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菊花一聽,這個理由好像也說得通?
她頓時大罵了起來,這次,罵的就是順手牽羊的小偷了。
“好你個挨千刀的,偷東西偷到我們家來了!不就是一個藤筐,能值幾個大錢?至於跑來順走一個嗎?你們家就這麼缺一個藤筐嗎?”
衛佩蘭在一旁聽著,莫名有點心虛。
主要是,因為她的原因,導致人家一個無辜的老頭捱罵,對方的確是有點冤。
所以,在王菊花罵完外人,又打算衝著陳老頭瞪眼時,她的肩膀上,就落下了一隻手。
這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把王菊花嚇了一跳。
要不是這麼幹的人是衛佩蘭,王菊花估計就要開噴了。
“你、你幹嘛?”
“娘,您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
衛佩蘭開口說:“昨天下午進山的時候,我是帶著個藤筐去的,結果一個腳滑,將藤筐給摔到了個深洞裡……”
“因為當時天已是有點黑了,所以我就空著手回來了。”
“娘你想一想,當時我是不是回來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
“是這樣嗎?”王菊花臉上露出困惑之色,忍不住回憶了一下。
好像……還真有這麼一碼事?
原來,這老二家的,當時是在山裡摔倒了?
她的目光卻沒朝著衛佩蘭的腿看去,而是忍不住先看了看衛佩蘭的腦袋。
當時真的只是摔倒了腿,沒有摔到腦袋嗎?
就老二家的這個狀態,要說是把腦袋給嗑了,其實還挺有說服力的哈。
衛佩蘭微笑著問:“娘,你在看什麼呢?”
王菊花忙收回了目光,乾巴巴地說:“隨便看看,對,隨便看看!”
雖然有點心疼丟了的藤筐,但相比於老二家的摔個好歹,現在起碼看著是個健康的人。
正不正常不好說,但只要身體沒毛病,對於他們這種人家來說,就已是萬幸。
王菊花信了,對剛才自己噴了老頭子一頓這個事,也有點不好意思。
陳老頭本來是著急著解釋,在終於有人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後,陳老頭沉默著轉身回了屋。
雖然沒發脾氣,但這生悶氣的樣子,讓王菊花越發不好意思了。
“哎呀老頭子,剛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你不要真生氣了吧?”
陳老頭悶著頭抽旱菸,不搭理老婆子。
王菊花鬨了好幾句,見這老頭左一個不搭理,右一個不搭理,她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眼見著屋裡的人都躲出去了,她直接就上了手:“陳老實!給你臉了是吧?”
被揪住了耳朵的陳老頭,這下也不吧嗒吧嗒只抽旱菸了。
他忙不迭地說:“哎喲,哎喲,鬆手!鬆手!你個老婆子!快鬆手!”
人在外面,但五感格外敏銳的衛佩蘭:“……”
別說,雖然老陳家的人,各有各的缺點,但已經成家併到現在還沒散了的這三對,目前看著還都是屬於王八看綠豆,都看上眼了的那種人。
衛佩蘭不願意在外面聽裡面老兩口互相逗悶子,她扔下斧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衛佩蘭將門窗關好,從裡面上了鎖,然後才躺到了床上,開始了難得的休息。
她穿過來的時候,原身早就睡了一覺,所以,她出發去縣城時,身體並不累。
而精神上的疲憊,對她這種從末世活過來的人來說,也不是不能忍。
直到現在,她躺到了床上,興奮的情緒都讓她一時睡不著。
這裡是稍微安全一點的私人空間,她終於再次點開了半透明屏幕,開始查看升級情況。
升級就卡在了百分之九九,一直不再動。
衛佩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升級的進度條有進展。
衛佩蘭索性不去看了,躺下開始睡覺。
結果,睡到一半的時候,竟是被一個噩夢給驚醒了。
夢裡的片段,就跟看了一場全息電影似的。
她在裡面既是配角,又是觀眾。
雖然只是一小段內容,卻也與陳家有些關係。
主要的圍繞對象,不是她,也不是陳家的老兩口,更不是被王菊花號稱很有希望考科舉的陳老五,而是才回家不久的陳鳳姝。
夢裡的她,與那個貨郎順利勾搭上了,竟是將陳家人都給陸續害了,不僅讓他們名聲掃地,有了罪名,以罪人的身份死去,而且,還將陳鳳姝給賣了。
然後,就是出現了陳鳳姝被賣的過程中如何試圖逃跑,又被人毒打,最後被灌了藥關起來,“劇情”就停在了這裡。
雖然看不到後面的內容,但顯然陳鳳姝的下場不會太好。
這就是原身如果還活著,會幹的事啊?
果然,貨郎不是普通的貨郎。
在“劇情”裡,貨郎無論是賣人的時候,還是與人來往的時候,都顯露出了擁有人脈的這個情況。
而擁有的人脈,還是與官場有點關係的。
所以,衛佩蘭之前猜測,貨郎是衝著陳鳳姝來的,陳鳳姝作為假千金被送回來後,可能讓京城那邊的仇家盯上了,這還真是猜對了。
衛佩蘭在末世的時候,能看到的小說很少,也沒有這個時間去翻找小說,所以,她對真假千金這類故事,也就是處於一個多少知道,但瞭解不算深的程度。
不過沒關係,不懂這種套路,她能打就成了。
無論是誰來了,幹他丫的!
眼下,她是睡不著了。
想到“劇情”裡,陳鳳姝中途想逃跑的時候,其實有兩次是有機會跑掉的,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陳鳳姝的身體太嬌弱了。
從小養在大戶人家,不能蹦跳,也跑不動,能夠小跑著一會兒,就已是不易。
被人追上,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她夢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但想一下陳鳳姝的樣子,如果真出了類似的事,對方還真跑不動。
原身造了孽,哪怕沒成功,衛佩蘭覺得自己都有義務幫陳鳳姝變得強大起來。
不然,光是不久之後的逃難,其他農戶人都跑得動,陳鳳姝怕是真不成。
陳鳳姝本來睡得就不踏實,結果,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戳她的臉。
她一下就驚醒了,結果還真看到有人站在自己床前。
正要尖叫,對方捂住了她的嘴。
“噓!我是你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