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只要做錯了,哪怕是無意的,哪怕悔改了,”
“或許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但只要有人覺得你做錯了。”
“你就會被打上一個永世不得翻身的標籤。”
所以,把自己騙至賭場,又扮演警察來逮捕,那不是多此一舉…
那是定罪!
真是諷刺而可笑。
只用了一場滑稽的劇目,就把自己送來了此地,給自己打上了曾經最厭棄的“賭徒”標籤!
“所以啊,諸位,我們能相聚至此,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劉衛國的話也讓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賭徒,盜賊,老賴…他們都曾是現實的人渣,都曾是有罪之人。
“好了,你們也不必多問,我雖然是老人,也不比你們知道多少。”
劉衛國似乎不想再多說了,看到有人還想問什麼,搖了搖頭。
“而我知道的那些,只要你們能活過這場遊戲,總會慢慢知道的。”
“現在嘛,我們浪費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該離開這裡了。”
眾人此刻身處的屋子,除了那幾個碎裂的容器就別無他物,顯然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這像是遊戲中的出生點,安全屋,但一旦踏出去,怪物也將接踵而來。
可想要探索實驗室,找到出口,他們就必須踏出來。
劉衛國示意了一眼阿七,阿七手中的衝鋒槍又一次的浮現,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猙獰。
“好了,菜鳥們,輕鬆的時間過去了。”
“你們最好能警惕一點,就算你們不珍惜自己的命,也別拖了我的後腿。”
說罷,他第一個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來。
門後是一條光亮的廊道,走廊的牆壁像是某種合金打造,科技感十足。
可相比於光亮的走廊,似乎還是陰暗的房間內更有安全感。
第一個跟上去的是韓偉,他是最缺乏敬畏的那個,對死亡亦是。
接著是滿身酒氣的司機陸八方,他手中拿著一個綠色“棒子”,那是酗酒者的專屬武器,堅硬的空酒瓶。
接著是林詩風,高中生蔣毅,小姐姐齊香。
何北是最後一個,他先是走到一旁的碎裂的培養儀器處觀察了一會,才若有所思的走出了屋子。
廊道有三米多寬,卻並非筆直的,而是呈弧線狀。
何北左右掃視了兩眼,由於廊道是彎曲的,左右都看不到盡頭。
林詩風在門口不遠處,似乎是刻意在等何北,看到何北出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我,”
何北卻朝他搖了搖頭,不遠處的其他人還在那裡看著他們,他不想在這時候和林詩風談論這些。
“這裡!”
最前方,傳來齊香的一聲驚呼,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何北快步走上前方,看到了齊香所示意的牆上粘貼的,
“地圖嘛。”
大家眼睛一亮,沒想到剛走出屋子就找到了如此關鍵的線索。
從地圖上看,安菲爾德實驗室整體呈球形,主體在地下,他們所在的位置在地下三層的左側。
牆上的地圖只標註當前層,呈半圓,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圖標。
“冷凍室”,“實驗室儲藏室”,“回收室”,“活性監察室”……
而他們剛才所在的那間屋子就應當是儲藏室的某一種。
看起來這一層應當是存放實驗體的地方。
注意到這一點時,何北心中忽然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聲音?”
而在眾人聚精會神查看地圖的時候,又是齊香皺起了眉頭。
“哪有什麼聲音啊?”
酒鬼大叔陸八方打了個酒嗝,滿不在意的說道。
“悉悉索索”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傳來。
這聲音並不尖銳,但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一刻,幾個新人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不會…
不會剛出門就撞上怪物了吧?
“準備戰鬥!”
在這個關頭,國字臉焦急的喊了出來。
而就在他呼喊的下一秒,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廊道的盡頭已然出現了幾個黑色的怪物。
它們渾身漆黑,身體上有著奇異的花紋,醜陋又可怖。
不同於某些影視中慢吞吞的喪屍,它們雖然匍匐於地面,行動卻極為的迅敏,手腳並用,像是特大號的甲蟲一般。
“甲蟲”們剛一齣現,阿七手中的衝鋒槍就悍然的出手了。
子彈狂野地傾瀉著,但似乎對這些“甲蟲”們沒有太大的傷害,只是稍微延緩了它們的行動。
“媽的。你們都是死人麼!”
