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追問了一遍。
“哪裡得來的我們先不談。”林墨染抿了抿唇。
她總不能把這麼怪力亂神的事情說出去,更何況,也沒人會信。
到時候,再把她當做神經病抓起來。
“這個東西,我想出手,別的渠道也不敢輕易聯繫,所以想問鄭老肯不肯收。”
她是歷史專業的學生,當然知道,私自售出文物古董是一定會經過嚴查的,而且還要辦理相關的手續和文件。
否則就是犯罪。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學生,想出售一個千年前的古董文物,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去那些古董店或者野市交易,十分不靠譜。
於私,容易被人欺騙,甚至被有心人士盯上來個殺人越貨都是有可能的。
於公,她說不出物件的來源,經不起官方查驗,辦不了手續。
所以,只有通過鄭老的手,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洗白手裡的物件。
當然,這裡面,她也有賭的成分。
賭鄭老確實像傳說中的那樣痴迷古董且品德高尚,不會有私佔的心思,為難於她。
鄭老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他過手的文物古董不計其數,但從沒有哪一個讓他這麼激動。
因為這很可能代表,人類的歷史將有一個新的里程碑。
“女娃娃,這個盤子,我收了,你朋友的事情,我來解決。”
旁邊的男人將盤子重新放到鄭老的手中,再看林墨染的目光,帶著意思意味深長。
他拿出電話,發了一條信息。
“十分鐘之後,你就能接到你朋友平安的電話了。”
這一刻,林墨染一直吊著的心才終於落下。
只要宋歡沒事就好。
車子一路疾馳,駛向郊外的別墅。
不等開到,林墨染手機就響了起來,剛劃接聽,就傳來宋歡急切的聲音。
“染染,那個渣男怎麼肯籤諒解書?你答應他們什麼了?”
對於自己這次動手,宋歡也有些後悔。
她不怕自己被拘,就怕連累染染。
孫政和周琳琳這對渣男賤女,肯定會利用這件事為難染染。
“你放心歡歡,我沒事,你先回寢室等我,此事說來話長,等我回去再跟你說。”
車子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開到郊外的別墅。
純中式的裝修風格,室內其奢華程度自是不必多說。
光是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和博古架上的古董擺件都價值連城。
鄭老請林墨染坐在沙發上,盛靳煜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面,傭人端來咖啡和糕點。
“女娃娃,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鄭老笑眯眯的問。
“鄭老,我叫林墨染,是濱州大學歷史專業大一的學生。”林墨染自我介紹。
“這個盤子……”鄭老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的物件,“能告知我出處嗎?我保證,一定為你保密。”
林墨染搖搖頭,“抱歉鄭老,我不想騙您,實際上也騙不過您,所以,我也不想撒謊,出處我不能說,我只能跟你保證,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
鄭老嘆了口氣,瞭然的點點頭,沒再追問。
“好吧,我尊重你,,那你想多少錢出手?”
林墨染想了想,“鄭老,您是專家,價格您定吧,我相信,憑藉您的權威,是絕對不會在錢財上虧待我一個小輩的。”
此話一齣,鄭老大笑出聲。
他真的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娃娃了。
鄭老伸出一隻手。
林墨染試探性的問,“五十……”
“五百萬!”鄭老打斷。
林墨染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萬沒想到,這個盤子居然這麼值錢。
她想過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就是沒想到,能賣到五百萬。
實在沒忍住,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
試問,這世上,誰不愛錢啊!
這一切,都是阿執那個孩子帶給她的。
一向不苟言笑的盛靳煜,見她一副財迷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拿出支票本,簽了字,走到林墨染面前交給她。
高大的身影罩住嬌小的林墨染,讓她頓生壓迫感。
“呃、那個……你怎麼稱呼?”
林墨染總覺的這個男人不簡單。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他,那就是深不可測。
“九州典藏的總裁,盛靳煜。”
自我介紹一齣,林墨染心底一驚。
怪不得即便是鄭老,也對他十分尊重呢!
九州典藏,一家享譽國際的大型古文物、珠寶收藏典賣集團,旗下子公司涉及古董、書畫、錢幣、珠寶等多種領域,藏品高達三十萬餘件。
傳說九州典藏的總裁身份十分神秘,而且也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古文物專家。
林墨染一直以為,這位傳說中的總裁,年紀一定和鄭老差不多,萬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個三十剛出頭的年輕男人。
“盛總!”林墨染客氣的頷首。
“這麼大一筆錢,我拿著支票也不方便取,現在全民防詐,銀行那邊存錢取錢都有額度限制……”
林墨染有些顧慮。
她一個小小的大學生,這麼大一筆錢進賬,很有可能引起相關部門或有心人士的注意。
在沒有能力自保前,她身懷著可通古人的秘密,必須謹慎一點。
她的思慮周全讓鄭老再一次刮目相看。
從她在學校門口為自己辯證的氣勢,到她攔車的勇敢,再到她為朋友義無反顧的義氣,以及現在,並沒因為突來的財富而衝昏頭腦,依舊保持警惕和細心的狀態……
這個女娃娃,真的不簡單。
“染丫頭,我這麼叫你,你不介意吧!”
林墨染笑著點點頭,“不介意,鄭老。”
“那你也別鄭老鄭老的了,就叫我一聲鄭爺爺吧!”
這正是林墨染求之不得的,連忙起身,“鄭爺爺!”
“哈哈,好,染丫頭。”鄭老開心的笑出聲。
“坐下,不用這麼客氣,這樣,你和小盛加上微信,取錢時告訴他一聲,讓他吩咐銀行經理,給你換一張黑卡,額度不受限制的那種,放心,他給你轉的錢,不管多大的數額,都沒人敢查。”
鄭老笑眯眯的看著兩個人,總覺得他們站一起的畫面,特別好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