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欣,他是誰?”
親暱的稱呼刺激著葉玄燁,他揪起喬斯遠的衣領,暴躁到:
“我是她男人,你又是誰!”
我皺眉反駁:“我們已經分手了!”
葉玄燁猶如困獸,瞪著一雙眸子幾乎要將我和喬斯遠撕碎。
他們二人扭打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最終我們三人被押去了警局。
中年人的愛恨情仇總是讓人矚目的,一路上不少戲謔的眼光讓我無地自容。
葉玄燁和喬斯遠得知彼此的關係後,在警局差點兒再次動手。
等處理完所有事,喬斯遠走出警察局時才失望對我說:
“我以為你會為我守身如玉。”
“原來我們的愛情這麼脆弱。”
我朝他翻起白眼,諷刺到:“從你把我所有錢捲走,讓我租不上房被趕出來睡橋洞時,那所謂的愛情就結束了。”
喬斯遠面容慘白下來,他懦弱的垂下頭,一言不發。
而葉玄燁跟在身後,得意笑到:
“竟然卷女人的錢,孬種!”
“關欣,咱們回家吧,別理會這種糟心人,髒眼。”
我避開葉玄燁的視線,一邊打車一邊嘲諷:
“打女人的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已經分手了,葉總有大把的機會去物色年輕女人,請回吧!”
兩個男人被甩在身後,短暫一天經歷這些,我早已疲憊不堪。
躺入被窩,我久違的做了關於喬斯遠和葉玄燁的夢。
年少時,喬斯遠家貧,但他會省下每天的早餐費,存起來給我買小禮物。
早戀被發現,他一聲不吭捱了家長一頓毒打,攔下所有老師的責罵,也不肯他們說我半句不好。
等到上大學和工作,他的溫柔和乾淨外表招惹不少女生,但他永遠都大方表露我的存在,會在夜晚一次次與我告白訴說甜言蜜語。
可他拋棄了我。
而葉玄燁,在我最絕望時伸出援手,將我拯救於水火之中。
我們雖中年相識,他也位高權重,可他用寬厚的掌心包裹住我的手,告訴我值得站在他身邊。
我因為流產身體一直不好,他便跟著老師學藥膳煲各種湯,只為調養我的身體。
有次我高燒,葉玄燁衣不解帶照顧我,等到第二天我恢復時,才發現他自己已經燒到三十九度,卻不肯離我半步。
我和葉玄燁在一起十五年,他卻不信任我,打了我。
再醒時,淚流滿面。
等完全清醒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公司前臺給我發消息說,有個自稱是我丈夫的人在公司等我。
看著前臺傳來的照片,我一愣。
是我法律上唯一有過夫妻關係的人。
谷彥峰。
……
兩天不見,谷彥峰眼角的細紋似乎多了兩條。
他侷促的坐在對面,搓著手將蛋糕遞到我面前。
“今天是你五十歲生日,生日快樂。”
蛋糕盒子被揭開,貓頭形狀的橘色蛋糕很可愛,模樣像是當初和他剛結婚時撿的那隻橘貓小米。
“你來有什麼事嗎?”
我面無表情看著谷彥峰,眼底絲毫沒有生日該有的驚喜。
畢竟我流產那天,就是我的生日,此後這麼多年,我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如果說我對喬斯遠葉玄燁只是討厭,那麼對谷彥峰,我是恨的。
谷彥峰的手搭在腿上,小拇指上圈著一個閃亮的素圈。
察覺我的視線,谷彥峰苦澀一笑。
“我和鍾媛兒離婚了,她去給有錢人當了小三。”
他摩擦著尾戒,又說:“人到中年沒有孩子,我才驚覺當年對你是那麼的殘忍,對不起。”
聞言,我控制不住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臉。
“八個月,孩子已經成型,你的血脈就這麼沒了,你現在才來說對不起我!”
“你賤不賤,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自己的嘴臉!”
當初的谷彥峰,可是頂著一張惡劣的笑容,笑我是大肚子的醜貨。
他攬著青春靚麗的鐘媛兒,脖子印著曖昧痕跡。
他說:“關欣,你懷孕不給碰,胖得也像頭豬,看著實在是倒胃口。”
鍾媛兒站在一旁,釋放著對另一個女人的惡意。
她眼角帶著一顆小人痣,抬手朝我推來時,谷彥峰沒有任何動作。
那是在家,我身後也沒有孃家人,沒人懂我的委屈。
可現在過去十五年,谷彥峰說他錯了。
巴掌扇得毫不留情,男人的自尊扇落一地,他忍耐著怒色,低聲說:
“跟我復婚吧,兩個人過日子總比一個人好過。”
“我現在有心彌補當年的過錯,自然會好好對你。”
谷彥峰的話聽得我一陣作嘔,最後是被我拿掃把轟出去的。
喬斯遠和谷彥峰的出現,讓我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
果不其然,當晚,我碰上了鍾媛兒。
那是件很巧合的事,員工見我心情不好提議去新開的KTV唱歌。
我不喝酒,等送完小年輕們,在KTV的大門口碰上了她。
鍾媛兒臉上印著巴掌,身上青青紫紫。
她掃了我一眼,竟開口提出去喝一杯。
我沒有答應,畢竟害死我孩子的罪魁禍首,可就是這個賤女人。
鍾媛兒忽然笑了,笑得淚光氾濫。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跟我向谷彥峰求求情好不好,我想跟他複合。”
鍾媛兒出軌的有錢人有家暴侵向,現在她後悔了,想跟谷彥峰復婚。
沒等到我的回答,鍾媛兒忽然湊近低聲說:
“當初推你,是有人拿錢吩咐我做的,你猜猜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