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忽然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江玉妍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跟前，剛說完，眼睛都紅了，聲音悶悶的。
林如霜看了眼厲文淵，又看了眼江玉妍，喉嚨一陣乾澀。
厲文淵拉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江玉妍。
“你如霜姐不是那個意思，剛才我們只是在討論別的事情，聲音有點大。”
江玉妍卻執拗的站在林如霜面前，她顫抖又生硬的比劃著手裡的動作，彷彿拼命想給林如霜傳達自己的意思，看樣子滑稽又惹人心疼。
“如霜姐，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去跟同事們解釋。”
說完江玉妍就準備出去跟同事們解釋，她剛拉開門。
“不必勞煩你了，江小姐。”
江玉妍這才鬆開門把手：“如霜姐，你真不怪我了嗎？”
她嬌滴滴的聲音把人的心都要說化了，尤其是那怯怯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江玉妍欺負狠了。
林如霜聲音平淡，彷彿沒多大情緒。
“這事跟你沒關係。”
根本原因在厲文淵守不住自己的心，還想要腳踩兩隻船。
厲文淵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紅色絲絨盒子放在她的掌心，輕聲哄著她。
“好了，別生氣，你比她大，現在又是她的上司，稍微讓著她點兒，她一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我前兩天去商場上看見一個很適合你的手鍊，給你買了下來。”
她親眼看著他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個金色的手鐲，上面還刻著她跟厲文淵兩個姓氏的縮寫。
看到這個，她現在只覺得諷刺，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昨晚上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陪著另外一個女人。
要不是賀霆琛恰巧定了那個包廂。
她不敢想自己昨晚自己面臨的將會是什麼。
可他卻覺得只要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再隨便買個什麼手鍊之類的東西哄著她。
既然現在他們之間沒有愛，那就只能談錢。
正好她給賀霆琛那兩萬塊還找不到地方補虧空。
林如霜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住自己的情緒之後扯出一絲笑。
“嗯，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對了，如霜，我昨天晚上不是看見你上的車，怎麼又突然折返回來。”
厲文淵幽邃的黑眸帶著幾分試探性的落在林如霜臉上。
林如霜坦然道：“我手機落在你們包廂裡了，只能回去取，誰知道就碰上了謝宏祖。”
厲文淵眼眸烏沉，緊緊攫住她那張清冷的臉，唇角緊繃。
“那你當時在哪個位置碰到的謝宏祖？”
她音色平平：“就在你們包廂門口。”
厲文淵呼吸一頓，眉頭幾不可聞的一擰，頓了頓再度開口。
“那你怎麼沒進來？”
林如霜睫毛輕垂就，遮住了眼裡的思緒。
“謝宏祖剛好把我給攔下了。”
她那個時候多希望厲文淵能朝外面看一眼，哪怕就一眼都讓她避免那種困境。
可他當時眼裡心裡只有江玉妍。
厲文淵聞言，呼吸都變得輕快了不少，完全沒有注意到林如霜臉上的冷意。
片刻後，林如霜再度開口。
“明天是媽的忌日，你去嗎？”
說完，林如霜又後悔了，她轉而改變主意。
“算了，你公司那麼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他去了還有什麼用，要是母親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怕是氣的在天之靈難安。
可厲文淵對林如霜的母親一向很尊重，他信誓旦旦說道。
“不，明天是媽的忌日，我一定會抽空去的！”
林如霜拉開辦公室的門，語氣淡淡。
“隨你。”
她剛抬腳，側眸瞥向身側的江玉妍，挑眉。
“江小姐不走嗎？”
江玉妍指了指拿進來的綠洲項目文件：“我還要跟阿淵商量綠洲項目的後續。”
林如霜輕扯唇角，眼底透著嘲諷。
“是嗎？那你們慢慢聊。”
她剛準備關上辦公室的門就聽見江玉妍撒嬌的聲音。
“阿淵，你說過，那條手鍊是給我買的，上面會刻上我跟你的名字，為什麼如霜姐會有？”
“小點聲。“厲文淵皺眉朝江玉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怕什麼，反正如霜姐聽不見，你怎麼能騙我……”
“永恆之心都戴在你脖子上了，不過是一條手鍊而已，總要讓她心裡平衡一點，這麼小心眼啊？”
江玉妍羞澀的笑聲傳入林如霜的耳朵。
“那還不是你寵的。”
林如霜冷笑，果然，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她回到辦公室，楊欣焦急的趕緊跟上去。
“什麼情況啊？我剛才聽辦公室的人怎麼說……”
林如霜面無表情的將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裡面夾雜著一份文件從掉了下來，她彎腰撿起來。
這還是上次她拿到賀霆琛公司去談判的，她熬了好幾個大夜做出來的，而且也非常有自信。
賀霆琛如果真的想拿下綠洲的話語權，不會再找到比自己這個更好的方案了。
難道她真的要跟母親食言了嗎？
她緊緊攥著文件的一角，可她好不甘心，綠洲這麼好的一個項目交給一個純新人，江玉妍連數據都能出錯，她怎麼能把綠洲這個項目做好！
可該死的賀霆琛，跟城牆鐵壁一樣，她攻克不下來。
楊欣見林如霜不說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那些人的話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就是一點小問題，你放心，我沒事！”
就算自己昨天沒碰到賀霆琛，也沒有關係，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謝宏祖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她一定讓他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楊欣小聲的跟她說：“你真的不打算管嗎？厲總跟江玉妍現在的緋聞可是滿天飛，都在說江玉妍是他的初戀，你們之間的感情有破裂傾向，還有人說你是江玉妍的替身！”
她滿不在意的將策劃案放在桌子上，指尖在上面輕敲。
“有這個閒工夫我們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夠把賀霆琛拿下。”
楊欣嘆了口氣：“想要拿下賀霆琛，除非有他什麼把柄，但是他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威脅了，聽說之前有個女人想要利用那種曖昧的照片威脅他，反倒是被他告人家姓騷擾，笑死，人家一女的騷擾你一男的做什麼。”
林如霜手肘撐著下頜，一臉愁容，腦子裡驀地響起一個畫面，她陡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賀霆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