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著跑去看熱鬧。
也有人看到了正往村裡走的衛佩蘭,表情帶著古怪。
凌晨去看熱鬧的人不少,但沒去看的村人更多。
沒什麼娛樂的地方,還是農忙的時候,田間地頭最容易流傳一些香豔的故事。
什麼寡婦偷漢子,什麼公公扒灰,男人女人都愛說。
衛佩蘭長得是不好看,但年輕啊。
而且,也是真的貨真價實抓到了一個姦夫。
哪怕凌晨去看熱鬧的人都說,衛佩蘭手刃賊人,就那手起刀落的樣子,不可能是姦夫。
但沒去看的人,就覺得,這些人傳得忒邪乎了。
什麼手起刀落,就陳老二那個媳婦兒?她能膽子這麼大?
別看陳老二的媳婦兒家裡是殺豬匠的女兒,但因為是最小的女兒,出生後不久,殺豬的爹就死了。
後來一家人早就換了營生,白擔了個殺豬匠的名頭,不可能會殺豬啊。
怕不是連殺豬都沒見過幾次吧?
平時在王菊花那個兇婆婆面前,不也是老老實實的聽話?
這樣的人,說她能大發神威,沒親眼看見過的,誰能信?
反倒是偷漢子的傳聞,還有那麼一點可信度。
畢竟陳老二是真的在去年進山後掉下了懸崖,屍骨無存!
一個還年輕的寡婦,碰見一個長得俊的貨郎,對方如果再有意勾搭,這還不得天雷勾地火啊?
至於一個長得俊的貨郎,為啥看不上別人,偏看上這麼個醜婆娘。
說不定人家就好這一口呢!
見衛佩蘭擰著眉大步流星往村裡走,就有閒漢嬉皮笑臉地往前湊。
“哎喲,這不是陳家小嫂子嘛?咋的,這是又出去會那個奸……啊!”
衛佩蘭走近了他,掄圓了胳膊,就是一耳刮子扇了過去。
閒漢本就生得沒那麼壯,從身量看,遠不如衛佩蘭。
衛佩蘭扇人又是一個出其不意,快、狠、準。
這一下,就將對方抽得像是個陀螺一樣,原地轉了好幾圈。
旁邊的人:“……哎呀!”
我的老天爺啊!
這個陳老二家的,有耳刮子,是真抽啊!
這一耳刮子抽的,哎呀,吐血了,不是,這是直接抽掉了一顆牙啊!
看見被抽的閒漢嘴一張,一顆牙帶著血沫子吐了出來,旁觀的村民都瞪大了眼睛。
“噗!呸!呸呸呸!你……我打死你!”
同樣發現自己吐出的血沫子裡混著一顆牙,閒漢也急眼了。
結果,再往上衝,噗通!
這一次,是直接捱了一腳,被一個婆娘直接踹得向後直退,被石頭一絆,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啊!”更慘烈的叫聲,驚得其他朝著這邊跑來的村民就是身上一抖。
好傢伙!
這叫聲,聽著也忒慘了!
也有參與了凌晨騸人事件的村民,聽到這一聲,覺得似曾相識啊。
等跑近了,看到捂著屁股慘叫著的閒漢,這幾個村民的表情都有點懵逼。
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望向衛佩蘭的目光都有點閃躲。
衛佩蘭:“……”
不是,你們的表情都收收!
還有,那是什麼眼神?什麼眼神?
是你們想得太糟糕了好吧!
她又不是什麼魔鬼!
如果這幾個村民知道她在想什麼,大概會瘋狂反駁:不!你就是魔鬼!
有哪個正常人,會將個大活人直接給騸了啊!
那又不是豬!
就算是騸豬,這活計也不是誰都能幹的!
你多能啊!你能騸人!
可惜,這幾個村民並不知道衛佩蘭在想什麼。
眼前的這一幕,也不止是驚動了這麼一群人。
還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以為有什麼熱鬧,都朝著這邊跑過來。
人群中,突然有人嗷地一聲,像是脫了韁的野狗,衝著衛佩蘭就撲了過來。
速度飛快,指甲朝著衛佩蘭就撓來。
這一下要是被撓中了,非被撓個滿臉花不成。
衛佩蘭根本沒反應過來,但她腦子沒反應過來,在末世多年培養出來的反應力可不是吃素的。
“哎喲!”
