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我、我們現在把媽挖出來還來得及嗎?不是我們害死她的,她本來癌症晚期就活不了了!”
眼見著來不及,陳有福開始跪在楊老太面前假哭:“媽,兒子錯了,兒子只是一時生氣,才會聽他們的餿主意做出這種事。”
“我現在就把你挖出來!你只需要給警察說,你是自己不小心掉進去,對,你自己爬進去的!”
楊老太本就虛弱的身體,被這幾個白眼狼生拉硬拽,她快活生生被他們扯散架了。
“媽,你答應我們了對嗎?你只要說自己爬進去的,兒子們就不用被關進去!”
“媽,你原諒我們這一回,年後我就把你接回城!”
楊老太氣得說不出話,吐血不止。
她憋著最後一口氣沒有嚥下去。
好不容易,楊老太終於看到了那制服上讓人心安的臂章和肩章。
“王隊!快!快多叫點人來,這位老太太不行了!”
楊老太顫抖著手,用力抓住了警察同志把她托起來的手,拼著最後一口氣道:
“是、是我的四個兒子……把、我……活埋!!”
她就算是死了!
也不要讓這四個敗類好好活著!!
楊念華強撐著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天旋地轉之間,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死在了那一坡黃土之下。
可是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迷迷糊糊的狀態時,最先感覺到的是身上一痛,隨後就是熟悉的尖銳的男人的聲音。
“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也好意思去競選婦女主任,你以為當官的什麼人都能當?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人家說兩句恭維你的話,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什麼玩意兒,我們老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這話有些熟悉,好像在多少年前她就已經聽過了,頭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楊念華下意識摁住了太陽穴。
在睜開眼醒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土坯牆上的舊牆畫,上面兩個胖娃娃對著她笑。
牆壁上已經褪色了的窗紙帶著歲月的斑駁,還有屋子裡漏風的窗戶,好像有哪裡跟她記憶中的已經不一樣了。
楊念華詫異的看著四周。
“這,我這是已經死了?”
她怎麼都已經夢到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陳大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哼了一聲,言語中還帶著些許的埋怨。
“你哪裡有那麼容易死?我勸你最好還是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你要是落選,村子裡的這些人戳著你的脊樑骨奚落,我可跟著你丟不起那樣的人,天生就是泥腿子的命,還想著當官呢。”
陳大富振振有詞,楊念華暗中在自己的後腰上用力的擰了一把,疼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不是在做夢!
她看著自己的手,雖然很是粗糙,卻顯然已經沒有了七老八十的模樣。
她的視線定格在老黃曆上的年份,喃喃自語:“1978年?”
楊念華如夢初醒,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1978年,自己44歲的時候。
現在是她選舉婦女主任的前一天,房子還在,要拆遷的消息也沒有下來。
看著楊念華不言語,陳大富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你別在這給我裝聾作啞,你心裡的那點花花腸子,我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婦女主任那活也不是你能幹的,家裡的這點地還整不明白呢,倒想著插上翅膀飛了,你說的這些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你要是再有這心思,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