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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螢遲疑一瞬便答應了,因為她也想知道自己在謝殤的心裡究竟算什麼。
第一次,她替楚梵音篦發,不過是梳子上多了幾縷碎髮,楚梵音流了幾滴思念母親的眼淚,謝殤便大怒說她是故意的,於是打散她的髮髻,揮動匕首斬斷了她的發。
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既然楚梵音沒了親孃,那麼她也要感受一下沒有孃親的痛苦。
所以第二天,她便接到姨娘不慎跌入水井的噩耗。
第二次,參加宮宴時她不小心的踩了下楚梵音的裙角,弄髒了她的新裙子,就被謝殤說她嫉妒成性,當著所有大臣和命婦的面,將一大桶泔水倒在她身上。
而謝殤抱著楚梵音去換衣,她就只能自己走回家,一路上接受所有人的嫌棄和白眼。
第三次,楚梵音喝了她泡的茶,嗆到咳了兩聲,謝殤就說她不懷好意,命人把她手腳綁住,掐著她的臉生生灌下三大桶水,她的七竅都被灌通了……
第四次,第五次……第十次。
楚螢用十次的遍體鱗傷來證明,對謝殤而言,她有多賤!
和楚梵音的約定,她輸的那麼徹底,既然如此,她就代替楚梵音,和親北狄,徹底離開謝殤。
茫茫大雪中,楚螢臉上的血凝固,狼狽的趴在地上,楚梵音則穿著華貴的狐毛披風,滿頭珠翠,雍容華貴的走到她眼前停下。
“螢妹妹,十次機會用完,你應該也知道自己在謝殤心裡是什麼地位了吧。”楚梵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裡滿是鄙夷。
她譏諷的笑著:“他不過是對你溫柔了幾日,你便妄想著要代替我的位置,佔據他的心?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楚螢抖著滿是冰霜的睫毛,踉蹌著站起身,笑得十分苦澀:“是啊,我不配,我認輸,我去和親。”
說罷,她搖搖晃晃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強撐著不在楚梵音面前倒下,維護著她最後的尊嚴。
楚螢一病五日,高燒到差點兒死去。
好不容易醒過來,卻聽說謝殤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每天都忙著和楚梵音看雪吟詩堆雪人。
這日,楚梵音拿著和親聖旨來見她,上面的名字已經換成了她的。
“這是謝殤之前給我的空白聖旨,我已經填好了內容,你去找他蓋上大印”,說著,她氣的咬牙切齒,“若不是我無詔不能進宮,才不會讓你去呢。”
聞言,楚螢笑著搖頭。
楚梵音瞪眼:“什麼意思?你想毀約不成!”
“不,我會替你和親北狄,只是這上面的大印還是你去找他蓋吧。”
楚螢苦笑:“就算你沒有詔書又如何?皇宮被謝殤把持著,他心裡有你,難道還會阻止你入宮嗎?”
楚梵音聽了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拿著聖旨轉身就走,不想還沒出門就遇到謝殤回來。
她笑著撲過去撒嬌:“謝郎,我還說去宮裡找你呢,不想你就回來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說著,她展開聖旨,故意遮住上面的內容遞到他面前:“把你的大印拿出來,蓋一下。”
謝殤沒有半點遲疑,從袖子裡拿出大印蓋上,隨後才問:“這是什麼?”
楚梵音將聖旨捲起,笑得神秘:“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哦,等時機成熟你就知道了,我保證你會很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