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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我帶著傷搬出葉玄燁的家。
被我扇一巴掌後,葉玄燁方才如夢初醒。
他哭著挽留,一如前十五年間的無數次爭吵那般,試圖用眼淚讓我心軟妥協。
葉玄燁說自己就是吃醋,就是嫉妒谷彥峰與我有過孩子,就是不想我的心裡還留有那個男人的位置。
可我四十九歲了,年長所帶來的不止心境與閱歷,還有逐漸變得越來越不好的精力和脾氣。
我說分手,那便不會再回頭。
從醫院包紮出來,望著無邊的夜色,我輕嘆一聲,約了閨蜜準備傾訴。
只是坐進清吧,我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
“好久不見……欣。”
我的初戀,喬斯遠。
他戴著金絲眼鏡,眉眼間透著熟悉的溫和,彷彿我和他從未產生過芥蒂,他一如往日那樣溫柔的問候我。
可就是這樣看似溫柔敦厚的男人,在我二十四歲那年因為炒股失敗,將我的所有財產全部捲走逃到了美國。
喬斯遠探身朝我的額角撫來,擔憂問:“怎麼受傷了?”
我如夢初醒,一把拂開他的手。
喬斯遠停頓一瞬,好脾氣的坐到對面,將一張黑卡送了過來。
“這是給你的補償,當年的事,對不起。”
喬斯遠剛回國,這間清吧是我和閨蜜大學時常來的地方,他來碰碰運氣,正好遇上了我。
只是說是道歉,喬斯遠的言語神態間沒有絲毫歉意。
“我在美國開了家公司,這幾年才賺錢,讓你等這麼久,是我不好。”
我後知後覺大學偶遇的算命先生還真有點兒本事。
那算命的說喬斯遠大器晚成,沒想到四五十歲,居然真叫喬斯遠在外國混出了名頭。
那時喬斯遠剛接觸炒股,不信算命的話,抱著我好一番親暱。
他說:“欣,才不聽那老頭的,我今年就能賺大錢,到時候帶你買市中心的大別墅,買十套!”
喬斯遠總叫我的單字,越是簡短的稱謂越燙人心間。
我義無反顧的相信喬斯遠,將父母留給我的兩套房子和幾十萬現金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可喬斯遠卻最終拋棄我而去。
現在我也不需要這份遲來的道歉了。
見我不接,喬斯遠挑眉玩味兒到:“看你沒戴戒指,心裡肯定還想著我,這些錢只是補償,以後我會給你更多的。”
“跟我去美國,我們去找機構要個孩子,過往那些糟心事就讓他過去吧。”
喬斯遠說著,就想來抓我的手。
我和他十六歲相愛,是彼此的初戀,也在夕陽下約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物是人非。
我躲開後,喬斯遠面色不虞。
“再裝就過頭了,欣。”
我淡淡看了眼早在記憶中被我罵過千百遍的爛人,平靜到:
“我不會裝一坨狗屎在心裡幾十年,你要是真覺得愧疚,就給我買市中心的十套大別墅。”
時代飛速發展,市中心的房價早已高得燙人屁股。
就算是喬斯遠在美國開公司,也不可能一次性買下這麼多別墅。
果然,喬斯遠惱羞成怒,他想開口斥我時,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倒在地。
“關欣,你又上哪兒去勾引的男人!”
葉玄燁攥緊拳頭,一腳踹到喬斯遠身上,他眸色猩紅,一夜未睡讓他看起來蒼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