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後到了的人,本來正在人群后面上躥下跳,急得抓耳撓腮。
結果前面突然就響起了一長一短兩聲慘叫,一聲男人的,一聲女人的。
最前排看見發生了啥的,都傻在那裡了。
後面沒看見的,聽見這聲音能不激動?
好傢伙!聽這慘叫,出人命了啊!
聽到身後有人急吼吼地問,其實什麼也沒看見的人,頭也不回地就說:“還能是誰沒了?!那對狗男女都沒了唄!”
正好是兩聲慘叫,一男一女,除了那倆人,還能是誰?
後面的人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
雖然血淋淋的場面看了就害怕,但不妨礙他們在沒看到的時候興奮啊。
“哎喲!我就說,再窩囊的人,碰見這事也得拼命!”
“這是把老實人逼急了啊!”
還有人嚷嚷著:“可是殺人了啊!殺人了啊!現在咋辦啊!要不要報官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外面的院門口,再次迎來了一波人。
殺人了?被簇擁著的那個老頭,差點一跟頭栽地上。
他這是緊趕慢趕,都沒趕上啊?
“菊花啊!你可悠著點啊!”
“先別殺人!”
顫顫巍巍的村長,急得在人群外直跺腳。
再怎麼要處置勾搭成奸的狗男女,也得先問清楚是咋回事啊。
他們小安村又不是啥一族一村的地方,真出了人命官司,他這個村長可就抓瞎了。
里正管著好幾個小村子,本就看他們小安村不太順眼了,這要是再出了這事,里正還能饒了他們?
縣太爺都不能饒了他們!
他們縣裡也有幾年沒出過人命官司了!
勾搭成奸的事,要麼私了,要麼扭送到官府去。
村長一邊被人扶著往裡走,一邊直勸:“有什麼事,咱好好說……”
走著走著,就感覺到,裡面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咋突然就這麼安靜了呢?
老村長心臟砰砰亂跳,他這心裡瘮得慌啊!
人群再次自發分開一條路,老村長急匆匆就往裡跑,一進去,就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哎喲!”一股血腥味直衝過來,他老眼昏花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眼淚就先下來了。
真殺人了啊!
“你們老陳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啊!咋能直接就殺人了呢!”
“這不是把你們也給賠上了嘛?!”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老村長都想拍著大腿哭了。
哭了兩聲,他又停下來了。
“大壯啊,你爹我是不是眼花了?倒在地上的那個,是不是你老陳家的菊花嬸子?”
“正往上拉著她的,是不是你老陳叔?”
扶著自家爹過來的村長大兒子,直點頭:“爹,躺在地上的,就是菊花嬸子。”
老村長震驚了。
不是,他被請過來的時候,路上不是聽說,與貨郎勾搭成奸的那一個,是王菊花的二兒媳嗎?
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一個男人一起倒在地上的,成了王菊花了?
貨郎也就是二十來歲吧?
老陳家的二兒媳長得是不俊,但還算年輕,貨郎能看上她,也勉強說得過去。
王菊花這老婆子,都奔五的人了!
鄉下的奔五,可不是鎮上、城裡人的奔五!
貨郎得是多重口,才能去勾搭一個奔五的老婆子啊!
老村長只覺得腦殼嗡嗡的,抓著大兒子的胳膊,才不至於暈倒在地。
醜聞啊!這要是真的,可比小寡婦偷人更具震撼性了!
就在老村長覺得,自己直接就這麼死了吧,也不至於回頭要去看里正那副嘴臉時,地上的王菊花,終於被陳家人給硬生生拉了起來。
論塊頭,她也就比二兒媳小那麼兩圈,也挺壯碩的。
老陳家其他人都生得瘦小,拉半天才將她給拉起來。
“唔……”王菊花悠悠醒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圍攏在自己身邊的家人。
正要說話,就看到了同樣湊過來的那個人。
對方臉上的血,還沒擦乾淨。
巧了不是?
王菊花剛才被噴了一臉的血,也還在呢。
那股子血腥味,再次湧了上來。
剛才二兒媳一臉冷酷,就跟殺人魔頭一樣,手起刀落,將男人那話兒給剁下來的一幕,再次在她的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最後定格在腦海中的,就是對方微笑著將那話兒遞給她的一幕。
“嗝!”王菊花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娘!”
“奶!”
其他陳家人沒直面那一幕,自然不知道王菊花剛剛經歷了什麼,他們只看到奶奶剛醒過來,又撅了過去,忙驚慌大叫了起來。
老村長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半。
如果真是這老婆子偷人,老陳家的人不可能這麼看得開。
結果,才放下心,他兒子就在他耳畔發出了慘叫。
“啊——!爹!”
啪!
捱了一巴掌的村長大兒子,捂著臉委屈道:“爹,你幹啥?!”
老村長罵道:“你叫個屁!咋的,踩你尾巴啦?”
村長大兒子委屈極了,用手指著地上,手指都在顫抖:“爹!不賴我!你看啊!你看啊!”
他看?他看個啥?
老村長沒好氣地轉回頭,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藉著火把的光,眯著眼往地上看。
地上只躺著一個,其他人都站著呢。
再一看,不遠處單獨站著一個人,手裡好像還提著個東西?
不是陳老二的媳婦又是誰?
地上躺著的人,就是跟她勾搭上的貨郎吧?
看這架勢,受傷的人,就是這個姦夫了?
雖然不知道剛剛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想也知道啊,捉姦嘛,肯定是老陳家的人一起打姦夫了吧啊?
地上有血,順著血跡去找,他終於眯著眼,找到了姦夫受傷的地方。
“啊!”第看清楚了,饒是在村人裡算是比較見多識廣的人了,老村長都被驚得倒退了一步。
“這、這、這是你們乾的?”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老陳家一群人。
結果,陳家人卻都臉色不太好看地搖晃起了腦袋。
“是我乾的!”衛佩蘭提著滴血的匕首,一臉冷酷地說,“咋的?他都能半夜翻牆進來欺負我了,還不許我把他那個東西給剁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