噗通!
等衛佩蘭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個人被她一腳踹了出去。
對方也沒想到自己還沒挨著衛佩蘭的邊兒,就被踹了出去。
在地上滾了一圈後,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婆娘的對手,就開始拍地嚎了起來。
“老陳家偷漢子的寡婦要打死人了啊!沒天理了啊!”
“這年頭,偷漢子的寡婦都敢打人了啊!”
“吵死了!”衛佩蘭這才看清她踹的人是誰,在記憶裡劃拉了一下就認出來了,跟剛才被她揍了的閒漢是兩口子。
平時這兩口子在村子裡就是愛說人閒話的人,因為一家子從上到下都喜歡佔便宜,還會撒潑打架,所以村裡人平時也躲著他們走。
閒漢自己有媳婦兒,也不妨礙他平時佔年輕小媳婦的便宜。
原身長得不好看,但年輕,也曾經被那閒漢說過葷話。
不過原身不在乎,所以沒打過這閒漢的嘴。
衛佩蘭也懶得管他們過去有沒有仇怨,反正現在是有了!
現在她就是被罵的那一個!
衛佩蘭可不講究什麼替人受過,反正,別人打她,她就回揍,別人罵她,她也回揍!
遇到事情都不要慌,直接上手就得了。
那閒漢被衛佩蘭修理過,見媳婦兒也沒在這婆娘手底下討到好處,就要偷偷溜走。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的親爹、親媽、親哥、親嫂子、親弟弟們,都朝著這邊跑來。
閒漢頓時就不慌了。
還溜什麼溜?
他一個人不是這醜婆娘的對手,兩個人不是這婆娘的對手,就不信這麼多人都不是這婆娘的對手!
“你個醜婆娘,敢打我媳婦兒,我跟你拼了……哎喲!”
啪!
又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
拼你個爹!
本來還在地上拍地大哭的婆娘一看,又急眼了,爬起來就再次往上衝。
“衛佩蘭!你敢打我男人!我跟你拼了……哎喲!”
啪!
衛佩蘭面無表情地又扇出了一個耳刮子。
“你個死寡婦竟敢打我兒子?”
一個老太婆立著吊梢眼,直接來了一個大力衝撞。
衛佩蘭站在那裡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看著那老太婆衝了過來,衛佩蘭一個側身巧妙的避開了老太婆的攻擊,然後一把抓住了對方頭髮,對方身軀直接一個後仰,“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老婆子!”
手拿煙桿的老頭子怒目而視,持著煙桿就往衛佩蘭腦袋上砸。
“老斑鳩!”
衛佩蘭一手抓住了對方煙桿,一腳踹向那老頭襠部,那老頭登時就蹲了下去。
“死寡婦你活膩了?”
兩個壯漢見到爹孃被打,頓時掄圓了胳膊,準備對衛佩蘭來個左右開弓。兩大漢的魔爪朝向衛佩蘭抓了過來,而衛佩蘭也是直接一個助跑,然後大力衝撞加一個肘擊,直接拱翻一個大漢。
而另外一個大漢也惱怒了,伸手朝衛佩蘭頭髮抓了過去,卻不料衛佩蘭一個下蹲,然後華麗轉身,腳下一勾大漢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而衛佩蘭抓起對方的腦袋就往地上撞。
只聽見“嘭嘭嘭”幾聲聲響,驚得眾人噤若寒蟬。
“哇!你這個死女人,我咬死你。”
緊接著衝來一個七八歲大的孩童,他張口朝向衛佩蘭大腿咬去。
而衛佩蘭更是沒有慣著他,一把捏住了那孩童的嘴。
“呵呸!”
一口老痰朝向那孩童口中吐了進去。
“哇哇,嗚嗚死寡。”
那孩童急忙乾嘔,淚水狂飆,趴在地上不斷哀嚎著。
“還打嗎?”
衛佩蘭看著被撞倒那個男人,爬了起來,她衝過去一把扣住對方的鼻孔,一個頂膝把那男人張開的嘴撞的滿口鮮血。
這一頓輸出啊,圍觀的村民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害怕,再到後來的木然,就只是十幾個耳刮子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