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白天不經常出門,晚十早六的作息,起床後會去健身房或者三樓的露天泳池游泳,但他前段時間腿傷了,更不常出門,你不用擔心經常碰到。”
“至於其他的,等晚上你就知道了,總之不要怕,也不用拘謹,太太現在懷著身孕,先生很重視的。”
少爺的病情她身為傭人不便多嘴。
怕尋覓不會使用房間裡的東西,小春把尋覓送到臥室,說了使用方法才離開。
房門一關上,尋覓就從包裡拿出探測儀器,檢測房間裡有沒有監控和監聽器一類。
確認完沒有,摘了鼻樑上沉重的黑框眼鏡,把自己摔在柔軟的大床上,瀲灩的桃花眼望著天花板上的星星燈。
來之前姑媽沒和她具體說,只說住她隔壁的少爺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沒有社交,不和人說話。
尋覓衝完澡換上小春提前準備的家居服,睡了一個多小時,掐著點下樓,和剛回來的鐘先生鍾承翰碰上。
來人一身深藍色西服,身姿高挺,五官硬朗,鼻樑上架著副眼鏡,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四十多歲的男人。
尋覓低著頭,聲音怯怯的,“姑父好。”
鍾承翰掃了她一眼,能理解鄉下姑娘難免小家子氣,不過這樣也好,清淨。
“是叫尋覓吧,來了就把這裡當家,想住多久住多久,你的房間永遠都在,缺什麼少什麼都和管家林叔說。”
關月現在懷的孩子是第一要事,鍾家家大業大,別說一個尋覓,就算十個他都能養得起。
他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也不知道你們小姑娘喜歡什麼,就沒準備禮物,這個你拿著,喜歡什麼自己去買。”
尋覓掃了一眼,厚厚的一沓,估計好幾千。
“謝謝姑父,您賺錢不容易,這些錢您留著以後給弟弟買玩具。”
一聽弟弟鍾承翰舒心的不得了。
誰不知道鍾家子嗣單薄,大兒子前幾年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小兒子又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尋關月懷的這一胎跟金疙瘩沒什麼兩樣。
處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那麼多年,難得碰到個實誠的農村姑娘,鍾承翰不免欣慰:“等弟弟出生再買。”
尋關月走過來,把紅包塞進尋覓手裡,“姑父這是把你當親生孩子,一家人客氣什麼,快謝謝姑父。”
尋覓順著道:“謝謝姑父。”
三人移步餐廳落座,鍾承翰問管家林叔:“鍾遇呢,怎麼不下來吃飯,尋覓來了也不……”
他轉頭問尋關月,“尋覓和鍾遇誰大?”
“尋覓上學晚,今年十九了。”她嘆了口氣,“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耽誤了上學。”
“那鍾遇還比尋覓小一些,算了,隨孩子們叫吧。”
林叔上樓叫人,再下來是從電梯裡出來的,推著一個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男生穿著白日里和尋覓差不多的裝束,白T牛仔褲,只不過價格是尋覓的幾百倍。
隨著輪椅走近,看清男生的容貌,尋覓差點繃不住內向自卑的人設。
男生鬆散的劉海遮住飽滿的額頭,遮了眉,一雙丹鳳眼靜靜望著前方,五官精緻的像個瓷娃娃,皮膚冷白,看起來像關在地下室長久不見陽光的犯人。
“鍾遇前些日子意外摔斷了腿,一直在家靜養。”
耳邊乍響鐘承翰渾厚的聲音,尋覓視線錯過男生毫無溫度的眼睛,下移到他打石膏的腿,有一瞬間想臨陣脫逃。
如果她知道這個見過幾次的男生是鍾承翰的兒子,她是不會招惹的——鍾遇的腿是她弄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