突兀的戰鬥讓幾個新人都猝不及防,直到阿七的破口大罵,幾人才回過神來。
國字臉用水流盡力的分隔著“甲蟲怪”,還是有幾隻漏過來的,結結實實的捱了酒鬼的一酒瓶。
一張鎏金的紙牌憑空的在何北的手中浮現,於他的指尖旋轉著。
這是一張【5】點。
何北在現實中沒太玩過飛牌,但此刻卻猶如福至心靈一般,手腕輕輕一揮。
輕薄的紙牌飛速而出,陡然變成了殺人的利器,猶如能尋蹤一般,順著其主人的心思,飛至那隻被敲暈的怪物。
【賭徒心理開始判定…】
這一刻,何北腦海中有似乎一個異常瑰麗的骰子在飛速的轉動著。
它擁有遠超六面骰的面數,每一面上都刻著神秘而抽象的圖案。
賭徒心理雖然只有【大成功】、【成功】、【失敗】、【大失敗】這四種結果,但這四種結果的概率並不是相等的。
於他繁多幾十面的骰子中,估計只有一面象徵著【大成功】、【大失敗】,剩下的所有面數都是代表的【失敗】和【成功】。
這種判定方式何北在桌遊中見過,所謂的【失敗】其實並不是完全的釋放失敗,而是會讓此次的攻擊低於常值的攻擊力。
當然,於這何北的第一次擲骰,結果不可能有失敗。
“討個好彩頭?”
當這個念頭浮現起之時…
【誰言命運無常,一切只由我定!】
【命定之骰:大成功】
本就鎏金的紙牌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耀眼的金光,剛剛硬抗衝鋒槍子彈的甲蟲怪此刻卻如豆腐渣一般被輕而易舉的割開了。
何北不知道這種怪物的弱點,所以瞄準的咽喉,當頭顱被強大的動能帶飛高高躍起,腥臭的血液噴灑而出時,場面瞬間寂靜了一瞬。
臥槽!
秒了?
酒鬼的酒瓶揮了個空,一時間有些矇蔽。
他擺過頭去看著仍不停開火的阿七,那噴瀉的彈藥對比想起卻好像軟綿綿的棉花糖一樣。
你倆到底誰是老人?
“暴擊了?”
就連一旁的國字臉都愣住了。
他可不是新人,也見過不少賭徒玩家,深刻的知道這並不是正常的賭徒能打出的傷害。
那就是…被動判定了個大成功?這麼歐嗎?
“TM都別愣神!”
當然,他只愣了一瞬,就急忙驚呼。
就在剛才那幾秒鐘,又有怪物衝破了兩人的防線。
“我來!”
林詩風在一旁應聲,他看到何北剛才那帥氣的一幕,一時間也有些心癢難耐。
同樣鎏金的紙牌浮現,只不過,這次林詩風手上的那張…
是2點…
林詩風在心底暗罵了一聲。
靠!
不過老何那張5點給怪秒了,我這張2點打個半死不過分吧?
但【賭徒】被國字臉稱為垃圾職業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林詩風這樣想的時候,【賭徒心理】的判定又好死不死的判定了個【失敗】。
本就只有可憐的2點,這下更是估計只打出了1點的傷害。
紙牌軟綿綿的飛出,像是戀人的飛吻一般,輕飄飄的在甲蟲怪身上打出了一個仔細看才能看出的印子。
呃。。。
林詩風瞬間有些尬住了,不過此刻大家仍在專心的戰鬥,倒是沒人說什麼。
除了沒有戰鬥力在後方摸魚的老賴盜賊兩人組稍微鄙視看了他兩眼。
同樣是一個場子裡出來的賭徒,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老賴蔣毅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齊香也默默想道。
這個什麼林詩風一定是輸太多欠債被人砍死的,那個何北一定是給人贏紅眼的被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