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塵土裡，人仰馬翻的傢伙，莫凡心中暢快。
偷笑後，他悠哉悠哉再次踏上行程。
……
“咦，這麼荒涼的地方，居然還有茶館？”
約莫幾個時辰，莫凡看著前方支起來的茶攤，摸了摸下巴。
茶攤內沒有茶客，只有咕嚕嚕冒著熱氣的灶臺，以及一位鬍子拉碴的老頭。
屁股一坐，莫凡招呼老頭上茶。
很快，
一個破碗甩在莫凡面前，老頭隨意丟了兩把葉子在碗裡，再用開水一滾。
期間，他不可察覺的搖搖頭。
莫凡眉頭一皺。
不是。
喝個茶水，你搖什麼頭？
還有，你這手法，確定是開茶館的？
雖然不解，但至少有茶水喝，莫凡也沒在意，吹了幾口熱氣，他等著茶涼。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風塵滾滾，本來是不經過茶攤的，不過不知為何，方向一轉，徑直而來。
來眾，十七八人，皆披甲戴盔，跨行間雷厲風十足。
“啪！”
很快，來人圍著茶攤，只一人大步至莫凡不遠處，手中大刀狠狠拍在木桌子上。
“呵。”
“孤攤，孤茶，孤路。”
“和傳言不符嘛，我看，這孤茶也不孤。”
為首之人言行間，“欻！”圍著茶攤披甲之人，動作一致，齊刷刷拔出大刀，嚴陣以待。
頓時，肅殺之氣，充斥小小的茶攤。
“咳咳。”茶攤老者握拳咳嗽，佝僂著腰，“這位大人言重了，老朽只是一貧民，靠這茶攤勉強餬口而已。”
“實在不懂大人所言何意。”
“呵。”
“上茶！”
為首之人一揚身後披風，坐下間，其身下長椅都咯吱作響。
“老朽茶碗只餘九個，大人這麼多人，怕是一時間之間分不均了。”
老頭在茶攤沸壺處，一會兒揭開壺，一會兒吹吹下面的木炭，一會兒擦擦茶碗道。
聞言，形似將軍為首之人道：“不夠分？就算只有一個茶碗，我們輪流喝，哪有不夠分之說？”
老頭放下茶碗：“大人，話不能這麼說。”
“第一碗茶，大人喝的心甜，而後一個人，可不會這麼覺得了。”
“而且，”
“此地荒蕪，水少，樹枯。”
“與其爭這茶，不如讓其歸於土地，滋養萬民如何？”
“等劫去，萬物復甦，何愁一碗茶。”
“……”
“不是？”
“怎麼聊的怪怪的。”
一旁，莫凡聽得有點迷糊。
什麼茶碗只餘九個，歸於土地，這啥跟啥呀。
而且，還拔刀。
不就是茶碗不夠嗎？
莫凡直接把面前的碗，丟進百倍背後，片刻，取出99個茶碗。
“喝茶就好好喝，店家，也不是我說你，茶碗也準備的太少了。”
“不過，算你今天運氣好，吶，我這裡有99個茶碗，送你了。”
莫凡話落。
將軍與老頭正準備繼續交鋒時，看著莫凡面前那一摞疊得老高的茶碗。
老頭：……
將軍：……
其他兵：……？
“咳咳。”
“大人，聽老朽一言如何？”老頭當看不見莫凡的茶碗，繼續對著將軍道。
“呵，孤老，不是本將不給你面子，而是你也知，劫來了。”
“我等，只是自保而已。”
“若是無這口茶，怕是與枯樹無異，垂垂朽去。”將軍也當看不見道。
“我聲音太小了嗎？碗不夠我這裡有啊？”
“別客氣，來來來，一個人一個碗，完全夠分。”莫凡看著還在打啞謎的人，道。
聞言。
老頭：……
將軍：……
這下，將軍假裝咳嗽了一下，還是當沒聽見莫凡的話道：“我等所求不多，只望這亂世可存。”
“大人，亂世為何？只因人人爭茶而已。”
“若是不爭，何來亂世？”
“大人若放下，老朽自會讓他人也放下。”老頭也還是當沒聽見正色道。
一旁，莫凡見狀，丟下兩個銅板在桌子上，聽不懂就聽不懂，反正他也渴解了：“茶碗我就放在這裡了，想分自己來拿哈。”
再次被打岔，
老頭和將軍嘴角微抽，這下他們終於沒忍住，望向莫凡。
“你這廝能不能閉嘴？”
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
同時，或許是將軍開口。
“大膽！”
“哪裡來的荒野小子，一而再，再而三戲弄將軍！”
圍著茶攤的小兵也忍不住了，當即呵斥道。
且還有一人，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刀直接砍到莫凡的桌子上，發出哐噹一聲。
恐嚇明晃晃，要不是將軍有令，這一刀怕不是會落在莫凡的腦袋上。
不過，
面對威脅，莫凡毫不在意，他轉頭看向老頭和將軍，“不是，我好心好意，你們還來威脅我。”
“我這個人，生來就身體不好，聽不得呵斥。”
“哎，”嘆氣間莫凡起身，學著之前將軍的樣子，把腰間的劍，往桌子上一拍。
“啪！”
“既然如此。”
“賠錢！”
“把你們的內功外功都掏出來，賠錢。”
言畢。
老頭：……
將軍：……
你特麼。
要不是將軍素質夠高，現在已然開始罵娘。
沒看到那十幾個嚴陣以待，明晃晃的大砍刀麼。
媽的。
敲詐到本將軍頭上了？
將軍眉眼一眯：“小友，本將剛才沒聽清，你說的是啥？”
“嘖，這麼耳背嗎。”
“我，獨孤敗天，要求你們賠償！”
莫凡言簡意賅，直入正題。“把你們的外功，內功一一放桌上！”
話落，
“哈哈哈，孤老…”將軍笑了，扭頭看向老者，眼裡的意思很明顯，這是你的人？
老頭搖搖頭作為回應。
得到答覆，將軍側目莫凡，手搭在大刀上：“小友，念你年少輕狂，方才的話我當沒聽見，之前的冒昧我也當沒看見……”
將軍境界：內息巔峰。
他距離後天只有一步之遙。
此等實力，已然可以稱為絕巔。
從進入茶館時，他就注意到了悠哉喝茶的莫凡，不過一眼洞穿他全身毫無內息波動，只是一凡人而已，便沒在意。
卻沒想。
這傢伙，居然讓他連續無語幾次。
而且，還打劫上了？
“現在，給你三息時間滾出這個茶館！”
言語間，將軍渾厚內息滾動，一股無形壓力猛然席捲整個茶館。
圍著茶館的士兵，被這氣息直接逼退幾步，只有老頭還和之前一樣，安然無恙。
當然。
還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莫凡。
他，先天。
開玩笑，還能被內息境的人給逼退咯？
莫凡啥也沒說，念頭一動，剎那，周圍的風如若靜止。
比拳頭大是吧？
需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如是，
若說將軍的威壓是如一塊石頭，壓在眾人心上。
而這一刻。
宛若山嶽崩塌，
恐怖的威壓，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骨頭傳來脆響，尤其是將軍坐著的板凳當場崩碎，
所有人，無一例外，於這一刻，全都被壓趴在地上。
“好賴話不聽，非要我動粗。”
“老實了沒有？”