業是僱傭兵,能力是操控槍支。”
“至於我嘛,職業是——”
“水鬼。”
當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韓偉的臉色有些難看。
劉衛國粗略介紹了一下這兩個職業。
僱傭兵擁有無限彈藥但會過熱的槍支,水鬼的能力就很簡單了…控水。
而五行之中,水最為克火。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玩味。
當然,其實無論劉衛國的職業是什麼,作為通關過五六個遊戲的老人,韓偉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只不過,水鬼這個職業最為戲劇。
只有何北,看著劉衛國,心裡冷哼了一聲。
看似劉衛國一視同仁地介紹了自己的職業,但他可不是什麼新人,除了職業的初始能力和道具,他真的沒有後來獲得的能力嗎?
但這些,他可是一點都沒有提到。
當然,何北也不會說出來,這樣除了徒增對方的惡意外沒有任何用處。
而且他真正在意的也並非此事。回想著剛才劉衛國二人的表現,總覺得有一種微妙的不和諧感。
可具體哪裡有問題,何北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對了,劉哥,職業能改變嗎?”
這時,齊香有些希冀的問道。
她的職業是最沒有戰鬥力的盜賊,也怪不得有此疑問。
“很遺憾,不能。”
劉衛國搖搖頭:“不過職業的初始強弱不代表什麼,畢竟我們還會不斷獲得道具,不斷成長。”
“就像那句話所說,沒有垃圾的職業,只有垃圾的玩家。”
只是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似有似無的瞥了林詩風和何北幾眼。
而配合上他略帶嘲諷的眼神,何北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
沒有垃圾的職業…但是賭徒除外?
何北臉色瞬間有點黑:賭徒吃你家大米了,你這麼黑他?
聽到無法改換職業,齊香臉色有些不好,眼神也有些黯淡,在聽到劉衛國的安慰後也只是勉強的笑笑。
這讓何北的職業病有些犯了,忍不住打量了他幾眼。
這位小姐姐似乎比起職業的強弱,更在意的是“盜賊”這個身份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過往,何北也沒有深究,他只是看著劉衛國,狀若無意的問道:
“劉哥,我們的職業都是和現實的‘身份’有關嗎?”
這個問題問出的時候,現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滯,看來他們也或多或少的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對吧,我是個運輸司機啊。”
劉衛國還未回答,陸八方就搶著說道。
何北有些無語:大哥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收一收你的酒氣?
“是啊,雖然我現實裡是個小偷,可這個小弟弟現實裡還能是個老賴不成?”
齊香也在一旁指著高中生蔣毅說道。
何北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在她說完之後有些臉紅的蔣毅。
這事,難說啊。
他們的疑惑何北早就想到了,所以在問的時候特意用的‘身份’而非職業。
職業或許只有一個,可身份卻不止一個。
不過這個答案聽上去合理,但何北總覺得有些不太準確。
似乎,離正確的答案差一之線。
所以他才問了出來。
而面對他的問題,國字臉笑了。
“身份?”
“或許是吧,但並不是所有的身份都能來到殺戮空間的。”
而他的話也似乎點醒了何北。
大學生賭徒,高中生老賴,酗酒的司機,上班族縱火狂…
這些荒誕的身份中明明有著那麼明顯的共性…
我到底是沒看出來,還是我潛意識裡不願承認呢?
看著國字臉譏諷的笑容,何北同樣自嘲的笑了。
他已經意識到了答案。
“我們之所以獲得這樣的職業,當然是來源於…”
“我們那在塵世所犯下的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