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媽呀！真是羞死個人了！”不知是哪個婆娘大嗓門，突然吼出了這麼一聲。
安靜無聲的人群，轟地一下，就炸開了鍋。
“偷、偷人了！老天奶啊！陳家小寡婦這是偷人了？！她是真不怕死啊！”
“是那個貨郎！她偷的人是那個貨郎！”
“哈！俺就知道他倆有問題！不然那個貨郎怎麼天天往這邊跑！”
“不過，那貨郎是不是眼瞎啊？長得也不醜啊，咋看上這麼一個又饞又懶還醜的婆娘？”
“天爺啊！這、這怎麼還騎上了！”
“好傢伙！夠勁！難怪能勾搭上野男人！”
“咋的，你還羨慕上了？什麼髒的臭的都想要是吧？”八卦的人群裡，還有婆娘吃味地揪住了自家漢子的耳朵，大罵了起來。
不知是這女上男下的姿勢太過勁爆，還是一男一女連炕都沒上，直接就在地上來了個妖精打架這事兒來得太刺激，總之，相比於城裡人更狂野一些的村裡人，都被這一幕給深深震撼到了。
雖然早就知道陳老二的媳婦是個混不吝，但她之前的混不吝，是偷奸耍滑，是不幹正事，是腦袋像是有問題，可不是這種混不吝法啊！
論起戰鬥力來，陳老二的媳婦，還是比不上婆婆王菊花。
所以平時只敢偷個懶，還會被王菊花追著罵，不敢明著回嘴，但屬於滾刀肉的，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但要說偷人，這還是第一次！
況且，陳老二的媳婦，長得實在算不上好看。
那腰，就跟水桶似的，皮膚又黑又糙，性格又實在不討喜，平時嘴也臭，跟誰都能罵起來，還打不過、罵不過，欺軟怕硬，很多人看不起她。
再看看被她壓在下面的貨郎，本來只是一般中等身材，一下就被襯托得無比纖細了。
就跟野豬騎猴子似的，那畫面，實在是辣眼睛！
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的人，真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老陳家的人，也站在人群中，同樣目瞪口呆。
“小、小姑……俺害怕……”一個小姑娘扯了扯旁邊小姑的手，被周圍人興奮的討論聲嚇得渾身發抖。
被她扯了下手的少女，抿著唇望著屋裡的方向。
那張白嫩的小臉上，原本只有恨意，聽到侄女怯生生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少女低聲安撫著牽著的小姑娘：“有小姑呢，不怕。”
“可是，俺娘……”
“那不是你們娘！那是個壞女人！”本來還能好好說話，一聽到提到了屋裡的那個女人，少女再次翻臉。
如果不是知道不能遷怒小孩子，跟那個女人沾上了關係的侄子侄女，她都要無法面對了。
一想到那個女人後來乾的事，她就恨不得撲上去，咬下對方的肉！喝了對方的血！明明是家人，為什麼那個女人能那麼狠那麼壞……
小姑突然露出了這麼嚇人的表情，小姑娘抖了下，只能低垂下腦袋，再不敢吭聲了。
其他漸漸回過神來的鄰居，望向老陳家的人，目光裡都帶上了一絲同情。
誰家攤上了這樣的事，都要被人笑話死。
被眾人這麼盯著看，陳老頭那張老臉，臊得通紅通紅的。
丟人啊！
實在是太丟人了！
出了這樣的事，老陳家的人，以後怕是要在村裡都抬不起頭來了！
他用手狠狠地拍打起了自己的老臉，出了這種事，他還要什麼臉啊！他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倒是他媳婦兒王菊花，呆愣愣了片刻後，突然嗷了一聲，就往裡面衝。
第一排的人自動左右讓開，給她直接讓出了路。
“衛佩蘭！你個王八羔子！你、你喪了良心啊你！”王菊花嘴唇都氣得直哆嗦，要不是手裡沒拿著東西，她現在撲進去的樣子，就跟要殺人似的。
不過，就算手裡沒拿著傢伙式，她也是氣得耳朵嗡嗡響，衝著那對狗男女就衝過去了。
“天殺的！還不起來！老孃跟你們拼了！”
隨後反應過來的陳家人，也都反應過來。
“快攔住你奶！”陳老頭怕老婆子一怒之下殺了人，忙叫小兒子去幫忙。
“別讓孩子進去！”他又衝著其他兒媳婦跟小女兒大吼。
至於事不關己的人，那自然是樂得看熱鬧。
擠在門口看熱鬧的村裡人，一看要打架了，更加用力地往裡擠。
現場本就有點亂了，這下就更亂了。
正在屋裡騎著男人的衛佩蘭：“……”
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被嚇了一跳。
結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外面就鬧哄哄了起來。
與此同時，地上的貨郎開始掙扎。
衛佩蘭只能用力壓制住這男人，又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一來一回的，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等到王菊花嗷地一嗓子衝進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衛佩蘭又一巴掌抽暈了貨郎。
然後就著對方已經自己扒下來的褲子，非常乾脆利落的……手起刀落。
噗！
“啊——！”
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鮮血，正好噴了撲過來的王菊花一臉。
還保持著憤怒表情的王菊花，人都傻了。
她脖子嘎吱嘎吱地往下挪，目光有點呆滯地看著男人那裡血淋淋的樣子。
因為她看不清，或是想要？
衛佩蘭還十分體貼地用匕首尖挑著那帶血的話兒，遞給她，讓她看個仔細。
“娘，你要啊？”
“我……”要啊？
什麼衝擊，能有兒媳婦突然帶著溫柔笑容，將那東西用匕首挑著，遞到自己眼前來的衝擊大？
王菊花直接嗝地一聲，撅了過去。
衛佩蘭沉默了下後，才看出，王菊花這是直接被嚇暈了。
不是吧？
這就嚇暈了？
她記憶裡的婆婆，不是挺勇的嗎？
難道記憶是被她美化過的，記憶裡的內容不能真去相信？
提著匕首，她又抬眼看向大門口。
凡是被她看到的第一排的圍觀群眾，全都齊刷刷地向後退了一步。
男人更是下意識捂住了下面，女的更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緊接著，不知又是誰，慘叫一聲：“啊！”
“咋了咋了？發生啥了？誰沒了？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